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喂干什么的”?徐保才打電話來問;“沒干什么,睡覺的,有什么事?”。陳大偉接電話問;“晚上小盼要來請客吃飯的,你去嗎”?“好,去?!?p> 晚上四個人來到一家炒菜館。“我日,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混大了”!徐盼盼開玩笑的說;“你笑話我是吧!我倒想投奔你呢?你看你胖的肯定吃了不少油水吧!”“這不是來請你吃了嗎!還想小時候嗎?咱們疑惑中就數(shù)你最胖,我最瘦,如今倒反過來了,我最胖你最瘦”。這是大伙都笑了起來?!澳憧苫旌昧?,現(xiàn)在連家都不回了,現(xiàn)在成城里人了”!“你行了吧,就別在挖苦我了,我倒想當城里人,可城里不要我”。幾個人一起吃著一邊聊。這是徐保才也說:“聽說大偉有掙錢的路子,說什么來,找個有錢的老婆”。這些都是平時陳大偉給他開玩笑是說的,現(xiàn)在都當真了。說的陳大偉哭笑不得。徐盼盼這時也說:“到時混好了,可別忘了我”。陳大偉沒辦法只好硬撐下來:“那還用說嗎?咱倆誰跟誰,來喝”。幾杯酒下肚。都有點上頭。這時徐盼盼指著對面的一個很好的女孩對陳大偉說:“你看對面的呢個怎么樣,回家給你弄個玩玩”。陳大偉回答說:“好,你說的,回家我就去找你”。這時徐盼盼的老婆在一邊嘟囔。徐盼盼說:“滾一邊去,有你什么事”。他老婆聽了便罵他不是人玩意。他們一邊吃著一邊談論著小時候的事。吃完飯,徐盼盼說:“走,去唱歌”?!安蝗チ?,晚上唱歌太貴了,最便宜的也要四十元一小時”。陳大偉說;徐盼盼不信非要去。幾個人來到附近的一家ktv。到吧臺一問,四十元一小時。這時徐盼盼有些猶豫。陳大偉說:“不唱了,那玩意有什么好的”。最后也就沒唱成。沒錢唱就說它不好,這是什么思想!徐盼盼和他老婆一起回去了,徐保才回八路宿舍,陳大偉回賓館上班?!敖裉焱砩险媸切U高興的,能和幾個好哥們一起痛痛快快的喝氣,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今后要好好干,爭取混出個名堂來”。陳大偉一邊走著一邊想。
徐盼盼和陳大偉還有徐保才是一個村的,都是從小一起光腚長大的,他們這些人除了徐會聰考上了大學,其余的都沒上好學。也許天生就不是那塊料。徐盼盼初中畢業(yè)后來臨沂打了一年的工,也沒掙著什么錢。后來他爸媽讓他去學醫(yī)。因為本家的大爺在鄉(xiāng)村醫(yī)院里上班。兩年的醫(yī)專很快就畢業(yè)了,兩年的時間里就學會了點打針,抓藥。但徐盼盼并不笨,平時不學,醫(yī)學就會。畢業(yè)之后托人找了份鄉(xiāng)村醫(yī)生的工作。他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找的都是近門的。工作很一般,整天這家老人感冒了,那家小孩咳嗽了,他都看。整整在農(nóng)村干了兩年,最大的好處就是知名度很高,周圍幾個村得男女老少都認識他,對他的評價也很好,期間不少提親的,但一打聽徐盼盼的家庭背景都不愿意,都嫌太窮了。不少情竇初開的少女,每天都會給他寫情書??尚炫闻螀s從來不理會,畢竟有年齡差距,再說東西兩莊的萬一壞了名聲可不好。后來把他調(diào)到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里。由于工作表現(xiàn)好又聰明(懂電腦,自學的家里有臺破電腦)而且人際關系又好。又把他調(diào)到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報銷部門。幾年來一份錢都沒掙到全都吃喝玩了。雖然工資不高,可油水很大(真正的油水),今天這個請客了,明天那個請吃飯了,所以才變成今天這么胖。有事沒事來臨沂逛逛,通過朋友介紹談了現(xiàn)在的這個老婆。整天日子過得也蠻滋潤的。
天氣越來越冷,徐保才的活也越來越不好干,叮叮叮,“喂明天一起到電視塔安裝四個大字”。一起干活的朋友打電話來;“好的”。徐保才回應;
第二天五六個人來到工地,主要工作是把蘭陵王酒四個大字安在電視塔一百多米高的位置,是兩伙人干的,他們只負責安裝一面,其余三面由另一伙人安,因為趕工期,所以才找來兩伙人安裝。首先是上去拆掉以前的字,徐保才等人帶著安全帶、工具呼呼的往上爬,在下面感覺不到什么,等爬上去時才發(fā)現(xiàn)有多么危險,下面沒有風,上面就有三級風,下面有三級風,那么上面就會有六級風。膽子小的人根本都不敢往上爬。徐保才也是第一次干這么高的活,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上去后開始拆,必須來回走動,安全帶固定后很不方便,干脆都不用了,直接用手抓住鋼板,另一只手拆字,實在不行腳也用上。拆掉的東西砰砰的往下掉,如果人掉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的。另一伙人把工具拉來后放在電視塔的下面然后就拉字去了。等他們把字拉來后,徐保才一伙把字也拆完了(一面)。另一伙人一看地上的工具全被砸了,頓時生氣的大聲喊:“這是誰砸的”。他們也是明知故問,目的想讓徐保才這伙人道個歉而已。大伙聽了都沒吭聲的,這時徐保才朋友的哥哥說:“反正不是我們砸的”。一看不承認,再看說話的人就像個愣頭青,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如果打仗的話雙方人都差不多,也不敢打,再說還要趕工期那。這事就這樣算了。大伙開始搬字,一看都驚呆了,字是六米乘六米的,人站在字前就像個小矮人。他們開始工作。下面兩人把字用用鋼絲繩拴住再用滑輪和小發(fā)動機傳上去,上面四個安裝固定。有時上面風大,字被送到半空中就搖擺不定,像放大風箏似地,上面的人也不敢拿怕萬一再把自己帶下去,就只好等風小了再往上送。就這樣忙活了一天一個字還沒安上去。到了下午,五六個人拿著工具準備下班?!敖裉炜茨腔锶艘稽c都不順眼真想揍他們一頓”。徐保才朋友的哥哥說;有人問:“我們能打過他們嗎”?“小意思,我一人對付他們?nèi)齻€,你們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嗎”?“當兵的”?“也差不多,以前是扒金礦的,金礦上經(jīng)常打仗,有時老板和別人搶金礦,就給我們一人發(fā)一把搶,然后就帶我們出發(fā)了,想想我們那些人又壯又黑,手里都拿著一把槍就像一伙土匪”。其余的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澳銈冎澜鸬V上最有意思的是什么”?“是什么”?“扒死人,有時地下塌礦,很多人就被活埋了,許多人都不敢下去扒,不管怎樣必須得給人家家屬一個交代。于是老板說誰下去扒一個死人給二百元錢,當時我就下去了,不一會的功夫扒到了兩個死人,那臉上全是血,地下又黑暗,你如果看了肯定會下個半死。我趕緊把死人放到籃框里,然后就升上去了。兩個死人給了我四百元錢,滲的我好幾天都吃不下飯”。說完后大伙有哈哈大笑起來。一片歡聲笑語消失在城市的傍晚中。
一個星期過去了,活頁干完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負責人發(fā)了徐保才五百六十元錢,徐保才手里拿著錢,心里悲喜交加,又過了一道鬼門關,徐保才都不敢往回想,哪天不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在塔上一站就是四五個小時,在上面什么感受都有——寒風刺骨、膽戰(zhàn)心驚、站高望的遠、人往高處走、一覽眾山小。想著想著忍不住的笑了笑,“走回去吃頓好的,為自己壓壓驚,洗洗塵”。徐保才自言自語的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