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將劍，非是仙劍，而是有著干將殘怨的一柄魔劍……當年楚王命干將夫婦鑄劍，干將莫邪采集精石隕鐵鑄劍，三年而不成，無奈之，干將投身熔爐，劍方成……莫邪同入，雌雄二劍誕生于天地間……”燕赤霞對著云九介紹起來干將莫邪劍。
云九聽的眉頭直皺，這跟歷史記載以及傳說可是都不相同啊。
干將劍，據(jù)說是歷史上第一把鐵劍，雖然鑄造過程艱辛，但也不曾有著如此的說法。
就好像燕大俠說的是民間野史記載一般。
聶小倩在一邊，用那把紫檀制作的精美茶刀，從普洱茶餅上面輕輕地撬下一些茶來。
歷經(jīng)千年，普洱茶餅依然色澤圓潤，開茶的時候，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間讓人聽的分明。即使沒有千年，以云九的經(jīng)驗來判斷，也是有著數(shù)十年的歷史了。
這聲音跟那些幾十年的普洱茶餅開茶時候的聲音又有著那么一絲絲的不同。
說清脆吧，里面帶著那么一絲絲圓潤，跟普通的百年老茶餅開茶的時候茶葉脫離茶餅的清脆聲音有著區(qū)別。
茶刀撬下來的茶，原本散落在茶桌上面，聶小倩倒也沒有在乎這茶桌是否不干凈，沒有使用靈力，芊芊玉手把茶收攏在一堆，再用楠竹茶匙把茶一點點地舀進那個不大的紫砂壺里面。
完成這一切之后，才提起旁邊已經(jīng)冷卻了不少溫度的水壺，對著紫砂壺里面沖去……
整個過程，完成的行云流水，絲毫都沒有停頓的感覺，看起來，是那么的和諧，自然。
饒是云九看到她的動作，心中也是無法升起任何別的感覺，連之前燕赤霞所的干將莫邪什么的也是拋之腦后。第一次見到聶小倩時候的那種口花花心思，也是如同那散去的云煙，絲毫都提不起來。
聶小倩在整個泡茶的過程中，讓人忽視了她的存在，僅僅是看著她手中的動作，就如同，跟自然融為了一體。
這個時候，她不再是一個千年女鬼，而是仙女。
仙女，也是不過如此。
水入壺，蓋上茶壺蓋，再對著茶壺淋一圈熱水。
水汽頓時沈騰而上，很快消失不見。
隨著水汽的升騰，一股歷史的滄桑感撲入了云九的鼻子里面。
如果是原來，他會覺得這是霉味，嗆人。
而現(xiàn)在，這霉味，就給他一種歷史的滄桑。
這比他之前泡茶，實在是多了太多的意境。
那股滄桑感，很快散去，一股說不清楚是清香還是什么的味道再次彌散開來。
這個時候，聶小倩的芊芊玉手捏著茶壺的提手，對著面前一字排開的三個杯子澆上。
洗茶的過程，宛如行云流水……
“不管是仙妖魔鬼，皆得修心。茶只是一個能夠承載很多感悟，給不同人不同感觸。這比在紅塵中歷練更能讓人有所悟。妖魔鬼怪，殺戮成性，如若守不住本心，最終也難證得大道……”聶小倩一邊繼續(xù)用水泡茶，一邊輕啟朱唇。
清脆的身影，如同一股清泉，浸入云九的心脾。
云九的心，在這個時候徹底靜下來了。
“御劍之術(shù)，本無術(shù)。劍有型，劍招無形……心隨所致，劍至……劍為心，心為劍……”燕赤霞對著聶小倩感激地看了一眼，聶小倩回他一個白眼兒，他并不在意，然后對著整個人都如同入定一樣的云九輕輕開口。
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到了云九的耳中，隨后，這些字，如同刻入了云九的腦海，讓他緊緊地記住了。
很多東西，現(xiàn)在，他無法理解清楚，不過他是記住了。
這樣的記憶力，他之前是不曾有過的。否則，高考前隨便看看書，也能夠混入一所重點大學(xué)去了。
茶泡好，燕赤霞沒有再說什么，靜靜地坐在一邊品茶。
第一泡的茶，他端起茶杯，放至鼻端，輕輕地嗅了一口，閉著眼去體會茶香的味道。
在他前面，因為溫熱而升騰起來的香味，一絲也沒有向著四周散發(fā)。
云九則是去記著燕赤霞所說的這些東西，心中不斷地思考著，何為有形，何為無形。
既然無形，何為有，何為無？
無所謂有，無所謂無，這還在意什么？
一瞬間，有著那么一絲的靈感，想要抓住，卻無論如何都是抓不住的。
有與無的東西，并不是那樣容易就能夠想通的。
抓不住那一縱即逝的靈感，他開始回到開始，也就是御劍術(shù)，燕赤霞教給他的就是御劍之術(shù)，索性還是去想御劍之法得了。
既然是說劍有形，劍招無形，豈不是說無需去拘泥于劍招？
自己之前不懂劍術(shù)，御劍不是也能夠成功？
云九不停地想著，心思不斷地放到干將劍上面。
原本在外面的干將劍，緩緩地漂浮了進來，隨后不斷地在這房間里面上下沉浮。
甚至，到了最后，云九的身體直接就漂浮了起來，干將劍直接飛到了他的屁股下面，把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托了起來。
云九感覺到自己坐在劍上面，頓時就高興起來了，能夠坐在劍上面，豈不是就能夠御劍飛行了？這樣一來，走什么地方也就容易了，甚至都不需要飛機票。
這御劍飛行，可比飛機來得快捷方便容易，不需要坐飛機那樣，候機檢票什么的都是要花不少的時間。
也不需要如同飛機那樣，需要在特定的地方才能起飛，還得要看天氣條件，按照規(guī)定的線路飛行，自己這完全是不需要這樣的??！
一想著這些有的無的，云九整個人頓時就得瑟起來。
隨著他的心思異動，屁股下面平平地浮在空中的干將劍也是變得不穩(wěn)起來，顫動一番之后，這劍頓時就向著地下落了去。
“嘭！”云九整個人都掉到了地上。
感覺整個屁股已經(jīng)不再是他自己的，痛的齜牙咧嘴，卻也不好意思大叫起來。
這個時候，他可是已經(jīng)記起了自己的處境。
老丈人跟老丈桿子可是都在他的旁邊看著呢。
“小子，在心不能分的情況下，守不住心神，御劍飛行，你會被摔死……”燕赤霞看著揉著屁股爬不起來的云九，一臉的笑容。
就連聶小倩，也是不由莞爾。
“泰山大人，這是怎么回事情？”云九這會兒倒也不生分。
仙人的大腿不能放棄不是？
“心念太雜了！”燕大仙看了云九一眼，然后繼續(xù)喝茶。
云九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揉了揉依然疼痛的屁股，向著前面坐下。
要想再回到剛才那種沒有雜念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難了。
索性就喝喝老丈母泡的茶跟自己平時泡的有什么不同。
原本杯子里面的茶，已經(jīng)涼了，聶小倩用茶夾夾著杯沿，把里面的茶水倒入茶盤上的水槽，隨后從茶海里面給他倒了一杯。
茶一入口，整個嘴里面就有著一種絲滑的感覺蔓延開來，云九覺得這已經(jīng)不再是茶了，實在是太過糯綿了，之前喝的任何一種茶，都沒有辦法跟這個相比，就如同很濃的米湯那種粘稠感……
果然，凡人無福消受仙人之瓊漿玉液。
一杯入腹，整個人的毛孔瞬間就張開了……
“御劍之術(shù)，其實很簡單。以氣馭劍，僅此一條……無論是調(diào)動身體周圍的靈氣來提供飛劍的動力，還是由本身的靈力供應(yīng)……在沒有能力調(diào)動周邊靈力的時候，僅僅只能靠著身體內(nèi)積累的靈力來提供給飛劍……飛劍品質(zhì)越好，對于靈力的消耗也就越小。換成人類能夠理解的情況，就如同發(fā)動機的燃燒效率。燃燒效率越高，越省油……”
云九還沒有想到，這老丈桿子居然對于人類的科技也是有著理解的。
這個比喻倒是也生動形象。
“大人，小姐的轎子已經(jīng)到了十里之外……”突然，院子里面?zhèn)鱽砹艘粋€陰冷的聲音，打斷了燕赤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