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拉氏知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惜自己平日里也不是能夠說到正事上的人,而烏拉那拉氏所生之子花子之卻也只是個浪蕩公子。
不得花郎阿寵愛,怕是去了只會惹得老爺更加的不高興。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帶著紫鵑來到了花奴所居住的小院子里。
正巧趕上花奴在那里研磨習字,一個大大的福字,雖是小楷,卻也是清秀襲人。
自小受花郎阿為自己請的教書先生漢化的緣故以及那些個史籍詩書的熏陶,花奴文筆書法樣樣不在男子之下,甚至當時其師傅韓德陽曾說,此女若是參加科舉,怕是可得三甲,乃至拔得頭籌呢!
可惜塔塔拉氏卻是對此甚為厭煩。
俗語講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天天與紙張和墨水打交道,能有幾個好?
“你這丫頭,母親怎么說的來著,不可再動紙筆,多去演習女工針線,不是比什么都好,將來嫁于夫家,省的婆婆挑你的理!”
猶若未曾聞見,花奴畫上福字那最后一橫。
才笑著道:“母親不知,女兒天生做不得那些,就算是做了,倒未必就是我真性情了,難道母親不曾聽聞,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p> 瞧著這丫頭油腔滑調(diào)的樣子,塔塔拉氏知是辯不過她牙尖嘴利。
只能無奈的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復才搖搖頭。
“別在這里和母親調(diào)侃了,趕緊去你阿瑪書房瞧瞧,怕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今日瞧見你阿瑪下朝之后臉色有些難看?!?p> 聞聽此話,花奴忙點頭。
正欲動身,卻被塔塔拉氏一把拉住。
從紫鵑手里接過一小紫檀煙花柳的挎籃。
才道:“怕是你阿媽也餓了,這里面是母親剛剛做好的白玉餃子,也有你的份,去吧!”
自己的這個母親,真的不得不稱之為賢惠至極。
笑而不語,只是做了個輕禮,也便帶著夢云去了。
一路之上,不知是為何,眼皮總是跳動不已,總覺有事情是要發(fā)生的。
望了一眼宅子里的碧玉荷塘之處,卻是赫然立著一只白鶴,是早先花郎阿從外面的獵戶手里買下來的。
無奈嘆息:“終究是麻雀困于金色鳥籠之中,無翱翔之志。”
身后的夢云只是聽著,卻不得了解個中的意思。
書房位于宅子的西南角上。
剛剛行至其內(nèi),便已經(jīng)聞見花郎阿的嘆息之氣。
心下難免有些微緊,眉頭稍稍的蹙了一下,卻又急忙換上了一副笑臉。
“女兒給阿瑪請安了,隔著老遠就聽到阿瑪嘆氣,不知是發(fā)生了何事?這是母親讓女兒帶過來的白玉餃子,阿瑪趁熱嘗嘗?!?p> 說著便將白碟裝的餃子以及小青盤里的蘿卜櫻條拿出來了,放于桌子上。
復才轉(zhuǎn)身,坐于花郎阿身側(cè)。
瞧著自己個這寶貝女兒,哪里有拒絕的道理。
強顏歡笑,拿去竹筷,夾起一餃子,思量少許,最終卻還是放下。
無奈嘆息。
從未見過阿瑪如此,哪怕是上次罷黜官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