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個本事嗎!”
幽幽的聲音從斷劍殘骸中傳出,可能是氣勢太過龐大,引得雙頭蛇停下自己的路線駐足觀看,斷劍中慢慢竄出一股幽暗的龍氣,比冥界鎮(zhèn)壓了上萬年的怨靈還要陰暗,待全部竄出,一股分離成九股,現(xiàn)了真身,在大殿上橫沖直撞,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九龍迅速的在大殿上呼嘯疾飛,將大殿上的金銀細軟如旋風(fēng)般的刮起,但漸漸慢了下來,而且逐一排序,停在了語嫣面前。
“你……你們要做什么……”
語嫣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正好然將自己扔在了角落,就這樣藏著也好,趁機逃跑或者偷襲都是絕佳的選擇,但此刻從龍劍里跑出的九個怪物就在自己面前,生怕動一動,就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然在一旁戲謔的看著驚恐的語嫣,雙頭蛇看完了戲,也在繼續(xù)自己的腳步,雙頭蛇的尾部已經(jīng)刺進了然的皮肉,正一點一點吸食著然的血液,尾部向體內(nèi)爬,頭沿著手臂瞧那樣子是要爬向心臟,或許是吸了血的緣故,雙頭蛇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健壯,倒是有些頭疼。
“你們的父親死在她手,你們快去報仇啊,看著我沒什么用的……”
原本九龍只是在尋覓,但聽語嫣這么說,回頭看了看然,又嗅到了語嫣尚未合體的仙靈之氣,突然性情大變,九龍合一,張著血盆大口,準(zhǔn)備將語嫣吞進肚中。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語嫣嚇得急忙抱住了頭,快速退了幾步蜷縮在角落的夾縫中,九龍龐大,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了應(yīng)對之舉,只能大聲的朝著語嫣怒吼著,急的左右徘徊。
“六殿下,需要幫忙嗎?”
七皇子覺察出來,雖說然按兵不動,一切似乎盡在掌握,但要命的可是手臂上的雙頭蛇,以現(xiàn)在的速度,若是輕舉妄動,一口就會要了然的性命,而罄卻比剛才沉穩(wěn)了些許,嘴角甚至出現(xiàn)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連我都看出來她快應(yīng)付不了了,你呆站在這里還有心思笑?”
罄這看似微妙的神情卻被七皇子真真看在眼里,之前這六殿下和大殿下一舉擊敗了天魔族在此處的主力軍,導(dǎo)致天魔族元氣大傷,不得已才丟車保帥,保存實力,退兵至自己的都城,自己安插在天族的細作告訴自己,今日會有人來接手天界,大可一舉擊破,遇到自己的老對手也就不說什么了,可偏偏還有一個累贅,七皇子怕是這會將天界拱手讓出的心都有了。
然沒有說話,只是任憑雙頭蛇自由攀爬著,九龍咆哮了有些時間了,那碩大的身軀盤算著要不要找別人,眨眼的功夫,然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穿藍衣的女子,手帶著軟甲手套,鎮(zhèn)定自若的朝九龍走去,在離語嫣不遠處止步,斜靠在柱子的一邊,靜靜的候著。
“今日倒是舍得把蘭伊放出來了……”
罄低聲嘀咕著,只見蘭伊將帶著手套的手在眼前捏了捏,確定與自己的手嚴(yán)絲合縫,那眼神中的邪惡不比九龍與七皇子的少,如此像秘密武器一般的存在,也難怪,罄會如此按兵不動。
七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和然一樣纖弱的蘭伊,交手了這么多次,這然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誰成想居然在關(guān)鍵時候還可以一分為二,不光見所未見,而且聞所未聞,早年間派出多少能人異士打探這六殿下的底,皆是無功而返,想必這如影子般周密的女子,來頭也必然不小。
“是……我?guī)銈兂鰜淼?,你…你們…想忘恩負義不成!”
語嫣聲音不住的顫抖,就這幾個字,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但九龍似乎不領(lǐng)情,還一直盤旋呼嘯著。
“五姐,忘了告訴你,此乃九龍的感謝方式,九龍原就頭腦簡單,既然你的仙靈讓他們生龍活虎,那不妨就一次給個干凈,也免得日后糾纏……”
“你還是關(guān)心自己吧,雙頭蛇都盡數(shù)入了皮肉,若到了心脈……”
七皇子見然還是一味地靜止不動,有些心疼起對手的意思,不過這時,然悄然的轉(zhuǎn)身,罄和七皇子這才發(fā)現(xiàn),雙頭蛇早就爬到了然的臉頰,像一副邪惡的面具,就這么盤踞在眉目鼻翼之間,剩下的半張嬌弱的臉不由讓人心疼。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若九龍的克星是雙頭獸,那我今后若是變成這兩物的克星,誰還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哈哈!”
然頂著那駭人的面具,但終究不忍直視,還是讓人愿意去看那沒有被吞噬的半副面孔。
“你家主子被攻心了吧?怎么會變成這樣?”
七皇子說著便往前走去,輕輕動了動念,面前的弩箭和灰燼消失殆盡,速度極快的瞬間移動,卻被蘭伊攔了去路。
“七皇子止步,殿下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
“你敢攔我,我與她交手時……”
“皇子與殿下的每場戰(zhàn)役我都有參與,在皇子還未出世時我就存在了,如此……”
蘭伊話說的既不明也不透,倒是七皇子聽的真真的,這明擺著就是說他乳臭未干。
“蘭伊,休得無禮!”
然出言制止,蘭伊聽話的讓到一邊,此時的九龍似乎有些累了,搖著碩大的頭顱,雖然目光兇狠,但已經(jīng)默默退了數(shù)米,語嫣見狀,便想伺機偷溜出去。
“吼……”
語嫣的腳步還未跨出,只是起身活動活動酸麻的雙腿,沒想到就這么未雨綢繆的一小步,卻再次跌坐在地上,可是更沒想到的事,就在眨眼的片刻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眼前。
只見然一個表情用兩種不同的面孔來詮釋,淺笑或者說是媚笑都在轉(zhuǎn)身化為了泡影,手中的扇子適時的飛回,扇骨中飛出粗細適中的針梯,有序的固定在柱子上,然使了一道幻術(shù),將渾身盔甲變?yōu)榧t衣,速度極快的在九龍身邊上下翻飛,倒是吸引了不小的注意力。
九龍漸漸安靜了下來,一身重新幻化為九身,且都成了人形,然手中的扇也生出了綢緞,一時間將波光粼粼的大殿映照的如喜堂一般,清脆的一個響指,聲聲絲樂傳入,罄上前一步拍了拍雙手,大殿內(nèi)喜氣洋洋的置滿了美酒佳肴,還有美姬仙娥,蘭伊與空中的然對應(yīng),一紅一藍,遙相呼應(yīng),九龍被封印了許久,那還見過如此場面,一開始還把持得住,片刻未到,皆落入了溫柔鄉(xiāng)。
“這是什么招數(shù)?那兇猛的巨獸都是好這口?”
七皇子疑惑的看著然飄飄然的落下,手心騰起一個幻術(shù),拋向了空中,絲樂依舊,舞亦依舊,只是殿中人全然不知,逃了一個,還有一個。
然慢悠悠的搖著扇子,此刻雙頭蛇已完全臣服,然側(cè)目看了看罄,又朝著語嫣躲著的柱子看了看,罄點了點頭,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將語嫣生拉硬拽的拖了出來。
“??!怪物!走開……走開!啪……”
語嫣瞧見然的臉,一時克制不住,竟一記耳光,打在了然的臉上。
“殿下!”
罄急了眼,明明語嫣是被自己捏在手里的,怎么突然發(fā)了狂。
“你說誰是怪物?”
然耐著性子,捏著語嫣的下頜,另一只手示意罄松手,語嫣使勁甩著腦袋,想擺脫然的控制,可然的手像藤蔓一般,越是掙扎越是束縛。
“我說你是怪物!怪物!怪物!”
語嫣大聲喊著,似乎這樣可以讓然忌憚些。
“誰給你的龍劍?”
然強壓著火氣,沒有理會語嫣剛才的失控,而是盯著地上的龍劍殘骸,偏著頭問著語嫣。
“龍劍供在云鏡山巔,雖不是重兵把守,但要完好無損的拿出也絕非易事,還是……五姐要去父尊面前才肯說?”
然問話的時候,臉上的雙頭蛇漸漸隱去,容貌變?yōu)樵瓨?,紅衣也褪成精干的盔甲,手上的動作一點不帶含糊,看語嫣呲牙咧嘴的樣,然武裝到手指的軟甲已經(jīng)嵌進了皮肉,估計然的手再重一點,那矯情又心眼小的五殿下就要香消玉殞了。
“六妹如此,可就是犯了大不敬了……”
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來,瞧著語嫣原本如死灰的模樣瞬間來了精神,然皺著眉頭松開了手,厭惡的將手上的軟甲脫去,用火靈焚了個干凈。
“二哥來的可真是及時,若再晚片刻,二哥就要替五姐收尸了……”
見玄羽興師問罪的樣子,罄急忙將七皇子隱了起來,而且讓語嫣閉了嘴,無法說出天魔族在場的事情,語嫣使勁張著嘴,又是比劃又是使眼色的,可玄羽明著是來救人,可實際上恨不得面前的兩個人全部消失,語嫣心急如焚,可然擋在自己身前,若是一高興再給一刀,那自己的小命……
然估摸身后的幻境差不多了,將手里儒雅的扇扔在空中,眼睛盯著,手在空中左右操控著,順勢一握,龐大的幻境被收的干干凈凈,在扇面上呈現(xiàn)出了一副把酒言歡的書畫,扇功成身退,慢慢落下,躺在然的手中。
“二哥,你知道嗎?剛才…那個凡人……”
“若是我沒記錯,父尊好像昭告過整個云鏡山上下,誰要是再拿我的身份議論什么,就……怎么樣來著?”
語嫣見然松懈,悄悄跑回玄羽身邊,準(zhǔn)備告密,可話被然一打岔,又見然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而且將蘭伊收拾干凈遞過來的軟甲重新戴在手上,一邊戴一邊急需解惑的看著玄羽,眼神里那一抹……嘲笑?
“你不用此時言明,不就是父尊說過,若是再那你凡人的身份議論,提一次便用你的軟甲護手掌嘴……”
語嫣不以為然的說著,而玄羽此時卻是懷疑語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妹,這腦子……
“如此說來……”
然端詳著自己被火焚過的軟甲手套,雖叫軟甲,那可是玄鐵融了金鳳尾羽最護命的花翎,又用了上千只銀狐血配著螢火煉了整整十年,威力定是不小,落在皮肉之上還無法愈合,玄羽見語嫣跑過來時便側(cè)目看到了語嫣脖子上的痕跡,自己才會不動聲色,只是用及其復(fù)雜的眼神看著然,卻沒想到語嫣口不擇言,這……
“你還想如何?區(qū)區(qū)凡人,能耐我何?”
“嫣兒!”
玄羽厲聲制止,卻見然已經(jīng)開始活動軟甲了,語嫣倒是依舊不以為然,難不成她忘了,曾經(jīng)當(dāng)著天尊的面,然可是親自毀了一位神尊的臉面,如今要是再花了語嫣的臉,自己偷了龍劍又偷跑來天界的事,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南悅
各位小主等的有些久了吧,嘻嘻,最近趕上的事情較多,實在無暇分身,還望各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保證的話就不說了,但是像這次這么久的缺席會盡量避免,歡迎大家監(jiān)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