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現(xiàn)在正是寒冬,傷口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異常的狀況。
第一批回來的,基本都是些傷勢較輕的軍士,不過傷口基本都是因為鐵器所傷,為了預(yù)防感染,總要先做下消毒處理,以防感染。
錢恒提煉的高度白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遍布大宋各個軍營,延州的軍城里,也有不少儲備。
對于這高度酒,軍中將士簡直是又愛又恨,喜愛的,是一旦有什么受傷的狀況出現(xiàn),有這高度酒處理傷口,基本上避免了因為感染死掉。恨的是,這高度酒涂抹上口,實在是太特么刺激人。
可今天,這些受傷的軍士,在錢恒幫他們處理傷口的時候,才意識到,當初受的那種刺激,簡直就是小兒科。
錢恒手上拿著一把在開水里煮過的鬃毛刷子,用手指翻開傷口,蘸著高度酒,直接用沾了酒的刷子,清理傷口里面的鐵銹和污物。
高純度的酒,刷進傷口,消毒的同時,也帶來非一般的刺激。
幫著用高度酒給這些傷員消毒的,可不止錢恒一個人,手術(shù)治療的事情,錢恒沒法假借別人的手,可這消毒的過程,錢恒只給早就準備好的那十來個軍士,演示了一遍,便直接丟給了他們來處理。
這些家伙,下手更沒有輕重,一時間,治療專用的帳篷里,哀嚎聲此起彼伏,引得不少駐守的西軍士兵,過來看熱鬧。
有人幫忙處理第一步驟,錢恒把開水里煮過的針取出來。
稍微涼了下,便用腸衣線穿過針鼻,穿針引線,準備好了手術(shù)。
嚴格來說,這種手術(shù)是要用到麻藥的,錢恒也知道些能夠起到麻醉作用的藥草,可西軍的軍中,并沒有這類藥草。
所以,錢恒只能讓這些受傷的軍士,硬抗了。
也虧得剛用高度酒清洗過創(chuàng)口,那種刺激的勁頭還沒下去,就被錢恒趁著那種痛感最弱的時候,直接將傷口按緊,用大號的鋼針,穿著腸衣線,縫起來。
簡單粗暴的治療手段,看的一旁的韓世忠,瞪著眼睛,嘴巴張的老大。
一直等到錢恒把那個士兵的傷口縫合完成之后,才重重喘了口氣,“錢大人,你這手段也太粗暴了吧?能管用嗎?”
錢恒一邊用干凈的麻布包扎傷口,一邊笑道,“當然管用,你要說粗暴,我也不想粗暴,可這里條件有限,只能做到這樣了!”
韓世忠第一次見到這種治療方式,即使錢恒解釋了一番,還是有很多疑問,“錢大人,你這縫合的手段,能有什么用處?”
錢恒笑了下,招呼第二個傷號坐過來,用手指了指那個士兵手臂上足有半尺多長的刀傷。
傷口很深,足有兩寸多深,翻開的肉因為酒精擦拭有些發(fā)白,幸虧沒有直接看在血管上。
錢恒指著傷口說道,“你看這傷口,如果不縫合的話,會留下一個極大的疤痕,一旦感染,甚至?xí)靶悦?,即使恢?fù)了,也會留下一個巨大的疤痕?!?p> 錢恒說著,十分麻利的用大針把傷口縫住,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線。
“看到?jīng)],這樣縫上之后,他傷口處被清洗干凈的肉,很快就能愈合,一旦傷口長好之后,只會留下一條很細的疤痕!”
“這么神奇?”
韓世忠第一次覺得,原來這治療傷口,還有這么多的講究。
不過錢恒縫好之后的傷口位置,確實看著要順眼很多,甚至能夠想象出來,傷口長好之后的樣子。
韓世忠不禁連連點頭,“錢大人,您這個手段,可以傳授給我軍中的將士么?”
錢恒一笑,“當然可以,都是為我大宋拋灑熱血的將士,作為大宋的子民,我當然不會藏私,良臣不妨詢問一下,如果有想學(xué)的,現(xiàn)在就可以跟在身邊觀看我的治療手段!”
錢恒心里很清楚,這種治療手段,沒有什么太大的技術(shù)含量,只要把消毒這一關(guān)把控好了,剩下的細節(jié)是不是到位,無傷大雅。最多就是縫針時候,留下的疤痕大小不一樣罷了。
而且錢恒也仔細想過,若真能有人學(xué)會這些簡單的治療手段,絕對可以大幅減少戰(zhàn)場上的士兵傷亡,大宋官軍的傷亡越少,抵御外族入侵的力量就越大,所以,無論于公于私,錢恒都會把這些治療手段教給他們的。
有了錢恒的這個承諾,韓世忠只是招呼了一聲,便有好幾十人,湊過來想要學(xué)這治療的手法。
錢恒詢問過之后,才知道,這些人,平時就做些簡單包扎的事情,不過很多時候,都是兼顧做這些事情,一旦上了戰(zhàn)場,依舊是要沖鋒在第一線的。
問清了這些人的底細,錢恒心中忽然一動,“韓將軍,我想專門培養(yǎng)一批人,以后專門做隨軍的大夫,你以為如何?”
韓世忠愣住,“錢大人,你是說,讓他們以后不再上戰(zhàn)場,專心做傷員的治療和善后處理?”
錢恒點點頭,“若是有一批這種隨軍的大夫,我想我們在戰(zhàn)場上因為受傷不治而死去的同袍,將會大大減少,更何況,若是有這些隨軍大夫隨軍出征,我們的將士,也會有更大的勇氣和自信,上陣廝殺!”
韓世忠一陣沉默,他也知道錢恒所說沒錯,如果上陣廝殺的將士,知道自己受傷之后,有隨軍的大夫救治,上陣沖鋒時,也會變得更加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關(guān)于這個建議,我還要請示種老將軍的看法,不過眼前,倒是可以按照錢大人你的想法來辦!”
有了韓世忠這個決定,錢恒在處理下一個傷員的傷口時,就開始不斷的給周圍的學(xué)徒大夫講解。
這種縫合手術(shù),操作起來十分簡單,不過兩個傷員處理完之后,就有人已經(jīng)開始躍躍欲試,想要一展身手。
錢恒馬上決定,將那些只受了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的傷員,交給跟自己學(xué)做手術(shù)的大夫來處置。
不得不說,有了這些家伙的參與,處理傷員傷口的速度,迅速提升上來。
韓世忠?guī)Щ貋淼倪@些傷員,所受的傷,很快就處理完大半,而這時,一個手臂徹底軟掉的兵士,坐到了錢恒跟前。
“錢大人,我的手臂被馬匹踩碎了!”
北門老五
感謝Maplecsu同學(xué)的打賞鼓勵,爭取再寫一章,可能會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