折騰了一晚上,我還是沒有睡著。早早的就和他吃完飯來到姐姐的學(xué)院,在值班的哥哥幫忙下,姐姐很快就出來了。一路上姐姐又把事情和我復(fù)述了一遍,臨進(jìn)醫(yī)院時她又不放心的對我說:“妹妹,我希望一會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太激動了?!薄敖憬?,你還說我不要激動,是誰這一路上不停地掐自己,你看看你的手?!睋崦憬愕氖?,上邊的繭子很厚很硬,依稀還有幾道疤痕。手的中間還有些沒有消下去的紅色指印,是她剛才提起那對父母時留下的。我和她真不愧是親姐妹,都有些受虐傾向。站在病房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他跟姐姐進(jìn)入到房間里。那對父母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我,只是一個勁的跟姐姐訴苦,卻沒有說當(dāng)年丟棄我們的事。直到姐姐叫我時,那對父母才把目光轉(zhuǎn)移過來。他們那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那個男孩拽著我的衣服說:“姐姐,你來了?!薄敖憬懵犝f你生病,就過來看看?!薄爸x謝姐姐?!蹦菍Ω改妇o緊的抓住我的手,無論我如何的掙脫都沒用。他在一邊好像感覺到我的不高興,用力的把那對父母推到一邊。他輕輕地握著我的手,低頭對著有些紅印的手腕溫柔的吹著?!疤翘墙o泣泣吹吹就不疼的?!蹦菍Ω改刚镜轿已矍爸钢f:“二丫,這個人是誰?我怎么瞅著他像個癡兒似的,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原本這回答應(yīng)姐姐來,我只是為了那個男孩來的,對于那對父母我也沒有報(bào)多大的希望。他在我的耳邊悄悄的說:“泣泣,我們回家好嗎?”“好,我們回家?!睜恐氖致刈叱霾》浚澳氵@個死丫頭給我站住,聽見了嗎?”我沒有去理會后面的聲音,牽著他的手慢慢的走出他們的視線。但那位母親卻追到我們的面前,指著我的臉說:“早知道你是個白眼狼,當(dāng)年我就不該冒著危險生下你這個死丫頭。如今你的親弟弟有病了,你這死丫頭只會跟著這個白癡跑,也不管你親弟弟的命,你還是人嗎?你還有良心嗎?你這個死丫頭•;•;•;•;•;•;”漸漸的周圍堆滿了許多的人,他們從剛開始的看熱鬧,到最后也加入了她的辱罵中。他憤怒的推開人群,拉著我的手跑出了醫(yī)院。
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依舊在我的腦海中回蕩,嘴角漸漸地滲出一絲的血跡。他伸手為我溫柔的擦去,但我還是緊緊的咬著我的嘴角,不愿意哭出一點(diǎn)的聲音。突然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用舌頭輕輕的為我舔舐傷口,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我嘗到了一絲溫暖,是來自他的溫柔與默默守護(hù)?!捌豢?,糖糖會一直陪著你的?!笔堑奈疑磉呥€有他,還有我的姐妹和家人們。
下午的時候,我和姐姐一起去做了檢查,然而我去沒有再去看那位弟弟,給他買的東西也是讓姐姐給他帶去的。晚上的時候我和他坐車回到了老家,再過一個星期就是爺爺和奶奶的七十大壽。我和他這么早回去,一方面是想要多些時間陪爺爺奶奶,還有一方面我是想離那對父母遠(yuǎn)一些,不想再去理會那些繁瑣的事,就想和他高高興興的度過這三年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能看見自己的親生父母,因?yàn)樵谖业男睦锢习趾蛬屵渚褪俏业挠H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