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盯著那大漢,冷聲說,“去向你家李公子通稟一聲,就說冷老先生的女兒找他,有要事相商?!?p>大漢見冷纖蝶冷著臉高高在上似的說話,也斂去了笑容。
“冷老先生?”他小聲嘟囔一句,似乎沒想起這衲巖縣哪位有頭有臉的人是姓冷的,便開口問,“你說的冷老先生是誰?”
冷纖蝶皺起眉頭瞪著大漢,厲聲道,“你個守門的奴才!冷老先生是誰也是你能打聽的?去告訴那個姓李的,能給他換來高官厚祿的東西就在本姑娘手里,他要是不想要,本姑娘立馬走人!”
大漢沒想到這么個小丫頭竟然開口就敢這樣訓斥他,一股火沖上腦門,他抬手就要打冷纖蝶,可他手還沒落,身后另一個大漢急忙上前把他給攔住了。
敢在李家賭莊門前這么說話的人,怕是都有些來路。兩名大漢商議一下,一個人轉(zhuǎn)身跑進去報信,另一個留下來盯住了冷纖蝶。
冷纖蝶的心怦怦直跳。她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動一下,自己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強硬氣勢就沒了。
她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不這樣做,她怕是很難見到那李公子,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無從下手了。
好在,李家賭莊的下人也多少是見過些世面的,要換做平常店鋪,她大概早就被打跑了。
等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只聽賭莊里突然傳出一陣震耳的喧嘩聲,賭莊大門隨之敞開,一伙兇神惡煞般的莊丁從里面沖了出來,分立在賭莊大門兩側(cè)。
冷纖蝶穩(wěn)住心神,定睛望去,等莊丁走出來之后才有一個年輕男子搖著扇子緩緩而出。
這男子頭頂戴著翠玉發(fā)簪,身上穿著月白綢緞長衫,腰間掛著幾塊佩玉,走路時砰的叮當響。再看這人的容貌,一雙斗雞眼圓鼓鼓像要漲出來一樣,高高的鼻梁,厚唇闊嘴,真是說不出的難看。
李渡恩。
冷纖蝶記得他是叫這個名字。
前世就是他和他手下這群莊丁害死了父親,冷纖蝶死死攥著拳頭,心中暗想,今生,我不會再讓你活的瀟灑痛快了。
“公子,就是那個姑娘?!眲偛胚M去報事的大漢一直冷纖蝶,對李渡恩說。
李渡恩撇著他那張大嘴,瞪著那雙斗雞眼上下打量打量冷纖蝶,開口問道,“你就是冷老頭兒的女兒?”
冷纖蝶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可知道你那一句冷老頭兒出口,是個什么罪過么。”
李渡恩聞言就是一愣,收起扇子重新看看冷纖蝶,試探著問,“能是什么罪過?”
“煌湳國刑律有言,官未呈旨,走而不辭,就是說沒有皇上的朱批調(diào)文,就算是不在其位,官品仍然不變,官也還是官?!崩淅w蝶走到李渡恩面前,壓低聲音森然道,“李公子,你應該知道,對四品官員不敬,是個什么罪名吧?”
李渡恩聞言頓時就是一驚。他死死盯著冷纖蝶看了半天,突然轉(zhuǎn)身沖他手下高聲道,“你們這群奴才長得都是狗眼嗎!讓冷姑娘站在外面說話,真是該死!還不快往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