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
夏如卿上前行禮,乖得像只小綿羊。
趙君堯已經(jīng)處理完政務,此時穿著常服,正坐在榻上,看些閑書。
“平身吧!”
他放下手里的書,招手叫她。
“過來!”
夏如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去。
她知道蕓妃來告狀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會怎么她的治罪!
他對自己怎么還挺溫和?
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夏如卿更怕了,瘦瘦的身子都有些微顫。
趙君堯有些不解:“你很冷嗎?”
這屋里燒著地龍,不冷啊!
“沒……不……奴婢不冷!”
可是奴婢怕啊,夏如卿還沒搞清楚皇帝的想法,所以不敢亂說!
趙君堯淡淡一笑,將她攬到身邊。
“害怕了?”
夏如卿心里吐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低著頭,絞著手指,不說話。
趙君堯看她這副模樣,心生憐惜,一伸手,把她抱在懷里,含笑問道。
“怎么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沖撞蕓妃的時候,怎么不怕?”
“皇上!”
夏如卿抬頭,眼睛里滿是驚慌,來了嗎,暴風雨來了嗎?
“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要沖撞蕓妃娘娘的!”夏如卿跪了下來,咬著唇說道。
“您要是治罪,能不能……下手輕點兒,別讓奴婢去受酷刑……?”
聽小喜子說,慎刑司里真的有酷刑的!
皇上少年天子,正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年紀。
為了寵妃,打殺一個貴人,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啊!
趙君堯愣住了,片刻后,他忽然大笑起來。
這丫頭!到底什么腦回路??!
就她這身板兒,別說酷刑了,連那個什么……都能幾天下不了床!
哈哈哈……有意思!
趙君堯笑得暢快,夏如卿一臉懵。
什么情況?!
“皇上,您笑什么?”
她忽然不怕了,皇上都笑了,也許結果并不糟糕呢!
趙君堯笑夠了,斂了笑意,輕咳了兩聲。
沉了沉臉色說道:“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至于治罪,朕心里自有決斷!”
小丫頭太有意思,他想逗逗她!
夏如卿不敢看他,跪在地上,默默心疼自己的膝蓋兩秒鐘。
最后,她委屈地,一字一句地把事情又描述了一遍。
末了又補了一句:“是蕓妃娘娘先罵我丑的,她還把我摘的花兒給摔了!我……”
“她都這么欺負我了,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就……”
她雖然地位低賤,也不是任人作踐的!
她又不欠誰什么?!
“這么說來,是蕓妃做得有些不妥,但她畢竟貴為正二品妃,你沖撞她,就是目無尊卑!”
說完,又虎著臉,沉聲道:“按著規(guī)矩,朕……要重重罰你!”
夏如卿心里一沉,哀嘆一聲:完蛋了!
重重罰?她欲哭無淚,只能默默祈禱,千萬不要上酷刑啊!
“皇上,您……會怎么重罰?”夏如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她感覺,自己正踩在萬丈懸崖上的鋼絲上,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小命不保!
趙君堯見她都快哭了,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朕逗你呢!”
說著,他一把把她拉了起來。
他往后挪了挪,兩人挨著,坐在榻上,他抱著她。
熟悉的龍涎香撲入鼻腔,一驚一喜,巨大的情緒落差,再加上之前受的委屈。
夏如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趙君堯楞了一下,然后就……慌了。
他頭一回見這種哭法。
以前都是梨花帶雨型的,他都習慣了,對‘女人的眼淚’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免疫。
那些女人在他面前再怎么哭泣,也無法勾起他心頭的一絲憐憫。
只會讓他更心煩!
如今么……
“別……別哭了!”,趙君堯有些手足無措。
“是朕不好,朕不逗你了……”
夏如卿還在哭,哭得涕淚橫流!
委屈啊!她咋這么命苦!
上輩子沒過幾天好日子,這也罷了!
這輩子呢?更不好!
被別人欺負了,還得擔心自個兒的小命兒保不?。?p> 為了保命,整天還得算計來算計去的!
她不過就想好好活著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夏如卿又一陣心酸:“嗚哇……”
趙君堯徹底慌了,心里也后悔,小姑娘家的膽子小,自己嚇唬她做什么?
堂堂一國之君,欺負一個小丫頭,自己是怎么做出來的!
“要不……要不你打我吧?”
趙君堯手忙腳亂地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捶。
夏如卿哭的一塌糊涂,也顧不得許多。
發(fā)泄情緒似的,對著趙君堯的胸口就捶了起來。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鬼地方!”
“都怨你!”
這個破地方,每個人都想欺負她!
她好想念姥姥??!她好想回家!
夏如卿哭得更兇了,一邊哭一邊捶打!
趙君堯連眉都沒皺一下。
只是抱著她,一本正經(jīng)地柔聲道:“都是朕的錯!朕不該嚇唬你!”
過了一會兒,夏如卿哭完了,發(fā)泄完了!
趴在他胸口,不肯抬頭。
“皇上,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他的胸口都是自己的眼淚,還有……鼻涕!
自己的妝也哭花了,她的臉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簡直沒臉見人!
趙君堯喉結微動,聲音有些莫名的沙啞。
“無礙!你……好些了沒?!”
“我好多了,皇上……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夏如卿說著,用手去摸他的胸口,想給他揉一揉。
軟軟的手剛剛觸及他的胸口,趙君堯渾身一顫,手臂猛地收緊。
夏如卿被他緊緊箍在懷里。
“皇上?”
她有些不解。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沒……沒有!”
他聲音更加低啞,喉結又滾動了一下,連呼吸都粗重了兩分。
他自小習武,弓馬嫻熟,身上的肌肉練得一塊一塊的。
與其說夏如卿在打他,不如說是……在給他撓癢癢!
以前從沒有哪個女人敢這么干,夏如卿……是第一個!
這種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最后!
當她纖細的手碰觸到他胸口的那一刻,那種刺激,像星火燎原,一發(fā)不可收拾!
“皇上……?”夏如卿又弱弱地喚了一聲。
“夏如卿,朕……要好好罰你!”
他猛地抱起她,往里間走去。
半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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