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脈之力?”
認出了秦無夜的變化,王大師愕然不已:“難道秦無夜的目的在于生死一線激發(fā)血脈之力?未免太過冒險了吧!而且這等血脈之力,甚是少見,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這個小子莫非沒有想過,一個不慎就要死翹翹的嗎?
果然是年少輕狂,真能搏命!
“王大師,俗話說,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秦無夜要是時常備著后路,想要激發(fā)體內(nèi)血脈,真的要看運氣了?!?p> 沐清歌輕聲說道:“秦宏這位對手,恰好是他的仇家,與之交手,很好激起斗志。若然陷入生死之際,血脈被激發(fā)的幾率無疑大增?,F(xiàn)在看來,他是賭對了。盡管不清楚這等血脈之力的具體來歷,可是秦無夜得到了不俗的底牌,這一點無庸置疑。所以我說,秦宏只是他的磨刀石,從未被他看成什么大敵。”
“秦宏還沒有這個資格。”頓了一頓,沐清歌又補上一句。
……
“秦無夜激發(fā)了血脈之力?”
秦宏怔住,很快又醒悟過來,頓時惱羞成怒:“竟敢將我當成墊腳石,沖擊激發(fā)血脈之力的桎梏……秦無夜,你很好!”
“我向來很好。”
秦無夜重新站定,現(xiàn)在的他,光芒略顯內(nèi)斂,遠遠看去還是宛如一尊烈陽佇立,極為滾燙,溫度高得嚇人。
“不過,秦宏你接下來可能會非常不好,你要做好準備了?!?p> 秦無夜冷冷說道。
“激發(fā)了血脈之力又如何!”
秦宏面露猙獰:“你始終是剛剛凝聚真脈的武者,與靈塔修為有著云泥之別……今天我就是玉石俱焚,都要將你斬殺在這里!”
“玉石俱焚?你行么?”
秦無夜無畏無懼,道:“滾過來……斬你!”
“殺!”
秦宏近乎發(fā)狂,雙手衍化青色火焰:“青光大火??!”
“一劍無雙!”
秦無夜朝前猛地一踏,體內(nèi)兩道真脈如同雙龍出海,真元游走全身。
掌中的真靈古劍更是千變?nèi)f化,劍出無雙!
“嗤……!”
兩道人影飛快靠近,秦無夜一劍貫穿秦宏的脖子,后者雙掌猛然拍向少年雙肩,砰的一聲,骨頭崩裂。
下一霎那,秦無夜仿若烈陽噴發(fā),無數(shù)的火光將他和秦宏淹沒在內(nèi)。
“轟隆??!”
緊接著,一道巨響激蕩而起,璀璨至極的光和熱朝著四方八面蔓延而出,就連灌木、密林都被燒成灰燼!
“結(jié)果怎樣了?”
震動平息,沐清歌美眸一凝,關(guān)切地投去視線。
“大小姐,不要……!”
修為更高的王大師搶先一步看破滾滾塵埃遮擋了的景象,心中一凜,正要阻止沐清歌。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風卷殘云,灰塵散盡的瞬間,身無寸縷的秦無夜驀然進入沐清歌的眼中。
尤其是像極了大象鼻子的某物在她面前晃動,更是看得素來驕傲的少女驟然石化,一張俏臉紅到了耳根。
“啊……!”
沐清歌慌忙轉(zhuǎn)身,捂住發(fā)燙的臉龐。
她驚聲尖叫,倒是將五行商會的客卿長老給嚇壞了。
“大小姐怎么了?莫非有人對你偷襲?”
“護駕……保護大小姐!”
“王大師呢?老王,你定要護住大小姐的周全!”
……
三名客卿長老連忙趕來。
在發(fā)現(xiàn)沐清歌受驚不是被人襲擊,隨即放下心來。
一位客卿偏頭看向秦無夜,視線朝下移動,啞然失笑:“哦?小子,年紀輕輕倒是本事不小……難怪會嚇到大小姐。”
背對著他們的沐清歌覺得這話說得對極了,只是又覺得哪里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
“情況怎么樣了?”
秦無夜只字不提秦宏如何,想要由儲物戒指取出衣袍穿上。
剛想抬手,只覺雙臂無法發(fā)力,方才發(fā)現(xiàn)挨了秦宏正面一擊,肩骨破裂,傷勢嚴重。
即便被血脈之力擋下大半威能,依然動彈不得。
稍一動作,便是猶如數(shù)之不盡的火蟻啃咬,十分煎熬。
“秦小友,張口?!?p> 王大師話聲傳來,秦無夜張開嘴巴,一枚丹藥旋即送入口中,咕嚕一聲吞下。
當?shù)に幓魉幜?,融入四肢百骸,秦無夜雙肩傷勢立馬好了大半,最起碼可以活動了。
他立刻取出衣袍穿上,繼而環(huán)視四周。
只見除了林鴻、方烈兩位家主還是跪在地上,被人死死地鎮(zhèn)壓,另外的人馬已經(jīng)倒地不起。
包括與秦無夜以命相搏的秦宏,同樣成為一堆灰燼,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你殺了一位靈塔武者?”
另外一位客卿趕來,詫異說道。
須知秦無夜修為凝真,還是衍生真脈不久的這一種,竟能擊殺秦宏這位靈塔武者,實在不可思議。
“獅子搏兔還需全力,更不要說是武者交手了?!?p> 秦無夜漠然說道:“要正面贏靈塔武者很難,可是要殺靈塔武者……卻不一定?!?p> “言之有理。”
不知道什么時候轉(zhuǎn)過身來的沐清歌連連頷首:“你是獵人,秦宏是獵物,雖然強大,無奈一步步地陷入你的圈套。隱藏了的驚人戰(zhàn)力,與我們五行商會合作,甚至利用他來激發(fā)體內(nèi)血脈……秦宏完全被你牽著鼻子走,哪怕是最后的生死相搏,都在你的計劃之中,無論怎么樣看,秦宏他都必死無疑?!?p> 秦無夜沒有作聲,當作默認。
“他們準備如何處置?”王大師問道。
林鴻、方烈的眼里全是惶恐,對秦無夜又驚又怒。
萬萬沒想到兩大家主會堂而皇之地跪在這個小輩面前,乃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憑秦無夜定奪!
“殺了吧?!?p> 秦無夜冷冷說道,懶得多看,直接定下了二人的生死:“按照之前的約定,誰殺了武者,儲物戒指可以自行收走是嗎?”
“嗯,這是我們五行商會協(xié)助的條件之一?!?p> 沐清歌說道:“不然誰來無償勞動?!?p> “我要方烈的儲物戒指?!?p> 秦無夜看向擒住方烈的客卿長老:“秦宏的給你……同為靈塔武者,秦宏是秦家的二號人物,暗地里的家主,收藏不菲,你不吃虧。”
“可以?!?p> 客卿長老沒有拒絕,將得到的儲物戒指拋給秦無夜,后者同樣將秦宏的拋了過去。
秦無夜收起戒指,沐清歌玉手一揮,兩位客卿長老手起刀落,兩個滿是怨恨的人頭咕嚕嚕地落下在地,滾到了少年的腳邊。
秦無夜看都不看死了的二人,他處變不驚,神色淡然:“善后的事情,就交給各位了,按照行程,我入夜之前,會到下一個地方落腳?!?p> “等等?!?p> 沐清歌喊住秦無夜,取出一物,道:“這是皇都商會分號的信物……你去找管事之人,對方除了賦予銅牌藥師的待遇之外,看在我的面子上,會能幫則幫。”
“謝過沐大小姐?!?p> 秦無夜沒有回絕,直接收下。
“這是生肌愈骨丹,上好的療傷丹藥,還望秦小友不要推辭。”
王大師將一個玉瓶與一封書信交予秦無夜:“另外,這是我的親筆書信,會對秦小友你參加晉級考驗有些幫助。”
“多謝王大師。”秦無夜抱拳稱謝。
言罷,秦無夜收起插在地上的真靈古劍,駕馭馬車揚塵而去。
“真的這么直截了當?shù)刈吡???p> 王大師張口結(jié)舌:“這位秦小友不簡單啊,殺人滅口,臉不紅心不跳地完事走人……仿佛是司空見慣了的樣子?!?p> “或者說,在秦宏他們選擇襲擊秦無夜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對方當成死人了。嘖嘖……殺靈塔武者,定下他們的死活,好似殺雞屠狗,面不改色,絕非常人所為。”
沐清歌緩緩說道:“甚至得到了秦宏的儲物戒指,都沒有利欲熏心,而是懂得避免被人認出,要求換取方烈的儲物戒指……心性堅若磐石,心智近乎如妖,好在是我們五行商會的人,假如是我沐清歌的敵人,我絕對現(xiàn)在就扼殺在搖籃當中!”
“不知道大小姐接下來有何計劃?”
王大師在揚手吩咐下人打掃戰(zhàn)場之余,好奇問道:“在秦小友貢獻化真丹的藥方之后,你的歷練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繼續(xù)呆在天陽鎮(zhèn),估計是浪費時間吧?”
“我大概會回族中一次,往后的事情,還不好說?!?p> 沐清歌沉吟了一下,綻放笑顏:“或許還會回到這方古國,看看秦無夜會成長到什么地步……畢竟是我招募到麾下的人,緊緊地抓在手中,對我今后競爭大權(quán),會是一大臂助?!?p> “此言有理?!?p> 王大師頷了個首,嘀咕說道:“除此之外,他或許會長得很長……大小姐先下手為強,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亦無不可啊?!?p> “王大師你在說什么?”
沐清歌柳眉微微蹙起,覺得對方好像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咳咳……沒什么?!?p> 王大少猛咳幾聲,連連擺手。
“記住不要留下痕跡!”
沐清歌囑咐五行商會的武者,背著小手,哼起小曲走遠。
“大小姐今天的心情貌似不錯?!?p> 稱贊秦無夜本事了得的客卿長老如是想道。
……
一月匆匆過去。
秦無夜在林中駕車前行。
接近皇都,官道上面出現(xiàn)的人影越發(fā)地多了起來。
不同于天陽鎮(zhèn)武徒都是較為少見,秦無夜一路過去,遇到的行人十之八九都有強弱不一的修為。
“皇都的武道水平果然高了天陽鎮(zhèn)不止一丁半點”
黑衣勁裝的秦無夜驅(qū)車前進。
小半天過去,秦無夜的馬車駛到到了官道盡頭。
走出官道,一堵巍峨城墻便是映入眼中。
墻磚全由土石混合寶兵的邊角料煉成,堅硬無比。
一旦有魔獸攻城,只怕頭破血流了,都撼動不了城墻分毫。
秦無夜的目光繼續(xù)轉(zhuǎn)動,落在了馬車前方的城墻入口。
在金鐵鑄成的大門正上方,有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古字傲然勾勒……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