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是什么人?
樣品這件事的確時間很緊張,也不能說半夏擔(dān)心的沒有道理。
事有利弊,安心慈善晚會一向都是沐氏動向的風(fēng)向標(biāo),說不準(zhǔn)會有什么契機(jī),李曦言不想白白放過這次機(jī)會。
多年的默契,讓昱半夏十分了解她的顧慮。
他捏了捏李曦言看起來分外單薄的肩膀:“去吧,總躲著也不是辦法。叔叔送到我這里來,我父親的面子還罩得住,不會有問題的?!?p> 李曦言一下被說中心事。
面對著兩個等待她決定的人,李曦言垂下了眼。
這接連幾番退讓,一次次的絕境。
都告訴她只有爭取和進(jìn)攻,才會給她有安穩(wěn)度日的可能。
可即便現(xiàn)在再怎么恨那個人,有多想讓那個人也體會到絕望和恐懼。
她也做不到放下一切來冒險。
她唯一在意的,也就是這一雙父母,永遠(yuǎn)滿心是她的兩個人。
在貴族學(xué)校里。
她見多了“突然”沒有辦法上學(xué)的富家千金,也見多了被突然冒出的私生子奪走一切的豪門嫡女。
更甚者,這些受人追捧被人羨慕的千金小姐,在家族中卻絲毫沒有地位可言,只能作為棋子活著。
沒有自己的意志,做著富有的洋娃娃。
生來就與家族綁在一起,想逃走也不可能。
她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擁有這樣開明的父母,慶幸自己有這樣美滿幸福的家庭。
父母也一直對她也如珍似寶,從來都是把她放在心中重要的位置。
可現(xiàn)在,家里卻變成這樣……
李曦言嘆了口氣:“到現(xiàn)在,母親還在你那里,現(xiàn)在父親剛了手術(shù)不久,還需要照顧。這時候又……”
“你跟我還見外什么呀?”
昱半夏撇了撇嘴,搶話道:“我們從小玩到大,我家你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阿姨叔叔住幾天怎么了?”
李曦言猶豫了。
昱家軍閥世家,歷來軍政不分家,在政界也頗為出名。
父母如果能托庇在昱家,人身安全絕對可以得到保障。
無論什么人想動他們,也要好好地考慮考慮。
想起病床上的父親,李曦言的眼神暗了暗,最終還是決定了安欣慈善晚會之行。
她對昱半夏點點頭,昱半夏開心的走過去,跟那男人說了什么。
“李小姐,歡迎您做我的舞伴。”
那男人沖她伸出了手。
“袁秋拾?!?p> 李曦言也笑了笑,握了握這只手。
觸手的溫度也涼涼的,和這人的氣質(zhì)一模一樣。
“這真是個好名字,不過聽起來更適合一些文藝事業(yè)?!?p> 李曦言迅速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沐氏中小階層高管的名字。
卻沒有一個能對得上號。
能邀請舞伴進(jìn)去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小員工。
看年紀(jì),也不是靠資歷上位。
那么,在沐氏這樣的企業(yè),資歷尚淺又可以在安心慈善基金直接做些決定的,想必也是很有能力了。
因為之前關(guān)注沐氏的案子,她仔細(xì)查過沐氏的資料。
有些能力的高管,她都有記憶。
可這個看起來就很出彩的男人,卻不在其中。
這樣的男人,會默默無聞?
“可惜沒有銅錢的日子不好過,靠文藝可吃不飽?!?p> 袁秋拾微微動了動嘴角,做出了一個笑的表情。
李曦言敷衍的笑笑,暗道怪不得那些女人到這里來釣金龜。
眼前就是個極品,可以到這里來財力不用說,既有手腕又有顏值,看起來還真的無可挑剔。
“人有能力,哪里都可以。袁先生年紀(jì)輕輕就在沐氏做到了不小的位置,想必前途不可限量?!?p> “借您吉言?!?p> 袁秋拾卻并不理會她的試探,也不提自己的職位,拿起酒杯遞了過來。
真是個狐貍!
她正想再問,卻被昱半夏奪走了手中的酒杯。
“你們一直說累不累呀?!?p> 昱半夏拉著李曦言坐下,按鈴讓侍應(yīng)生送菜譜來。
“這幾天在外面想必吃不好睡不好,著臉色都憔悴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也別喝什么酒了。嘖嘖,真心疼!我讓趕緊他們上點吃的補(bǔ)一補(bǔ)。秋拾也吃點吧?”
她和袁秋拾眼睜睜瞧著昱半夏打破了氣氛,招來了侍應(yīng)生。
硬是在酒吧這種地方,滔滔不絕的叫了好幾個她愛吃的菜。
李曦言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
感動和半夏這么多年的情誼,無奈他是真的不怎么會看場合,真是個木頭……
她一直覺得,昱半夏的腦子里一定是缺了根筋。
直到后來去過他家才明白,這大概是昱家的傳統(tǒng)。
昱家軍人作風(fēng),家風(fēng)甚嚴(yán),日常作息都有規(guī)矩,更不用說什么作風(fēng)問題。
在家里從來都是一句命令一個行動,不服就上棍子。
雖是從政,昱家穩(wěn)固的根系也可以支撐他們無視一些彎彎繞繞。
這種家庭教育,直接導(dǎo)致她這個好友擁有“純良”的本性。
可若是有人把這種純良當(dāng)做可以欺負(fù)的弱點,那么注定要栽個大跟頭。
純良并不是蠢。
昱家人,從來不缺大局觀。
他們不在意細(xì)節(jié)。
只不過是因為,那些小事完全不會對他們有什么影響。
一頓飯吃下來,滿腹的心思。
幾番試探,都被袁秋拾滴水不漏的擋了回來。
即便覺得不是巧合,此時也問不出更多,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摸清楚。
李曦言只好先按下這件事,等回去再好好查一查。
一頓飯散場,三人出來,昱半夏去取車。
昱半夏這個活躍氣氛的自來熟一走,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李曦言一邊搜尋計程車的影子,一邊想挽救一下尷尬的場面:“呃……袁先生怎么走?”
男人的身高比她高了半個頭,站在一起蠻有壓迫感。
袁秋拾的手機(jī)響了一下。
他掏出手機(jī)掃了一眼,又看了看她,劍眉一皺,挑起了嘴角:“嘖,來得挺快。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吸引他?!?p> “什么?”
李曦言注意力正集中在馬路上為數(shù)不多幾輛來往的車上,沒有聽清男人的話,扭回頭瞧他。
袁秋拾也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路面,目光一閃,走了過來。
“沒什么。我是說,你的頭發(fā)上好像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