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草!”
聞言,秦?zé)o夜為之動容:“傳說吞服煉化,倘若陷入瀕死之際,有一定機(jī)會浴火涅磐。一旦成功,武者定會超越往昔,如獲新生,變得更加強(qiáng)大的天材地寶?”
“對,正是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涅磐草。”秦秀沒有否認(rèn)。
秦?zé)o夜一言不發(fā)。
雖然對往日的極天至尊而言,涅磐草說不上多么稀貴,只因說是具備幾率而已,實(shí)則小得可憐,百不存一。
不過,對于這些古國世家來說,已是了不得的天材地寶。
會趨之若鶩地出手爭奪,乃至皇都秦家為了明哲保身,放棄秦昊,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這番道理,是你們的道理,我秦?zé)o夜不認(rèn)同!”
想著,秦?zé)o夜故作疑惑:“那么秀姑姑,我爹得到的涅磐草,如今又在何方?”
“這一點(diǎn),我同樣不清楚?!?p> 秦秀搖了搖頭:“或者說,皇都秦家連同諸多虎視眈眈的古國世家,都不曾清楚?!?p> “這樣實(shí)在太過遺憾了?!鼻?zé)o夜惋惜說道。
“三天之后,動身前往皇都?!?p> 秦秀看向秦火兒,話鋒一轉(zhuǎn):“你是表兄的女兒,我會好好關(guān)照?!?p> “多謝秀姑姑。”秦火兒恭敬回答。
隨后,秦秀又與秦?zé)o夜、秦火兒姐弟閑聊幾句,說了修煉,說了前去皇都的事宜,逗留小半個時辰,方才姍姍離去。
送走秦秀,秦?zé)o夜主動問秦火兒:“火兒,你說……這位秀姑姑找上門來,真是善心之舉嗎?”
“這可不好說?!?p> 秦火兒坐在床邊:“昔日爹娘在皇都友人眾多,但是出了事情,樹倒猢猻散,沒有一人相幫,所以你說秀姑姑真是為了我們好,還是沖著涅磐草而來,我給不了答案?!?p> 秦?zé)o夜笑了一笑,心安許多。
他就怕秦火兒雖說性情火辣,無奈欠缺經(jīng)歷,會被秦秀的親情牌給左右了心思。
到了皇都稀里糊涂地站隊(duì)秦秀事小,就怕秦火兒真的知道涅磐草在哪里,被詐了出來,今后在皇都的日子,只怕不會多么好過。
“無夜,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秦火兒猶豫再三,正色說道。
“什么事情?”秦?zé)o夜問。
“你假如有機(jī)會沖擊祖塔,記住一定要盡力殺上最后一層?!鼻鼗饍憾谇?zé)o夜。
“最后一層?”
秦?zé)o夜心中一動。
秦家祖塔,供奉著秦家先人,更是天陽秦家被稱作皇都秦家祖地的主要原因。
祖塔可闖,但是限制了修為,只允許凝重武者進(jìn)入闖關(guān),它共有七層之高,每過一層,得到的好處更多。
“嗯……秦牧就是在第六層得到了雷蛇槍法,傳言這是當(dāng)初家族先輩機(jī)緣巧合得到的黃級武學(xué),但是我們不要雷蛇槍法,我們要到最高的一層!”秦火兒頷首說道。
“莫非……?”
秦?zé)o夜想到什么,不禁動容。
“嘻嘻?!?p> 秦火兒嘻嘻一笑:“我不清楚是真是假,爹娘同樣沒有直接告訴我,只是有一次爹娘說起,若有機(jī)會,我們姐弟定要登上祖塔七層。萬一錯過,得不到的話,就不要了。一些東西,不一定是造化,可能是危險(xiǎn)?!?p> 秦?zé)o夜深以為然。
在他眼中,涅磐草固然稱不上十分稀罕,但是同樣絕非秦家可以輕易護(hù)住的。
秦家祖塔,代表了秦家尊嚴(yán),不容褻瀆,秦昊真有可能將涅磐草放置在七層當(dāng)中。
“我記得火兒你去過祖塔,為什么沒有前去一看,嘗試取走?”秦?zé)o夜好奇問道。
秦?zé)o夜不說還好,他這么一說,秦火兒頓時有點(diǎn)懊惱了:“你以為我不想么?我是失敗了……我輸在第五層,得到一枚化真丸,憑著藥力晉級凝真武者,不賺不虧??墒俏液芸煲セ识剂?,是與不是,只能留待無夜你來驗(yàn)證。”
“好?!?p> 秦?zé)o夜一口答應(yīng):“一月之后,就是天陽狩獵,我會奪得靠前名次,進(jìn)入祖塔?!?p> “天陽狩獵你要萬分小心……這一次沒了我、秦天依和秦牧這些凝真武者,絕對會是硬仗,會是苦戰(zhàn)?!鼻鼗饍赫f道。
天陽狩獵,重在天陽鎮(zhèn)幾方勢力年輕一輩展露鋒芒,同時又是幾家明爭暗斗的時候。
要知道凡是在天陽狩獵進(jìn)入前十的小輩,都會有相應(yīng)獎勵。
獎賞是由幾家共同出資,誰都不想自己的寶貝落在別人家的孩子手中。
況且,誰家小輩占據(jù)名額較多,名次更高,又是代表了各方顏面,不可小覦。
因而,每年的天陽狩獵,小輩隕落甚少,帶傷卻是少不了,而且全是重傷,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天陽狩獵秦家向來數(shù)一數(shù)二,這一次秦秀帶走了三位凝真武者,實(shí)力弱了不止一籌。
等著落秦家面子的勢力,估計(jì)不在少數(shù)。
秦火兒很憂心秦?zé)o夜會被另外幾家視為眼中釘,故意針對。
秦?zé)o夜信誓旦旦地回答:“我會的……命是自己的,名次是秦家的。孰輕孰重,我心中有數(shù)。”
“噗……!”
秦火兒被他逗笑:“要是被家主知道,你免不了一頓暴栗?!?p> “那么在他面前,我名次為重,性命為輕就好?!鼻?zé)o夜隨口回道。
“這可不行?!?p> 秦火兒大急:“什么時候都要注重自己的性命,大不了被他賞一頓暴栗好了。”
“我可沒有被人賞暴栗的習(xí)慣?!?p> 秦?zé)o夜含笑地?fù)崃藫崆鼗饍旱哪X殼,替她輕揉微微鼓起的小包。
秦火兒努了努嘴,沒有接話。
三天匆匆。
幾天里面,秦?zé)o夜哪里都沒去,凈是在家里休養(yǎng),給人一種盡管力撼秦牧,卻是付出了不少代價(jià)的錯覺。
反而是秦秀的舉動令得秦?zé)o夜有點(diǎn)意外。
她說照顧秦火兒,倒是立刻表露了誠意,遣人送來了一枚儲物戒指。
這是空間寶物,最次都是動輒數(shù)千上萬的靈石,價(jià)值不菲。
對此,秦火兒欣喜若狂。
這一次前去皇都,她是幾乎要將半個家都一起帶去,正愁著帶不走這么多呢。
現(xiàn)在送來了儲物戒指,真是瞌睡遇上枕頭了。
收拾完畢,秦火兒對著秦?zé)o夜說道:“無夜,演戲演全套,這一次你留在家中,不必送我了?!?p> “好,我很快會去皇都找你。”秦?zé)o夜無喜無悲。
秦火兒專門問過了秦秀,若是秦?zé)o夜在年內(nèi)突破凝真境,可以帶著她的手令到皇都秦家報(bào)道。
畢竟,十八不到的凝真武者,越多越好,皇都秦家無任歡迎。
“嗯,我等你?!?p> 秦火兒依依不舍,可是不得不走。
只有前往皇都,方可得到更多機(jī)會,今后愈發(fā)強(qiáng)大。
“只有強(qiáng)大的修為,無與倫比的實(shí)力,方能保護(hù)這個家,庇護(hù)愛我的和我愛的人?!?p> 想完,秦火兒深深地看了秦?zé)o夜一眼,毅然轉(zhuǎn)身。
秦?zé)o夜沒有去追,沒有挽留,他認(rèn)識的秦火兒,是一往無前的秦火兒,若然輕易駐足不前,她就不是她了。
秦火兒前腳離開,秦?zé)o夜后腳喬裝出門。
他這一次依然是去五行商會。
“我要見沐小姐。”
秦?zé)o夜剛?cè)腴T口,便是單刀直入:“告訴她,這一次我有上好的藥方要賣?!?p> 見狀,侍女愣了一下,認(rèn)出了這人是沐清歌吩咐留意的客人,一邊好生伺候,一邊派人通知大小姐。
這一回,沐清歌來得很快,她得到稟告,知道秦?zé)o夜又來了,隨即款款而來。
“貴客,我們又見面了。”沐清歌笑吟吟地問好。
秦?zé)o夜沒有和沐清歌噓寒問暖的意思,直奔主題:“我這一次來,是要出售一張藥方?!?p> “一張藥方?”
沐清歌心頭一動:“莫非是之前的筑基液配方?”
記得上一次交易之后,五行商會花費(fèi)好些人力物力分析秦?zé)o夜出售的筑基液,發(fā)現(xiàn)效果不止十倍這么簡單。
十倍……僅是對方故意混淆視線的小動作。
這樣一來,完好的筑基液,藥力到底又有多么驚人?
沐清歌不敢想象!
“非也。”
秦?zé)o夜解釋說道:“筑基液不是我的手筆,它來自一位前輩……我這一次要賣的是它。”
沐清歌伸出玉手,狐疑地接過方子一看,念出聲來:“化真丹……咦?不是應(yīng)該叫做化真丸么?”
化真丸……這是輔助武徒?jīng)_擊凝真境的丹藥。
有了它,武徒進(jìn)階武者的機(jī)會,起碼多上三成!
故而,平日里化真丸可不多見,即使出現(xiàn),經(jīng)常有價(jià)無市。
“化真丸……是大家的化真丸,而化真丹,則是我的化真丹。”秦?zé)o夜悠悠說道。
見此,沐清歌沉吟不語。
其實(shí),近來天陽鎮(zhèn)的風(fēng)聲,每天都會點(diǎn)滴不漏地傳來她的桌上。
在這之中,包括了秦家的秦?zé)o夜強(qiáng)勢崛起,力撼凝真的趣聞。
沐清歌見過秦牧,不是什么易與之輩,而這個秦?zé)o夜可以與之一戰(zhàn),甚至支撐了一刻鐘的時間,強(qiáng)大與否,可見一斑。
除此之外,沐清歌還收到消息,秦?zé)o夜使用的殘破古劍,正是她出售了的古劍真靈!
“意思是,這位貴客就是秦家的后起之秀秦?zé)o夜?”
沐清歌忍不住多看喬裝的秦?zé)o夜幾眼,嫣然一笑:“貴客,藥方乃是自古傳下的東西,不能輕易改動,否則出了問題,后患無窮。退了一步來說,哪怕真要改動藥方,出手的至少要是一位藥師?!?p> 說到這里,沐清歌眼睛瞇起,饒有興致地問道:“貴客說了,化真丹是你的化真丹……換言之,貴客你還是一位藥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