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蘇的新書有林懷瑾宣傳,得到了非同凡響的超高人氣,整整一個夏天,她都忙于公司安排的各種簽售會。
至于林懷瑾,聽說他最近在籌備WJ,每天也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她有小半個月沒見著他人了。
事業(yè)慢慢走上正軌,落入口袋的錢也越來越多了,復蘇心里有幾分得意,趁著周末有空,她回了一次鵬城看望母親。
付母精神還不錯,見著她也挺高興的,只是埋怨她這么久才來一次。
她笑著告訴母親,說她現(xiàn)在工作能掙很多錢了,再也不用看那邊人的臉色。
可那付母突然抖了抖,含糊不清地冒出一句:“不要和林懷瑾在一起?!?p> “啊?媽你說什么?”復蘇尚未聽清,可付母卻不再說話了。
黃醫(yī)生顯然還是很關心她,問她去了哪、身體好不好?還叮囑她要保持聯(lián)系……
可她那天偷聽了他和岑雪芙對話,心里還是有疙瘩,只是笑笑地說了一句:“不用擔心,我很好?!?p> 黃醫(yī)生伸手捏捏她的臉,笑道:“累了就回來,我一個名醫(yī),還怕我養(yǎng)不起你?”
復蘇鼻子一酸,躲開他的手和他道別??傻人龅介T口的時候,路邊有一輛大商務正在等她。
“小姐,老爺說要見你。”
她面不改色,上車跟司機到了一所別墅。
那個她名義上的父親——醉甕靠在床頭,面容消瘦、眼神混濁,見到她來,他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跟前。
“聽說你和林懷瑾去了京城?”
復蘇對這個父親沒有過多的感情,這會兒,她低眉順眼地坐在旁邊,然后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爸林德正是我生意上的死對頭,處處同我作對?
她搖頭說不知道。
“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復蘇心里想著不如夸大其詞,讓他們知道她在京城有大靠山——“他說要跟我結婚,他媽也同意了。”她平靜回話。
“不行!”醉甕咳了幾聲,很是激動。“你知不知道?林德正他當然想你過去,他讓他兒子來接近你,是為了吞并我的公司?!?p> “您想太多了吧?”至少在她看來,京城的林氏一族家大業(yè)大,會稀罕他這一丁點?
“我一直病著,也沒幾年命了,我就想讓你跟著黃醫(yī)生,這樣還有個好著落?!弊砦涛⑽⒋?,接著又說:“但是如果,你要和林懷瑾結婚,我的遺產(chǎn),你一分錢也得不到,因為我是絕對不允許林家的人插足我產(chǎn)業(yè)的!”
復蘇摸了摸他的后背,給他順順氣,“別激動,就算我跟了黃醫(yī)生也未必好過,你老婆把我防得像賊一樣,生怕我多吃了你一口飯,而黃醫(yī)生又是她家的人,你分不分遺產(chǎn)給我都沒所謂,反正到時候還不是讓她搶了?對了,她上次說要弄死我來著?!彼恼Z氣平靜,直言不諱。
“你——”醉甕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最像自己的女兒,慢慢解釋說:“雪芙她平時只是說說而已,她不會傷你性命的!”
“說說也能把我媽說瘋了,那改天我再讓她說說,我豈不是都要跳樓自盡了?!?p> “付蘇啊?!弊懋Y連名帶姓地喊她,哀嘆說:“爸爸也疼你的啊,等到新藥研發(fā)出來了,我就不用抽你的血了,我就想你以后能過得好。”
復蘇臉上滿是蔑視,疼她?還會讓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直到生病了才突然想起,噢,他原來還有個女兒可以利用?
“以后我要帶我媽離開這里,你有空就和你老婆說清楚吧,說我不要遺產(chǎn),讓她少點兒心眼,還有,我不花你的錢了,轉告她不用盯著我消費了?!彼贸鲆粡堛y行卡放到床邊的桌面上,而后道別走人。
出來之后,她松了一口氣,但心里卻莫名難受起來,想了想,她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回小區(qū)。
家里許久不住人,但幸好沒多大灰塵,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床被,晚飯也沒吃就倒下來睡覺了。
可她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怎么也睡不著,還突然想起了京城的那間公寓。
京城那間林懷瑾名下的公寓,不算新,房子是那種很古老的歐式建筑,面積也不大,一層樓只有一戶,而她住的樓層低,往窗戶瞄一眼就能看到花園里正在散步的人,花壇邊的路燈斜斜地照在窗簾……想著想著,她居然有些落寞了。
第二天是周日,復蘇下午乘飛機回了京城,落地的時候給林懷瑾發(fā)了一條微信,但估計他在忙,并沒有回。
直到晚上,她關燈睡覺了,客廳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不用想都知道是他來了,所以她沒有起床,只是等他進房間的時候翻了個身,表示她沒睡著。
林懷瑾小半個月沒見她了,心里想得厲害,他開了燈,立即壓下去將她抱了滿懷,還使勁兒親了親她的臉和嘴唇,笑問:“有沒有想我?”
復蘇不耐煩他的親熱,哼唧一聲躲了躲,把下巴搭在他手臂間,鼻尖滿滿都是他好聞的氣息。剎那間,“依靠”這兩個字在她腦海浮現(xiàn)。
“睡那么早,我打包了你喜歡吃的云吞,來!”他牽她下床。
她起身走到客廳,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林懷瑾打開食盒。而他瞧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她怎么了?
復蘇打開客廳的電扇吹了吹云吞,慢條斯理地攪拌碗里的湯水,輕聲問道:“我爸和你爸認識嗎?”
“認識?!绷謶谚獙嵅幌嗖m。“我七歲的時候,你爸還綁架過我,把我五花大綁在一個小黑屋,就為了和我父親爭一塊地。后來,我父親落難,把我和我媽安置在鵬城,我們當時住在一起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你就是他女兒,我也是前段時間聽你說,才知道的。”
綁架?那她父親該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吞K略帶歉意,聲音弱弱的?!澳悄惝敃r還好吧,我不知道他是一個壞人,我媽從小就跟我說他不在世,我也是十八歲才認識他的,平時很少來往?!?p> “沒事。”林懷瑾寬慰說:“那么久了,早都不記得了,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有,我昨天看見他了,他很奇怪,叫我不要接近你?!?p>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當然不聽他的,我把卡還給他,說以后不花他的錢,還有,等他新藥研發(fā)出來,不用抽我血了,我就和他斷絕關系。”
她語氣雖不重,但是說得又倔又有骨氣,他真想緊緊抱住她這個小可憐。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那你還要嫁給黃醫(yī)生嗎?”
復蘇搖了搖頭,她不想和岑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好寶貝!”林懷瑾滿意地笑著摸摸她的頭發(fā),信誓旦旦說:“你以后就跟著我,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到時候你頂著一個京城林家少奶奶的名號,你繼母都不敢動你一根頭發(fā)絲兒!”
她立刻皺眉,那副他熟悉的嫌棄表情又躍然臉上——“你、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