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收妖
“你是誰?”
感受到兩人的異常,韓一凡俊臉一沉,往前一步,擋住兩人對望的視線,冷聲道:“不敲門就闖進(jìn)來,你這樣很沒禮貌?!?p> 他上下打量幾眼面目普通的陳禹,眉宇間不由挑起一抹傲色,輕哼一聲,側(cè)頭看向正自發(fā)愣的田小幺,“田,時候不早了,我們?nèi)コ晕顼埌?!很久沒吃九食堂的美食了?!?p> 田小幺緩緩站起身,略顯復(fù)雜的眼神掠過韓一凡刀削般的側(cè)臉,又投向門口的陳禹,淡淡說道:“一凡,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和男生一起吃飯?!?p> “男生?你還把我當(dāng)成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男生?”韓一凡搖頭一笑,“不!我是男人!再說,我們馬上就是同事了,難道一起簡簡單單的吃一頓飯也那么難?”
“因為田田只和他男朋友一起吃飯!”
一道清亮的嗓音驟然從門口傳來,在兩人愕然的目光下,陳禹徑直大步向前,一把抓住田小幺的左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旁。
“田田?就你?田的男朋友?”韓一凡嗤笑一聲,“你在侮辱田看人的眼光嗎?”雙眸驀地一寒,厲喝道:“放手!”
“你有什么資格要我放手?”
陳禹當(dāng)然不可能放手,正如韓一凡此刻將他看做情敵一般,早在進(jìn)門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韓一凡視作勢不兩立的情敵。
情敵,就是外人,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陳禹從不退縮。
“田,這小子真是你的……那個?”
韓一凡滿臉怒容,狠狠瞪一眼陳禹,轉(zhuǎn)而看向?qū)γ嫘忝季o蹙的田小幺,見她始終沒有掙扎,眼神中頓時滿是憤慨之意,似乎這樣的事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
陳禹冷冷道:“這位紳士,我叫陳禹?!?p> 韓一凡冷目掃來,“我不需要知道。”
“或許你應(yīng)該需要知道,我是經(jīng)典樂隊的隊長,經(jīng)典樂隊將代表京音參加《經(jīng)典之夜》。”
“那又怎樣?”韓一凡一臉不屑,“經(jīng)典樂隊?還真敢取名!”
“不錯!經(jīng)典樂隊,那又怎樣?”
同樣的一句一經(jīng)說出,韓一凡的臉色頓時又冷下幾分。
“而且,田田恐怕不會去什么編曲團(tuán)和你做同事了,因為她現(xiàn)在是經(jīng)典樂隊的主唱。你是《經(jīng)典之夜》幕后編曲團(tuán)的,以后我們之間可能還會有合作,所以,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陳禹,大禹的禹。”
陳禹緊握田小幺的手腕,感受到她在微微顫抖,不由心中好笑,她現(xiàn)在很緊張,可能還沒有適應(yīng)自己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吧!
心頭一軟,不忍見她難堪,陳禹到底還是松開她的手腕,看著她那略顯慌亂卻故作鎮(zhèn)定的混血面孔,緩緩說道:“相比在幕后替人編曲,換了任何人,只要有這個能力,應(yīng)該更希望自己登上舞臺表演吧?”
陳禹說著看向韓一凡,“韓先生,你說呢?”
韓一凡一時語結(jié)。
“難道你認(rèn)為田小幺沒有參加《經(jīng)典之夜》的實力?”陳禹又道。
“你……”韓一凡眼神一寒,滿是不甘地掃向田小幺,“田,你真的加入了什么經(jīng)典樂隊?”
“一凡,我的確只會和男朋友一起吃飯,對不起,我有我的原則?!?p> 田小幺依舊語氣清冷,卻是答非所問,并沒有否認(rèn)韓一凡的問話。
陳禹心想她很可能也意動了,不由大喜,連忙說道:“作為經(jīng)典樂隊的隊長,我很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韓先生,田小幺正是經(jīng)典樂隊的主唱。”
韓一凡冷冷盯一眼陳禹,復(fù)又凝視向站在陳禹身旁的田小幺,“怪不得這些天和你討論編曲,你都心不在焉。你沒有答應(yīng)余維新和你成立音樂組合的建議,也是因為他?”
田小幺微微抬頭,那雙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依舊空空洞洞,但絕不是無神,仿佛她眼里的世界就是空洞的。她沒有回答,或許她早給出回答。韓一凡鼓動腮幫,心頭莫名煩躁,頭一次討厭上她的這種空洞眼神,不再覺得神秘,只感到令人心寒的冷漠。
“娛樂圈,名利場,臺前風(fēng)險太大,不是什么人都能撐到最后的,沉下去就很難冒頭了。田,真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選擇!”
韓一凡輕嘆一聲,復(fù)雜的目光掠過田小幺那張深邃又似顯得空洞的混血面孔,雙手一提西裝衣領(lǐng),大步離去。
“余維新……”
陳禹默念這個名字,不由想起先前在電梯口的偶遇,本來成功趕跑情敵的好心情頓如蒙上一層陰霾,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陳禹,實話說,如果你不是在學(xué)校搞出那么大動靜,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聽到田小幺略顯沉重的清冷話聲,陳禹驀然抬頭,不自禁心頭一緊。
“哎,我早猜到你會來找我……”
田小幺搖頭輕嘆,眼神依舊空洞,“我當(dāng)初只是恰巧路過,至于趕走那兩個搶劫犯,純屬運氣,你根本沒必要如何報答我。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你不要再來找我,你走吧!”
“不!這不可能!永遠(yuǎn)不可能!我永遠(yuǎn)不會走了!”
猛然握緊拳頭,陳禹僵硬著身體,內(nèi)心積壓多年的心聲頓時脫口而出。
是的,他永遠(yuǎn)不會走了,穿越時空、再遇曾經(jīng)遺失的摯愛,盡管他明白眼前的人兒只是名字和模樣相似,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田小幺,但這絕不是他能放棄的理由——田小幺,雖然換了一個時空和世界,但她依然還是田小幺,就像他自己,他依然也是陳禹。
陳禹凝視著眼前鮮活的人兒,一樣的混血面孔,一樣空洞的氣質(zhì),還有眉目間依稀隱藏的疲憊,強烈地沖動頓時涌上心頭,驅(qū)使他不計后果地大步向前,緊緊抱住田小幺看似纖巧卻很是飽滿的身軀。
剎那間,懷抱里的人兒,似乎與心中的那個她忽然重合。
這一刻,他仿佛感到過去所有承受的相思之苦,都轉(zhuǎn)化為一種令人欲罷不能的甜蜜和滿足,就像如愿以償。
不顧田小幺的掙扎,陳禹越抱越緊,在她耳邊一字字道:“田田,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疑問,但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對你做任何不利的事。無論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現(xiàn)在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再受任何的委屈?!?p> “你……”
后頸忽然感到幾點濕潤,像是有雨水滴落,田小幺放棄掙扎,空洞的眼眸露出一抹迷亂。
“我們過去畢竟沒有任何交集,你說的……又是何苦……”
“你相信前世、相信緣分嗎?”
輕輕扶住田小幺柔弱的肩膀,陳禹松開懷抱,笑著低下頭,看向一臉窘迫卻故作冷靜的田小幺,“以后我會對你做很多事,你就當(dāng)做是我的報答吧!你那一次對你只是舉手之勞,對我相當(dāng)于救命之恩,更主要的是……”
陳禹深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退到一旁,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先不說這些?,F(xiàn)在,作為經(jīng)典樂隊的隊長,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恰好午飯時間到了,不如邊吃邊談?你有什么想問的,我都會告訴你。”
“不,談事情可以,一起吃飯就算了?!?p> 田小幺又恢復(fù)一臉清冷,依舊是空洞到不起絲毫波動的眼神,淡淡的瞧著陳禹,似乎只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眉宇間的疲憊之色卻又重了幾分。
陳禹心頭莫名一痛,頭一次認(rèn)真打量田小幺。
看她穿戴素淡,依舊是一身略顯陳舊的緊身白色運動服,沒有噴香水,沒有化妝,就連首飾也只是象征性地帶著一對普通的耳釘。身為生活在華夏的混血兒,卻并沒有一種公主般高貴的氣質(zhì)——陳禹不由想到她先前演唱《酒干倘賣無》的悲楚歌聲,隱隱間猜到,兩個世界的田小幺,很可能在身世上會有一些相似之處。
至于田小幺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否也是因為一個“累”字,他一時也不敢確認(rèn)了。
“沒什么事,那我走了?!?p> 田小幺蓋好鋼琴蓋,淡淡說上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酒干倘賣無……田田,你是閩南人?”
陳禹連忙追上前去。
“是?!碧镄$垲^也不回。
“你現(xiàn)在去吃飯?”
“是?!?p> “這么巧,我也是?!?p> ……
陳禹充分發(fā)揮臉皮厚的優(yōu)勢,一路都與田小幺并肩同行,穿過人來人往的精英一條街,故意高聲問出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問題。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田小幺竟然沒有拒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雖然她的回答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敷衍,陳禹仍是感到心里甜滋滋的,仿佛又回到初嘗戀愛滋味的年少青春,欲罷不能。
他渾然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大學(xué)生。
來到九食堂,兩人各自點了一份餐,陳禹又厚起臉皮與田小幺面對面坐到一塊。
對于陳禹的無恥行為,田小幺似乎感到很是震驚,放下筷子,面色雖然始終淡然,一雙大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陳禹。
周身早已響起竊竊私語,自從兩人一同走過精英一條街,陳禹就已經(jīng)猜到,這事恐怕已經(jīng)在學(xué)校論壇流傳開來,不知道還會傳出什么八卦呢!
現(xiàn)在還不是正式的午餐時間,卻不斷有人趕來,九食堂第一層能容納近千人的餐桌很快滿座,也只有陳禹和田小幺的餐桌還空著兩個座位,眾人似乎生怕打攪一場好戲,沒有人來這里就坐。
在許多人看來,這場好戲已經(jīng)開始。
今天正是周一,按照往常慣例,精英杯結(jié)束后,會由學(xué)校各社團(tuán)發(fā)起一場“快閃”表演,雖然表演地點不定,不過看到陳禹和田小幺一同在九食堂一樓出現(xiàn),已經(jīng)聚集不少的同學(xué),很多人想到,這一次的“快閃”極有可能會在這里發(fā)生。
曹都之
一大波歌曲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