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凡梳洗完畢,換上新衣來到下人院廣場的時候,魏康已經(jīng)將此次報名的奴仆全部都召集完畢。
略微掃了一眼,唐凡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在這群人中赫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劉暢!
當時錦繡會上,每一個新晉入門弟子,都會帶著兩個奴仆上山,柳功成自然也不例外。
唐凡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就是劉暢。
說實話對于劉暢,唐凡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劉暢比他進入柳府的日子還要早出許多,平日里也沒有特別的工作,反倒是深入簡出,不和任何人多做交流,十分的神秘。
柳國公位高權(quán)重,手頭上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在國公府中,奴仆也被分為兩種。
一種是唐凡這種擁有實際負責(zé)區(qū)域的,普通奴仆。
還有一種,就是劉暢這種,表面上是奴仆,但實際上卻沒有他的具體責(zé)任劃分。
這種奴仆在國公府中地位獨特,沒有人會愿意觸他們的霉頭。對于他們的存在,大家也早就見怪不怪。
唐凡以前在國公府可謂是無欲無求,對這種八卦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只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一直到后來,聽到他們管家說和他一起陪柳功成去宗門的,是一個叫做劉暢的奴仆時,唐凡才收集過一些他的資料。
當然這些所謂的資料,都是從別的奴仆口中八卦而來的,準確性有待考證。
不過所有奴仆都證明了一點,那就是這劉暢和柳國公的關(guān)系極好。他們曾數(shù)次看到劉暢和柳國公同桌共食。
要知道,奴仆和主子一起吃飯,這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在唐凡的記憶中,好像只見過柳家大總管享受過一次這樣的殊榮,但也僅有一次而已。而這個劉暢,竟然數(shù)次都被人看到和柳國公一起吃飯,這其中究竟是何道理,饒是唐凡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自從進入到下人院后,雖然大家都在一個院落里生活。
可是因為唐凡和魏康關(guān)系親***日里享受到了自由的特權(quán),所以幾乎都沒有怎么和劉暢見過面。
卻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要同去比武大會。
似乎覺察到了唐凡打量的目光,那劉暢也將頭扭了過來淡淡得看了唐凡一眼。
兩人眼神交匯的那一個剎那,唐凡明顯的感覺到,劉暢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殺機。
這縷殺機,被劉暢隱藏的極深,換做之前,唐凡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不過現(xiàn)在因為也同樣開始修行了武藝的關(guān)系,唐凡耳目聰明,氣息敏感,立刻就覺察了出來。
“為什么!”唐凡心中立生警醒:“按道理說,他和這個劉暢從未有過交集,更談不上沖突了,為何一見面這劉暢就對自己產(chǎn)生了殺意?”
“難道說……”驀然,唐凡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難道說是因為柳功成的原因,是柳功成覺察了我的身份和動機!”
以前唐凡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一層面的東西,現(xiàn)在想起來,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沒錯,當時唐凡在偶然得知唐心是死于柳功成的陰謀后,發(fā)瘋了一樣的去運作一些事。
以他那個時候稚嫩的手段,怎么可能逃過柳家人的覺察。
事雖艱難,可是后來,還是硬生生被他順風(fēng)順水的做到了。這其中的原因以前唐凡沒有深究過,但是現(xiàn)在想想,只覺得到處都充滿著詭異。
“唐凡!”就在唐凡遲疑間,魏康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旁,拍了怕他的肩膀道:“別愣著了,大家都等著你了,我們這就出發(fā)!”
“哦,知道了!”唐凡再次朝著劉暢看去,卻發(fā)現(xiàn)劉暢早已經(jīng)把頭轉(zhuǎn)向一邊,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他一樣。
唐凡心中不禁冷笑:“柳功成啊柳功成,不管你究竟打著什么主意。是真的不知道也好,還是故意想要戲耍我也罷,我都要讓你嘗到弄巧成拙的苦果!”
眾人在場,魏康倒是也沒有和唐凡表現(xiàn)的過于熟稔,不然的話被人舉報上去,難免會被有心人尋到找茬的機會。
唐凡也不以為意,主動站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借此機會,他正好可以觀察觀察,這一次比賽的對手究竟都有哪些。
按照魏康所說,這一次的比賽,魏康也起到了一個領(lǐng)隊的作用。只不過權(quán)力有限,只負責(zé)新晉奴仆這一塊。
至于其他已經(jīng)被分配到各個山峰的奴仆,則自動成為該座山峰的代表者參賽,也就不再歸魏康管轄。
此次新晉奴仆中參加比賽的人,一共是十八個,也就是說拋去唐凡和劉暢,在上一批進入到這里的奴仆中,至少還有十六人是對自己的武藝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雖然唐凡平日里和其他奴仆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是自認為也是對其他奴仆有一些了解的。
可是任由唐凡怎么看,都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奴仆中,竟然有這么多深藏不漏的人。
比如說走在隊伍第二名的那個壯漢,錢濤。之前剛剛進入天下宗,魏康被張環(huán)豹打到昏迷時,就是他和唐凡一起把魏康給抬回了下人院。
當時兩人還交談過一陣,唐凡竟然是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不凡之處。
還有一個站在隊伍中段的小個子馬東陽,唐凡也認識,當初奴仆中發(fā)生了欺凌事件,受害者就是他。
這件事讓魏康當時大為惱火,差點都鬧到門派那里去。
后來還是馬東陽自己主動原諒了那些欺負他的人,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隱忍到這種地步。
這些人名義上是來當奴仆的,其身上,還不知道肩負著怎樣的使命!
想到這里,唐凡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劉暢身上,劉暢這一次來天下宗,又是有著怎樣的打算?
魏康帶著唐凡他們所去到的地方,正是之前唐凡已經(jīng)來過一次的外門弟子訓(xùn)練場。
如今這訓(xùn)練場中的一號和二號已經(jīng)被門派征用,大批奴仆著裝的人,在不同弟子的帶領(lǐng)下匯聚到了這里。
現(xiàn)場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唐凡粗略一數(shù),這些報名的奴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些穿著奴仆服裝,卻一臉橫肉,氣息彪悍的一類人了。
不用說唐凡也能猜到,這些人,就是魏康口中六大峰的外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