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外回來以后,老馬從萱萱那兒知道婉瀅來過了。
不過他看萱萱一口一個婉瀅姐,沒有半點女人間的敵意,他覺得有些奇怪。
而且婉瀅告訴過他不相信外面的閑言碎語,那她找萱萱干什么?
雖然老馬一肚子疑問,但兩個女人都沒異議,他老馬就裝糊涂好了。
還有老馬不想深究的一個原因是,他想徹底了斷和萱萱的關系,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怎么樣干脆利落地了斷自己的這段風流債。
一段時間的新鮮感過后,他已經煩透了萱萱的黏,煩透了自己的齷蹉。
不管自己怎么清高,最終還是沒有擺脫用票子換女人身體的怪圈,自己做的這事真的有辱門風,如果列祖列宗還活著,他寧愿跪著挨十天的板子。
只要上海這邊的工作沒什么事兒,老馬就寧肯呆在廈門,眼不見心不煩,反正馬家老宅他是絕不會讓萱萱來的,在他的心里萱萱就是一個外人,更何況這兒有祖宗看著呢!
當然有一件事情老馬是被蒙在鼓里的,就是萱萱懷孕又打掉的事情,萱萱沒有告訴他,婉瀅也沒有告訴他,她們似乎對老馬形成了一種攻守同盟。
婉瀅高高興興地去了法國,除了陪伴兒子,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她去法國要辦的這件事情就是買下位于普羅旺斯的尼尼薇莊園,她沒有再次征求老馬的同意,而是大刀闊斧地自做了主張。
這個主張是從高建民把項目書遞到她面前開始就在心里盤算著的。
在海外置業(yè)她是早就有了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什么合適的項目,而高建民又想做事,又想拍她的馬屁,于是這個任務就順理成章交給他了。
想不到高建民真就認認真真去做了,他到處搜集可靠的商業(yè)情報,直到有一天他把這份尼尼薇莊園的項目書遞到馮婉瀅面前為止。
這份一百多頁的項目書詳細地羅列了尼尼薇莊園的歷史,以往的經營狀況,以及它的現(xiàn)狀,出售的原因,接手以后的盈利前景和展望等等。
馮婉瀅拿著這本厚厚的書露出了酒窩蕩漾的動人笑容,高建民明白老板娘滿意了,這些天總算沒有白費心。
不過他擔心老馬那邊會不會點頭,畢竟最終出錢的還是老板,因為收購這所莊園的資金實在是太大了。
馮婉瀅看著他,還是那么和風細雨、穩(wěn)如泰山:“大哥,放心,先生的還不是我的!只要收購成功,一定少不了您的辛苦費!”
高建民點頭哈腰地站在一邊,一顆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在高建民的精心安排下,馮婉瀅考察了尼尼薇莊園,也見到了尼尼薇莊園的現(xiàn)任管理者狄奧先生。
狄奧先生五十開外,微禿的淺棕色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透著精明。
狄奧先生坦率地告訴馮婉瀅,尼尼薇莊園雖然是他們家族的祖產,但近些年一直虧損不斷,主要原因是家族不多的幾個后人都不再熱衷于尼尼薇莊園的經營,他自己雖然被選為家族的代表繼續(xù)管理莊園的事務,但他在國外還有很多其他生意,也無太多的心思來照管尼尼薇莊園,所以經過家族成員的同意決定整體出售莊園。
邊聽狄奧先生介紹,馮婉瀅邊在心里盤算著:在遍地酒莊的法國,尼尼薇莊園的酒的確沒有太突出的競爭力,但來到中國就不同了,中國那么龐大的消費市場,要消化尼尼薇莊園的那點酒不是易如反掌嗎?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在這里開展其他經營……
馮婉瀅開始了和狄奧先生的談判,她用流利的法語闡述著為什么她認為尼尼薇莊園不值那么多錢。
狄奧先生驚嘆于面前這個充滿東方魅力的美麗女人流利嫻熟的法語和縝密的邏輯思維。
“哦,我親愛的夫人,您說的并非沒有道理,但是這兩天您也看到了,尼尼薇莊園那么大片的不動產,難道不值三千萬嗎?這您轉遍整個法國可能就不會這么說了!還有尼尼薇莊園的文化價值、歷史價值,再加上酒標的價值,我想這不用我說,您也可以算出來它實際應該值多少錢?現(xiàn)在整個世界經濟環(huán)境都不好,如果我們讓·尼尼薇家族不是急于轉讓,我想這個價格您是不可能拿到的!”
狄奧先生聳聳肩,一攤雙手,坦誠地看著馮婉瀅。
馮婉瀅微微一笑,嘴角邊露出那對迷人的酒窩:“我相信您說的狄奧先生,現(xiàn)實也的確如此,不過還有一點您一直沒有告訴我……”
“哦……”狄奧先生睜大了那雙精明的灰藍色眼睛。
“酒莊的生意慘淡,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馮婉瀅壓低了聲音,把身子微微靠近了狄奧先生。
“是布蘭夫人吧?”這幾個字隨著香風刮進了狄奧先生的耳朵。
“哦,我親愛的夫人,您真是一位聰明的女士!”被識破的狄奧先生并沒有表現(xiàn)出難堪,而是狡黠地一笑。
“好吧,兩千八百萬成交,我喜歡跟聰明的女人打交道!”狄奧先生爽朗地說道。
就這樣兩千八百萬歐元的賬單由高建民把它擺在了老馬面前,老馬咋舌了!
為了避開公司那些麻煩的股東,馮婉瀅動用了老馬大部分的私房錢!
一個小小的酒莊干嘛要那么多錢?
雖然老馬迫不得已答應過這件事讓馮婉瀅去辦就好,但現(xiàn)在錢袋子空了大半,他不得不關心一下了,他決定打著去看兒子的名義,探個究竟。
婉瀅早就料到老馬會來,她還是當年那副師妹的模樣:一條彩蝶翻飛的真絲短裙,映襯著修長白皙的美腿;一頂飄灑著絲帶的蕾絲花邊洋帽,為她遮擋著普羅旺斯芳香的艷陽。
面前的婉瀅比起他們才認識的時候更加地成熟,更加地有風韻,就像一顆熟透的蜜桃。
婉瀅牽著他的手穿過一片又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薰衣草花海,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紫色世界里,老馬有些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