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九娘回家就給折氏坦白了,潘仁美都回京處理這事了,想瞞是瞞不住了,還是讓大人有點(diǎn)思想準(zhǔn)備吧。
于是,八娘和九娘便被禁足了,外加罰月錢一個月。
七郞八郞歡呼雀躍,楊家的小娘子終于受罰了,蒼天啊,大地啊…
大郞和二郞已派人送信,媳婦尋找未果,準(zhǔn)備不日返程回家。
折氏身上的壓力陡增,一個兒媳都那么難找,如今倒好,要一起找三。
八娘九娘在這節(jié)骨眼上還不省心,折氏真的生氣了,果斷下達(dá)了處罰命令,“你們竟然還裝的跟沒事人一樣!”要擱平時,折氏沒準(zhǔn)還會夸她們心理素質(zhì)好。
八娘九娘低頭認(rèn)罰。
雖然朝廷的消息打探不到,可潘家小娘子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折氏卻是知曉的,潘府還不知怎么氣呢。
折氏一邊派人給楊父送信,一邊讓人備禮,并給潘府送帖子,想去親自賠罪,唉,都過了這么多天了,自己才出面,說兩個小娘子沒說,潘府會信么?
折氏是一個頭兩個大。
果然,潘夫人沒見折氏,連禮物也沒收。
潘夫人當(dāng)時氣得差點(diǎn)要沖進(jìn)楊府找折氏質(zhì)問,楊家是有多喜歡馬吊,兩個6歲的小娘子游個船竟然還張羅著打馬吊?!故意的是吧?絕對是故意的!
“我潘府若倒了霉,他楊家也占不了好!”潘夫人氣得摔壞了個杯子,“難道以為他們家還能出王妃不成??。?!”
潘鎧解釋了,真不是故意的,誰也沒料到會這樣。
“不是故意的,為什么她們沒帶丫鬟?!”潘夫人很憤怒,八娘若是讓丫鬟在船艙,情況沒準(zhǔn)也要好些,可八娘如今已經(jīng)遭人非議了,怎么舍得再說她。
“她們經(jīng)常不帶丫鬟。”潘鎧再度解釋。
“你八姐名聲受損,你還幫外人?!”潘夫人怒,“你知不知道,這牽扯到的是潘家的家教!”
訂婚的未婚夫妻同船游湖沒什么,可在游船上打馬吊打成這樣,那可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何況市井紛紛猜測船上究竟有幾個潘家娘子。
要知道,潘家的未婚娘子,好多都是訂了婚的!
這兩天,有好幾家的夫人都尋了理由過來打探。
潘夫人說了,是降將楊繼業(yè)的兩個小娘子,可沒人信啊,一嘛,大家沒見著折氏登門告罪,二嘛,潘家什么時候和楊家有交情的…
將潘夫人給嘔得,怎么實(shí)話反而像假話呢?
潘大郞給潘仁美送去加急書信,然后告訴潘夫人,以靜制動,等戶主的意見。
潘夫人除了生氣,竟然什么都不能做,自然是越發(fā)火大,見折氏終于送來帖子,又惱怒的砸了兩個杯子,“是看風(fēng)聲沒那么盛了,想再來扇一把火么?早干嘛去了??。?!”
折氏這邊焦頭爛額,將上學(xué)堂的六郞,七郞和八郞訓(xùn)了一頓,“潘家不可能沒提及八娘九娘,你們在學(xué)堂里什么亂七八糟的消息都聽到了,這么關(guān)鍵的怎么沒聽說過?說,是不是一起幫著瞞的?”
六郞等人齊齊喊冤,真沒人說,“這么大的事,怎么敢瞞?”
“你們竟然真的沒聽到一絲風(fēng)聲?”折氏更怒,“你們平日都干什么去了?!”
六郞等人被折氏罵了一晚上,七郞八郞沖八娘和九娘說,“你們闖禍,我們比你們挨的罵還多,真是苦命啊。”
八娘九娘也覺得冤,誰知道打個馬吊都能闖禍…八娘道,“你們沐休日去寺廟幫我們上上香,我覺得運(yùn)氣太背?!?p> 九娘也點(diǎn)頭,“我們只是去游河,沒和人打架,沒撞人船,什么壞事都沒干,就聲音大了點(diǎn)了…結(jié)果卻這樣,真是夠背的。”
七郞想了下,好像是喔,于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沐休日一定辦。
不想,兩小娘子在家還沒老實(shí)兩天,宮里便來人了,說皇后要見見兩位小娘子,折氏列席。
折氏的心都給提到嗓子眼去了,雖然壽王不是皇后生的,可壽王親娘去世的早,一直養(yǎng)在皇后膝下,皇后自己又未曾生育,把壽王將親兒子般疼,看來皇后如今才知道實(shí)情,怕是因壽王挨罰惱怒了…
折氏這邊讓人通知八娘九娘好好梳洗打扮,嗯,屁股上多穿點(diǎn),膝蓋上多綁點(diǎn)…這邊又給來接人的公公塞銀子,轉(zhuǎn)彎抹角的打探,還好,公公收了銀子,透了話鋒,說皇后聽聞兩位小娘子馬吊技術(shù)高超,想見識一二。
折氏一聽,心里更是打鼓不已,絕對是給壽王找場子的!
折氏不由埋怨壽王,八娘九娘連叫都看不清,竟然還能贏壽王,壽王這是啥智商啊…
那邊甘氏趁著八娘九娘梳妝打扮,流淚叮囑著,“回回都當(dāng)相公,知道么?”很怕皇后和壽王一個水平。
田氏也眼睛紅紅道,“皇后不是更氣,這水平都能贏壽王,這不是讓皇后臉色更不好看。”
王氏自告奮勇,“我扮作管家娘子,跟著進(jìn)宮,你們看我眼色出牌?!?p> 甘氏道,“你怕不能跟去?!?p> 王氏道,“我去換衣裳,你們派人去給夫人通氣,萬一能行呢?!?p> 八娘想攔,你們以為真的是去打馬吊么,可說了更讓人擔(dān)心,便閉嘴了。
八娘九娘最后還是穿著正常的出了門,九娘說,橫豎要挨板子,宮里的都是人精,給皇后一告狀,說屁股帶了夾層,本來挨10板子的,沒準(zhǔn)就成20板子了,眾人深覺有理。當(dāng)然,兩人荷包都鼓鼓的,管他用不用得上,帶錢總沒錯。
自家連一根汗毛都舍不得打的小娘子啊,可要遭老罪了,管家都忍不住想抹淚。
折氏帶著八娘九娘還有王氏上了宮里的馬車,此外楊家還派了兩輛緊隨其后,甘氏田氏則坐在馬車上,拿著楊家的家傳金創(chuàng)藥和百年人參…
五郞騎馬隨行。
三郞在外辦事,還不知道。
八娘和九娘則在車上低聲商量,皇后是喜歡小聲哭,大聲哭,還是嚎啕哭,或者不哭…
折氏見兩小娘子還有心思想這些,不由撫額,“也許打兩小娘子一頓也不錯?…”
在宮門口,王氏果然被攔了下來,怏怏的跑到楊家的馬車上,“以后小娘子們每天多花半個時辰更我學(xué)打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