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決玥愁眉不展之時,萬山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別擔(dān)憂,皇上到時候必然會應(yīng)了你的要求,畢竟你這么優(yōu)秀,他自然不愿意將你送到帝陽梓埱的身邊。
如今你恢復(fù)正常本是不可思議之事,欺君應(yīng)該也不會落在頭上,你只需要這樣?!?p> 萬山說了些計劃,花決玥點點頭。波羅娜娜退場之后又看向帝陽梓埱那一邊,但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笑容,只是很鎮(zhèn)靜的喝著茶,并未看向波羅娜娜,帝陽梓埱的這一招欲擒故縱運用的可是靈活至極。
就在這時皇帝開懷大笑:“這第四名是長公主熏然,長姐作畫太過迅速,難免出現(xiàn)紕漏,若是時間充裕,定當(dāng)?shù)脗€好彩頭?!?p> 熏然看著皇太后,又看向皇上緩緩說道:“熏然定當(dāng)努力鉆研,平生我也沒有什么所求,只希望皇上的江山永固,百姓安樂?!?p> 帝陽梓埱心中陰沉的說:“這似乎很難了,江山易改?!?p> 帝陽梓銷笑了笑看著熏然說:“長姐美意,借你吉言了?!?p> 皇上接著宣讀:“第三名,慕容雪蓮。歌聲婉轉(zhuǎn),洋洋盈耳,聲動梁塵,娓娓動聽,實乃我南執(zhí)國的天籟之音。
賞金百兩,贈西陵國進(jìn)貢的西陵紗十匹。”
慕容雪蓮聽見西陵紗三個字已經(jīng)極為震驚,一匹都難得的寶物,一下就送了十匹。
帝陽梓埱邪魅一笑心想:“看來皇上真是下了血本,送出的每一件物品都是難能可貴的寶貝。”
慕容雪蓮知道自己的任務(wù)就是魅惑君王,顛覆他的王國。
她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為了三王爺她可以豁出性命,三王爺有恩于她,為了他的大計,奉獻(xiàn)自己的生命又如何?
她早已經(jīng)不是完璧之身,被親生父母賣入青樓的第一天就被達(dá)官顯貴看上了。
那個夜晚沒有人知道她的聲嘶力竭,飽含屈辱的心和不堪一擊的脆弱。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太陽熱辣辣的照在她的臉龐上,她做出了決定,自盡在青天白日里,叫蒼天看看這世界的不公。
她拿著打破的碎碗片,一刀刀割在自己白嫩的手腕上,后來醒來發(fā)現(xiàn)被三王爺所救。
她恨他為什么要救她,她質(zhì)問帝陽梓埱,帝陽梓埱反而笑了,嘲諷的笑了。
他說道:“就這樣死去,叫侮辱你的人依舊快活悠哉,幾天過去,他甚至都不會再記得有你這么一個人,你想這樣?”
慕容雪蓮那個時候還不叫慕容雪蓮,她只是個生長在普通人家的姑娘,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名字,桑葉。
桑葉本是陰性植物,喜歡濕熱的環(huán)境,不喜歡陽光的照射。生命力頑強(qiáng),遇水即活,適宜生長在疏松肥沃比較腐敗的土壤之中。
慕容雪蓮的后半生都籠罩在桑葉的陰影之下。
那時候的慕容雪蓮哭著質(zhì)問帝陽梓埱:“那我又能怎樣?無權(quán)無勢,無依無靠,我什么都沒有,父母丟棄我,壞人強(qiáng)暴我,我如何能在這骯臟的世界里活下去?我拿什么復(fù)仇?你又是誰?你能幫我什么?”
帝陽梓埱陰郁的聲音響起:“我能幫你復(fù)仇,我能殺了那個狗官,我能做的就是幫助你,而你將成為南執(zhí)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不過,這最終的權(quán)利在你的手里,要活著復(fù)仇,光鮮亮麗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還是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無人收尸?你自己決定。”
慕容雪蓮用力的抓著被褥,眼神凌厲且堅定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要他不得好死,我需要你幫助我復(fù)仇,我要他千刀萬剮?!?p> 第二天,強(qiáng)暴慕容雪蓮的貪官便被皇上施了凌遲的酷刑,這其中不乏有帝陽梓埱的功勞,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雪蓮便為帝陽梓埱賣命。
琴棋書畫每一樣慕容雪蓮都拼了命的學(xué)到極致,只是為了和其他人不同。
她雖然為帝陽梓埱賣命,但卻并不愛慕他,他二人之間的感情不同尋常,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或許是理解和信任,使得他們有著親人之間的牽絆。
帝陽梓銷接著宣讀名次:“第二名,李谷思,琴音妙曼,曲子動人,秀外慧中、柳絮才高,賞金百兩,賜瑤琴一把?!?p> 李谷思聽見皇帝賜她瑤琴,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她最想要的就是這把琴,別無其他。
李谷思行禮道:“謝皇上恩典,臣女很是喜歡皇上賜的瑤琴,若是有機(jī)會,我愿意日日彈此琴?!?p> 帝陽梓銷是個聰明人,李谷思話里有話,這明擺了就是想要成為皇上的女人,別人聽不出,李春齊可是明白的,他未曾想,自己的女兒竟這般愚鈍。
帝陽梓銷笑了笑說:“朕以為,這琴是你的,你便何時都能彈?!?p> 兩人四目相對,笑意盎然?;Q玥心里有些酸澀:“這樣的人,不會是柒銷的,他為了天下,可以將所有對他有利的女人收入囊中?!?p> 李谷思經(jīng)過此事心中便明白皇上有意娶她,這樣的回應(yīng)自是讓她欣喜的。
皇太后對此非常欣慰,只要對她的兒子有利,任何女人都可以成為她的兒媳婦。
這真是一對利益驅(qū)使之下的一廂情愿。李谷思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政治的犧牲品,而這深淵,是她自己選擇的。
帝陽梓銷接著宣讀:“這第一名,已經(jīng)昭然若揭,就是月華姑娘?!?p> 眾人對月華都是好奇不已的,因為她從來沒有露出臉,大家對她的身份也紛紛猜測。
帝陽梓銷不管第一名是誰,只要這第一名是他南執(zhí)國的人,便一切都好。
皇帝看著臺下的月華緩緩說道:“月華姑娘可否露出真容讓大家一睹芳容?這青櫻大會的第一名就是你,你如果露出臉,恐怕處處都有追捧你的人?!?p> 花決玥不慌不忙的說:“希望皇上答應(yīng)臣女一個要求,無論臣女說了什么,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赦免我,我便露出容顏,交代身份?!?p> 帝陽梓銷感覺到場面有些失控,君無戲言,若是這叫月華的女子獅子大開口,他便無處遁形,只能應(yīng)了。
帝陽梓銷臉上露出笑意說道:“你身為青櫻大會的第一名,便是有所求,朕如何也會答應(yīng),只不過你也不會太過叫朕為難的吧?”
花決玥突然明白,帝陽梓銷以為她有求于他,便解釋道:“臣女不會難為皇上,只是臣女要坦白一件事,希望皇上赦免?!?p> 帝陽梓銷一聽這話,心中松懈的說道:“君無戲言,朕準(zhǔn)了,月華姑娘放心的說吧,無論你坦白什么,朕都赦免你?!?p> 帝陽梓銷心中思索,這月華姑娘定是某一家的大小姐,用了假的名字來參加青櫻大會,怕犯了欺君之罪,最后不敢露出真容。
花決玥笑了笑摘下面紗,朝著帝陽梓銷微微一笑。
眾人看著面紗之下的花決玥,都認(rèn)為這是天姿國色。
皇上旁邊的皇太后心中一震,整個人都癱在了椅背上,她一眼就認(rèn)出這個女子是誰,這是她哥哥的女兒,她的侄女花決玥,皇太后默不作聲。
帝陽梓銷并未看到驚慌失色的母親,而是驚訝的看著花決玥說道:“怎么是你?你是玥娘?”
花決玥搖搖頭說道:“我是玥娘,但我又不是玥娘。”
帝陽梓銷疑惑的問:“那你究竟是誰?月華想必也不是你的本名吧?”
花決玥點點頭剛要說話,花衛(wèi)國便信步走了過來,弓下身子行禮。
帝陽梓銷突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必這月華,和玥娘同是一個人,就是花決玥。
花衛(wèi)國張口說道:“皇上,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決玥制止了。
花決玥看著花衛(wèi)國說:“我來說?!?p> 花決玥從容不迫的看著帝陽梓銷,眼里帶著笑意說道:“皇上,臣女是左相花衛(wèi)國之女花決玥,也是被皇上貶去情由庵的三王妃,大火并未將我灰飛煙滅,我被能人異士所救,如今也不在癡傻,求皇上開恩,赦免我的欺君之罪,沒有及時告訴皇上?!?p> 帝陽梓銷知道花決玥是在給他臺階下,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花言巧語,他在酒樓遇見她時,她可是精明的很。
帝陽梓蚌一聽花決玥報出自己的身份,驚覺恐怖,從前癡傻的花府癡兒,人盡皆知的傻女,蠢貨,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國色天香,絕代風(fēng)華的美人,不僅美貌,而且聰慧絕頂。
帝陽梓埱沒想到花決玥會自報身份,心里一下也無對策,便看著花決玥的表演。
帝陽梓銷知道花決玥是花府嫡女時,心里也是一驚,曾經(jīng)蠢笨的人如此變得如此,這叫他心中后悔和母后商量將她指給帝陽梓埱。
那個流傳很久的預(yù)言,又重新在帝陽梓銷的心里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