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老將軍將慕婄雨帶回慕府時,早接到消息的慕齊明跟伊云夕、慕婄雪早已經(jīng)在她的房間外等著。
見到一身是傷的慕婄雨后,伊云夕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這……這是怎么回事?雨兒,雨兒怎么……”她拼命的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聲露出。
“快去拿著我的貼子入宮請嚴太醫(yī)?!币晾蠈④娨宦暳钕?,身后的伊云為應了一聲就疾步離去。
慕婄雨被伊老將軍抱到內(nèi)室后,一干男子走到了外室留著,伊云夕和四婢替她整理整理,換下臟了的衣物。
伊云夕在見到衣服下的傷時,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雨兒,你……你受苦了。”
慕婄雨搖頭,“娘親別哭,我沒事。”
蒹葭與伊人、白露三人幫慕婄雨換衣物也紅了眼,小姐對自己太狠了,身上這么多的傷。
慕婄雪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害你這樣,實在是……”說到一半說不下去的久久不出聲,略過了會,難以啟恥般擔憂出聲:“姐姐,有沒有,那個惡賊有沒有欺……欺負你。”
伊云夕一聽白了臉,害怕的看著慕婄雨,或真是如此,雨兒這輩子要怎么辦?
慕婄雨連忙安撫:“娘親,不要擔心。雨兒很好,你擔心的事情沒發(fā)生?!?p> 聽到女兒的話,伊云夕才略安了些心。
慕婄雪眼中帶淚,“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還好……還好……”
慕婄雨心中冷笑,還好?只怕可惜的不得了吧?,F(xiàn)在就哭了?那就太早了,哭的時候還沒到呢。這般想著,她趁兩人不注意向白露遞過去個眼色。
白露眨眼表示收到,“小姐,你渴不渴?奴婢給你倒些水來可好?”
“恩,是有些渴?!?p> 白露聽了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過來,一時不小心竟撞上了正在整理慕婄雨換下衣服的伊方,一杯水一滴不剩的倒在了她的手臂上。
“呀,伊方,對不起,有沒有燙著?”白露驚呼著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去查看伊方的手臂。
茶水倒是一點也不燙,只是袖子都濕了,伊方不在意的搖頭,“沒燙著,我去換件衣服,你先給小姐再倒一杯吧?!闭f著回頭對著伊云夕道:“夫人,奴婢去換身衣服?!?p> 伊云夕正檢查慕婄雨身上的傷,略點了點頭,“去吧?!?p> 伊方向外面走去,外室還坐著一臉陰沉的伊老將軍、慕老太師和慕齊明、慕齊文等人,伊方壓低著頭靠邊離開。豈知剛走出門口院子里被五花大綁跪地的大漢就沖著她跪撲了過來,“大侄女,大侄女,你可要救救二叔啊,你一定要救救二叔啊?!?p> 這話一出,屋子里的眾人都移目而來。
伊方更是臉色慘白,眼睛瞪的大大的,驚駭?shù)目粗媲肮蛑娜?,她自然知道跪在院子里的就是伊老將軍跟慕老太師捉回來的綁架小姐的人,可是,為什么會是二叔?p> 大漢見伊方不說話,更是著急了,嚷道,“大侄女,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要不是你讓我聽你的,二叔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啊,大侄女!”
“你……你,你你,你說什么呢!”伊方一聽此言,急的六神無主,話也說不出只急急的往后退,極力的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伊老將軍是什么人,那是從二十歲就帶兵打仗,在戰(zhàn)場上撕殺的人,一見這樣的狀況還能看不出貓膩。他起身,幾個大步就跨到院中,一雙怒目瞪著大漢,指著伊方,“你說是聽她的話?你聽她什么話了?”
伊方一聽嚇軟了腿,一下子雙膝跪地,直沖著伊老將軍磕頭,“老將軍奴婢不認識這個人,奴婢冤枉?!?p> 伊方自然是認識自家二叔的,可是她卻是真的不知道二叔為什么會綁架小姐,更不知道為什么還說聽了她的話,為明哲保身她必須要先扯開關(guān)系才行,豈知這一舉動反而顯得作賊心虛了。
大漢一聽,立即怒道,“大侄女,你竟然這個時候裝不認識我。我可是你親叔叔,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我現(xiàn)在被抓到了,你就管也不管了嗎?當初是誰說的,只要聽你的不僅有銀子還能給我在禮部弄個小官做做?!?p> 一邊的慕齊文心中一跳,禮部?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感,為什么總覺得這件事會扯到他的身上?
伊方自然是死也不承認了,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對二叔說過這樣的話了!除了一個月前跟二叔有聯(lián)系外,這段時間她根本就沒跟他見過面,“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怎么可能對你說那樣的話,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別認錯了人!”
“我呸!”大漢粗魯?shù)臎_伊方吐口唾沫,“你就算是瞎了我也認得出你,這會說不認識我!一個月前讓我給你搞藥的時候,你怎么沒說不認識我,這會不認識了?”
“藥???”突然內(nèi)室里傳來一個驚呼聲,然后白露急奔而來,“是不是一味叫烏吟的藥草?”
伊方失了魂,怎么會……白露怎么會知道。
大漢連連點頭,“不錯,就是烏吟?!?p> 白露氣的臉色鐵青,指著伊方的手指因怒氣而顫顫巍巍:“伊方,沒想到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