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義級武器』,是只有教會最核心的成員才能了解到的秘聞——即使尋常的圣殿騎士,都沒有翻閱『教義級武器』的權(quán)限。它們的強大絕不僅僅在于能夠頃刻間扭轉(zhuǎn)戰(zhàn)局,更可怕是,這些武器能夠?qū)δ硞€區(qū)域,造成長達百年之久的影響。
見到艾麗莎的反應(yīng),白骨姬滿意地舔了一下嘴唇,她忽然覺得這位賀露提雅的天才騎士吃驚的模樣竟有些可愛。
難怪小哥為了她連那種封印都敢隨便觸碰。不過這事要是讓小哥的爺爺知道了,恐怕會不顧一切地殺進帝都吧。
她充滿惡趣味地想象了一下帝都可能發(fā)生的慘劇,笑得更歡快了:“不妨告訴你,『流沙』的能力所衍生出的『蜃樓』,能夠做到讓數(shù)個王國改變信仰,成為『混沌教』最忠實的信徒……要知道,皇家騎士以下的人,對幻覺可是沒有任何免疫力的,據(jù)我所知,賀露提雅聯(lián)盟中大部分的國王,都沒達到皇家騎士的程度吧?”
艾麗莎面沉如水,正如白骨姬所說,如果這種武器真的作用在了國王們身上,恐怕一夜之間,現(xiàn)有的賀露提雅聯(lián)盟就會土崩瓦解。然而除了怒視這兩人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她只能在回到帝都后,在第一時間將這個情報告知歌斯婭大人。
“遺憾的是,萊因哈特竟然用這么寶貴的力量躲在這里玩過家家?!?p> 沙漠之上,兩只旁然大物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無法傷害到對方時,它們采取了更為原始的戰(zhàn)斗方式——撕咬,纏繞。金色的沙漠不知不覺被怪物染成了紅色,即便如此,兩者依然不知疲倦地纏斗在一起。
面對被稱為『八大災(zāi)禍』的『流沙』,半空中的巨大章魚怪物絲毫不落下風(fēng)。
“看你吃驚的表情,你們偉大的圣女歌斯婭應(yīng)該沒告訴你,小哥體內(nèi)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吧?”
艾麗莎不由想起了那時圣女大人反常的舉動,在她想要讓這個污了她清白的少年一死了之的時候,圣女竟然勸說她,將這個少年留在身邊。這么想來,或許那個時候圣女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林秋的異常。
正常的刻印,都是通過魔核的形式封印到騎士體內(nèi),因此騎士的體內(nèi)絕不可能像林秋一樣,藏著一只如此危險的魔物。
“『浮岳』,掌控天空的怪物?!?p> 一直沉默不語的『殺戮之面』忽然開口。
這個名字艾麗莎并不陌生,在教會的傳記中,詳細地記載了『八大災(zāi)禍』的資料。傳說『流沙』所及之處,一切都會化為沙漠,因此它也被譽為掌控地面的怪物。而『浮岳』則是與它截然相對的存在,傳說在阿卡蘭度覆滅后,這只魔物便藏匿到了萬米高空。
它又是如何被封印到林秋體內(nèi)?
“如果你們打他的注意……”
艾麗莎垂下眼簾,她本以為在留下推介信后,林秋便會“知趣”地返回帝都,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和一個比他強了無數(shù)倍的敵人拼命。作為『守序教』的騎士,她無疑應(yīng)該毫不猶豫地拋下所有人,保證自己順利脫身,并將如此重要的情報告知圣女大人。
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丟下林秋不管。
白骨姬忽然撲哧一笑:“我們這次的任務(wù),只有回收『蜃樓』,至于小哥,看在他辛辛苦苦幫我們省去剝離『流沙』的份上,就把他暫且讓給『守序教』吧?!?p> 接著,她上前一步,來到在空中王城的邊緣:“這次已經(jīng)把這么多機密情報給‘說漏嘴’了,所以最后再說一句,『八大災(zāi)禍』所象征的,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八個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在這個方面『混沌教』已經(jīng)遙遙領(lǐng)先了哦……回到帝都后,別忘了幫我向歌斯婭大人問好?!?p> 說罷,她食指輕輕一點,無數(shù)沖天而起骨刺竄出沙漠,高聳入云的骨刺形成了一個牢籠,將『流沙』牢牢地鎖在其中。這只魔物惡狠狠地瞪視著她,白骨姬皺了皺眉:“還敢兇我?”
『流沙』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兩根骨刺貫穿了它的身體,將它牢牢釘在沙漠之中。如果不是和『浮岳』纏斗了如此之久,她也沒法如此省力地收拾掉這只張牙舞爪的魔物。
“大小姐?!?p> “不用你提醒?!?p> 在『流沙』停止掙扎后,它所在的整片沙漠都扭曲在了一起,數(shù)秒之后,這個龐然大物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被鮮血染紅的沙漠。而在“對手”詭異地消失后,『浮岳』轉(zhuǎn)過頭,意猶未盡地望向天空中的沙克達姆。
與此同時,林秋也在與『浮岳』進行“激烈”的斗智斗勇。
坐在懸崖邊的他自然無法得知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大家伙似乎對他手里的『鎮(zhèn)魂玉』很感興趣。他藍色的寶珠在手中拋來拋去,它的眼珠子就跟著『鎮(zhèn)魂玉』的軌跡滴溜溜地轉(zhuǎn)。
“你想要這個?”
怪物眨了眨眼,它碩大無比的臉龐往前湊了湊。
“那我們商量一下,我把這個給你,以后我要用你力量的時候,你得毫不猶豫地借給我。”
林秋如同奸商般,將寶珠湊近了對方。
『浮岳』想了想,搖了搖頭,它的觸手也隨著這個動作而抖動起來。
林秋臉色一變,縮回『鎮(zhèn)魂玉』,厲聲說道:“意思是,你想空手套白狼吧?”
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但對這種貪得無厭總想著空手套白狼的魔物,根本不用談什么仁義道德——這可是他的身體,要是惹他不高興了,再拜托深海把它鎖起來不就得了。
想到這里,林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然后他臉一黑——深海不見了。
這意味著,他出不去了。
“是不是你小子趁我不注意把我的劍給偷了?”
林秋氣急敗壞地在懸崖邊上手舞足蹈,要不是中間隔著懸崖,他早跳過去揍它了。『浮岳』再度搖了搖頭,但卻抖動得更厲害了。
“算了,你說吧,我把這個給你有啥好處?”
這一次,『浮岳』終于有了不同反應(yīng),它仰頭望向天空,林秋這才發(fā)現(xiàn)半空中懸著四條斷裂開的鎖鏈。見林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浮岳』舉起一只觸手。
林秋試探性地問道:“這東西能解開一條鎖鏈?”
『浮岳』忙不迭地點頭。
林秋臉一沉,惡狠狠地說道:“你被鎖到這里關(guān)我屁事!”
到了現(xiàn)在,這家伙居然還想騙他的『鎮(zhèn)魂玉』!按費舍爾的話說,這玩意可大有用處!
“它的意思是,解開了鎖鏈之后主人的能力也能相應(yīng)地提升?!?p> 林秋一個激靈,從地上一躍而起。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女仆穿著白色長襪,以及女仆特有的制服。他下意識地抬頭時,差點看到了某些不該看見的地方。
他說話都不利索了:“薇薇薇薇拉?”
“主人,我是深海?!?p> 雖然眼前的女子長得和薇拉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過她面無表情的臉卻暴露了深海的本質(zhì)。
“你又是怎么回事?”
“在這個空間里,我能夠根據(jù)主人您最近見過的人,來調(diào)整自己的形象。如果您不滿意這個形象,我可以換成費舍爾大公的樣子。”
說著,薇拉的身形漸漸虛幻。
“且慢!我很滿意,千萬別換,換了我跳崖!”
如果是他身體里出現(xiàn)個薇拉,他還勉為其難地能夠接受,但如果出現(xiàn)的是一個糟老頭,他恐怕真的要跳崖泄憤了。他將『鎮(zhèn)魂玉』放在掌心,問道:“可是這玩意到底怎么用???”
“丟給它就可以了?!?p> 林秋將信將疑地擺出一個投擲的架勢。他總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以他的常識來看,一般這種東西不都是應(yīng)該喂到這種大家伙嘴里嗎?
但既然是深海說的,林秋不疑有他地將『鎮(zhèn)魂玉』用力拋了出去,『浮岳』躍躍欲試地張開嘴,然而前者卻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命中了它的額頭。
『浮岳』觸手一翻,墜機般地朝懸崖底下墜去。
與此同時,這片空間也劇烈的搖晃起來,無邊的黑暗再度朝林秋襲來。
——我的哥!下次我一定親手喂到你嘴里!
這是林秋昏過去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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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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