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犩嵢硬灰训南南蛱?,很平靜地說:“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吧,‘人必須活著,愛才有所附麗’,如果鄭可飛因為你而離開了我們,在這樣的愛里,你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嗎?”鄭全說完,期待地看著夏向天。
夏向天又望向窗外,一時間愁腸百轉(zhuǎn),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卷入這樣的糾葛里,愛情和生命,孰輕孰重?他也理不清這頭緒,但是,一想到要放棄龔悉,他卻感覺自己像被抽空了一樣的疼痛。他甩了甩頭說:“對不起,鄭董,我不能這樣做?!?p>“你先回去想一想再決定好不好?”鄭全說,“還有那個弄傷可飛的人,我也會好好想一想怎么處理,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p>夏向天回過神來,是的,他還要幫忙處理張四叔家的事情,鄭全說會給自己的滿意的答案,但前提是自己也要給他滿意的答案。這算是交換嗎,用仁義來交換愛情嗎?夏向天有些迷茫,擺在他面前的問題太多了,生命和愛情,道義和愛情,都是要和他的愛情來交換,都是要以犧牲他的愛情為代價。他對鄭董禮貌地說:“鄭董,那我先走了。”
走出醫(yī)院,夏向天感覺自己筋疲力盡,他努力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張橋死了,張晉殺傷鄭可飛,鄭可飛入院,鄭全的談話,鄭可飛的病,張晉會坐牢,一大堆的事情充斥到他的腦袋里,而這些所有的事情,竟然都和他有關(guān)聯(lián)。夏向天伸手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多了,是新的一天開始了,突然腦子里有一個強烈的欲望,他想要見到龔悉,他必須要見到龔悉。他迅速在醫(yī)院門口打了個車到了市人民醫(yī)院,龔悉今晚在值班。
當(dāng)晚,龔悉和主治醫(yī)生一直在忙碌,龔悉現(xiàn)在輪轉(zhuǎn)到了呼吸內(nèi)科,這個科室最大的特點就是危急重癥病人特別多,輪到值班的時候晚上幾乎都不能睡覺,隨時都有病人的情況發(fā)生變化,而一旦變化都需要特別處理,否則會因為呼吸衰竭而有性命之憂。
龔悉剛給一個肺癌晚期的男患者做了吸痰,帶上了氧氣,這個患病的老人已經(jīng)70歲了,得了肺癌以后,人已經(jīng)瘦弱得不成人型,從初初入院一百二十多斤的身體到現(xiàn)在只有八十多斤,他的老伴現(xiàn)在都可以好像背孩子一樣的把他背來背去。老人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不能進食,兒女們因為都在工作,每天只是來醫(yī)院看看老人,只有他老伴依然每天給他做吃的,每天守在他的身旁。龔悉知道,這老人活不了幾天了,她看得出老人和他老伴的感情非常深厚,如果老人走了,不知道剩下他老伴一個人應(yīng)該怎么去度過余下的歲月。
處理完了老人的情況,主治醫(yī)生又讓龔悉去看一下有一個發(fā)熱的女患者,這是個支氣管肺炎的女生,年紀不大,可是支氣管炎一發(fā)作便咳嗽個不停,根本不能正常工作,所以她想住院緩解一下病情。這兩天她都有些發(fā)熱,量體溫都在38.5度以上,龔悉估計她可能有細菌感染,她裝備明天交班的時候告訴接班的醫(yī)生給她抽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