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隱在方寸天下的林小魚的臉色都黑成鍋底了,語氣微怒道:“引來了這么多修士,修寧豈不是要成為眾矢之的?”
“怕什么,下界螻蟻罷了。”敖天驕不在意道,“那姓方的也不是吃素的,會放任這些人破壞他的好事?”
這不說還好,一說林小魚更怒了:“下界螻蟻?”
“哎喲,這玩意,沒完了還,這不是話趕話么,又沒說你!”敖天驕急了。
“……不管怎樣,你都警惕著點(diǎn),瞅著機(jī)會將修寧救回來?!绷中◆~低聲道。
“看著呢。”敖天驕表示知道了。
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若是成功了,這些人還不夠齊修寧一根手指頭的呢。
天空風(fēng)起云涌,匯聚在了大陣之上,紫龍游走,電閃雷鳴。龐大的劫云籠罩了天地,降下恐怖的威壓。
四面八方趕來的修士不得不在大陣十里之外停下,怔怔的看著這般雄偉宏大的景象。
“這是什么?魔頭現(xiàn)世么?”見了此情此景的修士不由得一陣頭皮發(fā)麻,驚訝失聲道。
“我滴個老天,老祖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場景。這是陣法還是修羅場啊!”原先那叫囂著誰搶殺誰的修士也愣了。
這修士也是成名的散修,名號九尺老祖,蓋因其身高九尺而得名,如今已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別看只是金丹期,放眼整個真一小世界,金丹期那是站在世界頂端的存在。就算那幾個頂尖的宗門也沒幾個金丹,故而這九尺老祖在真一小世界可是能橫著走的人。
前來的眾人都看見了這座大陣,自然也看見了大陣中央對坐的兩人——齊修寧和睿王。反而是處于陣眼的方公子早已隱去了身形,任誰也找不出其位置了。
故而眾人都將齊修寧和睿王當(dāng)做了這陣法的主人,尤其是更偏向齊修寧。別問為什么,任誰看了睿王那雙目無神、愣頭愣腦的模樣,都知道這廝被控制了。
能弄出如此陣仗的人,不是魔頭是什么?一時間,眾人都將齊修寧當(dāng)做不出世的大魔頭了。
魔頭好啊,魔頭能除嘛。
這樣管他有什么目的,都好名正言順的殺人奪寶嘛。而且看這陣仗,也不像是小打小鬧,說不定還真有大機(jī)遇。
修士可不是普通人,一見到危險就落荒而逃。相反,越危險他們越興奮,說明機(jī)遇越大啊。除非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十死無生他們才會徹底恐懼,否則雖然心中忌憚,但更多修士傾向于富貴險中求。
因此來的修士中,除了個別的確十分膽小謹(jǐn)慎的已經(jīng)悄悄溜走,絕大多數(shù)還是留下來觀望。
而后不久,一艘飛舟橫空而來,從眾人頭頂越過,留下一片陰影。
這是十分無禮的行為,但沒有人敢說什么,因?yàn)樗麄兌颊J(rèn)出了這是天華宗的飛舟。站在飛舟前端的老者更是天華宗赫赫有名的金丹老祖天云居士,就算是狂妄如九尺老祖也不敢掠起鋒芒。
而在飛舟到達(dá)之后,又有一柄巨劍從飛舟左邊的方向破空而來,凌厲的劍氣穿過長空之時,發(fā)出一陣狂嘯。涌動的氣流沖入人群,令大多數(shù)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數(shù)步,甚至踉蹌跌倒。
這就更加目中無人了。
然而來的是化意宗的人,為首者乃是化意宗的劍修老祖邱少華。
飛舟之上和巨劍之上的人同時飛落而下,站在相距不到三丈之處。天云居士和邱少華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打過招呼,便各自凝重的看向劫云之下的大陣。
在他們之后,又先后傳來一陣獅吼之聲,轟隆隆如雷霆炸響在天邊。三頭巨大的雷獅獸狂奔而來,震得地動山搖。
“雷破海來了?!碧煸凭邮亢颓裆偃A同時一挑眉毛,看向最前端雷獅獸頭頂?shù)拇鬂h。
這個宗門的名字不僅寫實(shí)貼切,還相當(dāng)?shù)挠袣鈩?,就是俗了點(diǎn)——震雷門。震雷門掌門雷破天,其弟雷破海,都是金丹期的老祖,也是震雷門唯二的金丹老祖。
“天運(yùn)道友,邱道友早來了啊,雷某來晚了,勿怪,勿怪啊。”雷破海從雷獅獸頭頂越下,大笑道。
天云居士和邱少華嘴角一抽,險些罵了句“這不要臉的貨”。也沒人跟你約啊,巴不得你不來呢。
“好說,好說?!眱扇瞬幌滩坏姆笱芰艘痪?。
雷破海哈哈一笑,轉(zhuǎn)頭一看,樂了:“喲,我說怎么一股狐臊味呢,原來是金陵城那小娘皮來了?!?p>話音剛落,便見到一輛由九只狐貍拉著的馬車御空而來,一股清香彌漫開來,并無雷破海說的狐臊味。
馬車上先走出一群男女弟子分列兩邊,恭敬的迎出一老一少。少的走在前面,老的走在后邊,似是以少女為主。
然而這少女只有筑基中期的修為,而老者卻是金丹期修士。
“裳兒見過三位前輩,前輩們有禮了?!鄙倥羁钭呦埋R車,在三人面前福了個身,嬌聲細(xì)語的行禮道。
天云居士老神在在,仿佛并未看見陳裳兒。邱少華也只是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不開口。倒是雷破海見誰都熱絡(luò),大咧咧的擺手道:“叫什么前輩,叫聲大哥就是了,怪見外的。改天大哥有空,找你喝酒去,你可不能推辭了。”
“雷大哥賞臉,是裳兒的榮幸?!标惿褍貉诖蕉?,目含秋波。
這陳裳兒本就是做皮相生意的,且還是金陵城的花魁,深受金陵城主的器重。一顰一笑,俱含風(fēng)流,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雷破海五大三粗的漢子,見了這副小鳥依人的嬌羞模樣,心都酥了。若非還有正事,真是恨不得攬了那細(xì)腰去快活幾日。
連雷破海都動了春心,那些修為低的男修更多是把持不住,迷了心神,癡癡的看著陳裳兒。
而就在這時,猝不及防的,傳來兩聲冷哼,語氣陰沉之極。陷入癡迷的眾人被激了一個激靈,匆忙回神,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低下頭去——更多的是心虛。
天云居士和邱少華冷冷的掃了身后門人一眼,使得他們更加不寒而栗。
“區(qū)區(qū)媚術(shù)也抵擋不住,如此心性做甚么修仙?”天云居士訓(xùn)道。
“弟子知錯?!北娙藨?zhàn)戰(zhàn)兢兢認(rèn)錯道。
邱少華言簡意賅:“回去每日練劍一萬遍?!?p>“……是?!笨煽啾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