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在一旁聽了不屑地撇撇嘴,他還以為這樓蘭神女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呢,所以當(dāng)下他毫不留情的輕嗤道,“想不到神女也這么懂得如何圓滑處世啊,神仙公子大名,神女不見得聽過吧?!?p> 藍(lán)靈若聽著南嘉的冷嘲熱諷,她微微挑了挑眉,并沒有生氣,不過她還是轉(zhuǎn)頭看向南嘉,粉唇微張,不緊不慢的回道,“南嘉公子,神女也是人。”
南嘉聽了不自覺地舔了舔唇,他自知理虧,不管怎么說,出口傷人是他不對,所以當(dāng)下他也不再開口。
“莫某只想知道天墓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莫清絕并不在意南嘉與藍(lán)靈若的那些交鋒,他只關(guān)心此行目的,所以他嚴(yán)肅地看向藍(lán)靈若,沉聲問道。
藍(lán)靈若聽后轉(zhuǎn)身深深看了莫清絕一眼,然后緩緩將目光移向莫清絕身后,淡淡道,“我不知道,神女一族有遺訓(xùn),不得擅入天墓。”
“那你怎么還住在里面?”南嘉在一旁不怎么相信的反駁道。
藍(lán)靈若聞言抬眼看了南嘉一眼,輕聲道,“那只是天墓的入口?!?p> 莫清絕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隨即不怎么在意的問道,“那花弄影為什么非要進(jìn)天墓,這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藍(lán)靈若藍(lán)眸一閃,低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半晌,她才微微將頭抬起,輕勾嘴唇,淡淡道,“長河有自己的使命,他不得不進(jìn)去,倒是清絕公子,不遠(yuǎn)萬里來到樓蘭,究竟為何?”
莫清絕聞言將頭低了低,淡淡道,“自然是為孤煙而來?!?p> 藍(lán)靈若一怔,藍(lán)眸輕輕掃向莫清絕那雙透徹清明的黑瞳,不咸不淡的說道,“定涵宮主?我竟不知清絕公子與定涵宮主有什么關(guān)系。”
莫清絕黑瞳一張,微微皺眉,抿著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半晌,他清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夜半應(yīng)是賞月時,奈何人逝孽海,生死茫。不知神女有沒有聽過這兩句詩?”
莫清絕狀似無頭無腦的兩句詩,讓藍(lán)靈若那張冰雕般冷硬的容顏終于有了一絲裂痕。
她下意識地走進(jìn)莫清絕,低聲問道,“清絕公子可是為賞月華而來?”
“到了樓蘭,自然應(yīng)該看看孽海?!蹦褰^淡淡回道。
南嘉在一旁笑看著藍(lán)靈若和莫清絕的對話,輕聲插道,“若將眉黛染情深,且到丹青難畫處?!?p> 藍(lán)靈若聽后輕輕掃了南嘉一眼,旋即轉(zhuǎn)頭對著莫清絕微微頷了頷首,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上了恭敬,“少主?!?p> 莫清絕黑瞳微閃,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不必多禮。”
藍(lán)靈若這才不緊不慢的站直了身子,安靜地立在莫清絕身后,沉默如冰,一雙藍(lán)眸透出淡淡的擔(dān)憂。
等了幾百年,神女一族終于等到了少主,可是為什么,她竟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
而此刻,莫清絕深邃幽深的黑瞳卻淡淡的掃著這片雪山,這么多年了,他終于找到了這個地方。
南魏廣陵,顧天錦和沈易飛正在御書房內(nèi)議事,顧天錦端坐在龍椅上,好整以暇的看向沈易飛,輕聲問道,“丞相是說,國師有異心?”
沈易飛聽出顧天錦語氣中的不滿,連忙一掀衣袍跪在了顧天錦面前,沉聲道,“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國師私下會見西楚之人,微臣不敢有絲毫欺瞞?!?p> 顧天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輕聲問道,“西楚之人?說不定是國師故人啊?!?p> 沈易飛皺眉道,“可是陛下,那人對國師可不像友人的樣子?!?p> 顧天錦挑挑眉,“哦?怎么說?”
沈易飛謹(jǐn)慎地看了顧天錦一眼,沉聲道,“那人不僅出言諷刺國師,而且毫無恭敬可言,可是國師卻一句話也沒有反駁?!?p> “丞相是如何知道的?”顧天錦瞇了瞇雙眼,他知道沈易飛和路子序最近在互相較勁,說白了還是沈千城進(jìn)宮的事讓沈易飛有些蠢蠢欲動了。
顧天錦抿了抿唇,雖然沈易飛是沈千城的父親,而且對南魏忠心耿耿,但他可不愿有一個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的人在自己手下辦事,雖然路子序也不見得是什么忠良。
沈易飛輕輕將頭抬起,鄭重嚴(yán)肅地看著顧天錦,沉聲道,“不瞞陛下,微臣曾派人潛伏在國師身邊?!?p> “你說什么?丞相可知,擅自監(jiān)視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顧天錦手指輕敲龍椅把手,陰沉著臉說道。
沈易飛后背一涼,連忙弓著身子回道,“陛下,微臣也是為國家社稷著想啊?!?p> “那丞相倒是說說,這怎么和國家社稷掛上勾的?”顧天錦恢復(fù)了懶洋洋的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易飛一愣,隨即拱手恭敬道,“陛下,國師來歷不明,何以重用啊?”
顧天錦俊眉微皺,敲著椅子的手微頓,深深吸了一口氣,勾唇道,“來歷不明,何以見得啊?”
沈易飛后背一僵,額頭浸出冷汗,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說起,當(dāng)初路子序是顧天錦帶回來的,據(jù)說是救了顧天錦的性命,加上懂一些奇幻之術(shù),也就被顧天錦尊為國師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路子序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兒,被顧天錦封為南妃后便寵冠后宮。
可是這些要沈易飛怎么說出來?難道要再次數(shù)落以前的顧天錦有多昏庸嗎?沈易飛覺得,那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顧天錦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易飛臉色煞白的模樣,摸著下巴笑道,“丞相忠心朕自然清楚,可是丞相啊,有的時候不要讓這份忠心為人所用啊?!?p> 沈易飛一愣,震驚地抬頭看向顧天錦,為人所用?難道說自己被別人利用了嗎?
顧天錦看著沈易飛震驚的臉龐,輕輕勾了勾嘴角,沉聲道,“丞相還是先退下吧,這件事,朕自會處置?!?p> 沈易飛聽后神色一僵,但還是聽從顧天錦的命令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著沈易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顧天錦后背緩緩靠向椅背,雙手扶在把手上,眼神微閃,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封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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