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起身開燈,找煙。討厭的林賽,連支煙也沒有。不象天遠,雖然自己不抽,可是總有煙跟雪茄備著。
林賽的媽媽敲門輕問:“親愛的,能幫你什么忙?”
我打開門,道:“對不起,打擾你了。”
她笑著看看屋內,道:“沒事,你在找什么?”
“煙,”我道:“噢,沒事,我馬上睡。”
“林賽不吸煙,他父親倒是有些小雪茄,那個行嗎?”
行吧,反正睡不著。
她取來了一個雪茄煙盒,里面整齊地碼著哈瓦那人工手卷的極品小雪茄。
“睡不著的話,可以去園里走走,”她好心地道:“散步對心情有好處?!?p> “謝謝?!蔽业溃骸罢娌辉摮承涯??!?p> “沒事,我也沒睡著,家里有個隨時會執(zhí)行危險任務的軍人,恐怕家人都得患失眠癥。我正跟林賽爸爸通電話,他明天回來?!彼溃骸安贿^林賽是個人精,他很怕死,所以不會有事的?!?p> 我笑笑??此吆螅谊P上燈,走進花園。
坐在園中的椅上,我吸著雪茄,腦中亂七八糟,跳來跳去的不知想些什么,如果執(zhí)行任務的是自己,反倒好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醒來時身上蓋著毯子,還躺在長椅上。我回到屋里,洗澡換衣,出來吃了早餐。
林賽母親跟我說裁縫一會兒過來。我本想出去,聽了這句才放棄了念頭。
“出去?”林賽母親及時在我出門前出現(xiàn),我道:“嗯,想走走。”
她道:“我也正要出去買點東西,一起出去介意嗎?”
“嗯,”我想她大概是擔心我的安全。
坐進林肯車里,我掏出槍,檢查彈夾,放在身上。抬頭看見她正盯著我看,我只好笑:“對不起,習慣了。沒嚇著您吧?”
她笑:“他們父子也有這個習慣。當我不在好了?!彼龑㈩^轉向車窗,凝視著窗外移動的景色。
我道:“我媽最見不得我們使刀弄槍的,要是在家里被她見到槍,她準會有好些天都不高興?!?p> “我也開過槍,”她的一句話讓我很吃驚:“相信嗎?我做過預備役。林賽的父親當過我們的教官,總是嘲笑我的槍法。他從小就教林賽玩槍,可能男孩子對槍都有份不解之緣吧,林賽自小就拆槍裝槍,當玩具一樣。林賽總喜歡在我面前吹噓自己槍擊方面的天賦,從不說一有空就對著靶子練習射擊的事。不過,比起他那些隊友來,他在槍上花的時間的確沒有他們多,他分心的事太多了?!?p> 在她指定的地方放下她后,我將林賽的一個保鏢分給了她,然后去了一個秘密槍械店,我買了幾支槍和一些子彈。保鏢無聲無息地幫我將貨物放進后備箱。我們再回頭去接林賽的媽媽。在等候她時,林賽打來了電話。
他的語氣很急,顯然是抽空打過來的。我默默聽著他快速地聲音:“阿蘿,我馬上要去執(zhí)行任務,可能幾天,也可能十幾天,我不確定。向我保證你不會走?!?p> “好的,我保證?!?p> “有人可能盯上你了,或是你們倪氏,我沒有準確的消息,但你一定要小心,盡量少出門。我爸就要回來,他會派人保護你跟媽的安全。如果外出,請穿好防彈衣,盡量不要接觸我的那些阿拉伯兄弟們?!庇腥怂坪踉诮兴?。于是他匆匆道:“我得走了,多保重?!庇嘁粑戳?,已收了線。
我慢慢按下中止通話的按鍵。放好電話。
林賽的媽媽出來時,帶著一個女人。她說要搭我們一段路。她下車的地方離美國大使館不遠。我注意到她在慢慢地不引人注意地走向那個地方。林賽媽媽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淡然。
我等林賽的母親進屋后,才從后備箱里拎出裝子彈和槍的袋子,進房間放好,才出房來陪他們聊天,
林賽的父親回來時已是下午。林賽母親起身去迎。
他父親邊換衣問:“林賽呢?又出去玩了?怎么女朋友在還這么著?”
他母親笑道:“昨晚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說是隊里有急事。也不問問清楚就罵人,真是的?!?p> 他怔了怔,道:“他不是在休長假嗎?”
“他那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假不假的,有事還是得去,誰叫他吃著軍餉呢?!彼溃骸耙钦骊P心兒子,抽空打聽下他這次要去多久,巴巴地把公主叫來,自己又跑了,倪家要是知道,還不得生氣啊?”
“他們不是那樣的人,”他看了我一眼道:“我晚上就打電話。公主也是干這行的,更不會怪他?!?p> “你就是這么自以為是,跟林賽一樣?!彼恋?。
“爸媽呢?你不是說他們來了嗎?”他問。
“他們出去逛了,晚上回來。”
“最近外面不太平,下次出去多派幾個人跟著?!彼溃骸斑@里也要加強保安。公主為什么不出去逛逛?”
“公主好靜,你兒子也正為這個頭疼呢?!彼Φ溃骸八粣鄢鋈?,林賽又是個坐不住的,這才叫一物降一物呢?!?p> 他也不禁笑了:“這小子終于有克星了?是個利好消息。明天我讓人過來查下這里的安保,你跟仆人們說一下?!?p> 我的手機在振動,我正好有借口退出夫妻濃情接電話。
“阿蘿,”是天泉:“我剛從私人渠道獲悉有一幫阿拉伯人打算實施報復,你有槍嗎?”
“有?!蔽业偷偷?。
“防彈衣帶了吧?”他問。
“有。”
“林賽呢?叫他聽電話?!?p> “他去執(zhí)行任務了,昨晚走的。”我道。
“這小子,就這么丟下你走了?”他道:“那你怎么說?先回來?”
“他讓我在這兒等他,說很快回來?!蔽业溃骸澳銈円伯斝?。老大好嗎?”
“還不是那樣?成天訓人是他的樂趣,”他道:“不對,你不是在問那個老大吧?”
我沉默。
“那天你走后不久,他私下打過電話給我,問你到底在哪兒,”他道:“我說你尚在假期,來去自由,他也就沒再追問。這幾天也沒見他有什么動靜。怎么,你又捋虎須了?”
“沒。”
“倒是聽說爺爺輩兒的問過你,也不知道是哪個老祖問的,不過這對你不是好消息。老大涵養(yǎng)好,爺爺輩兒的有幾個可是爆脾氣,別瞅平日里他們對老大不聞不問的,心里可全當老大是心尖子肉,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替人抱打不平。你可別這當兒給他們找事兒做,跟林賽怎么玩兒都沒事,可婚事兒最好緩兩年再說,拖是上上之策,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彼菫槲液?。
“行了,我得去給咱老大干活了,你多當心吧?!?p> 他說完掛了電話。我覺得我快成倪氏公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