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兮不是沒被表白過,但那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到她都忘記此時此刻應該給出什么樣的反應,現(xiàn)在她半張著嘴傻住了。
太子爺依然淡定,仿佛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輕咳兩聲,才緩緩笑道:“明天去接你,晚安?!?p> 語調(diào)從容,不疾不徐,所以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向來潛定沉穩(wěn)的清貴男子,在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嘴角愉悅上揚,以及耳垂微微發(fā)紅,二十四年以來,他唯有此刻如此緊張而莽撞過。
這廂的蔚兮卻再也無法入睡,蒙著被子重操烙大餅的舊業(yè),床板又開始吱吱呀呀作響。
于是半小時后,安妮陰森森地問她:“嗨,我可以殺了你嗎?”
蔚兮悶聲道:“可以啊,求之不得?!?p> 安妮:“……你夠狠?!?p> 元旦假期第一天,雨夾雪,溫度零下2度,整個G大都籠罩在灰蒙蒙的森寒之中,誰都不愿離開溫暖的被窩,連環(huán)衛(wèi)工人都放了假,偌大校園便冷清得像是提前進入了寒假。
蔚兮整夜失眠,也才迷迷糊糊瞇了不到十分鐘,鬧鐘就響了。她狠狠心,咬牙爬了起來,再怎么糾結(jié)和別扭,為了下個月的伙食費,她還是要和太子爺一起出差兩天一夜,而且還是孤男寡女。
想到之前和游學墨爾本的表姐舒盼盼**,對方聽說她和裴太子不得不說的那點事后,笑得肝腸寸斷:“該!真該!你小時候可真沒少欺負人家,看吧,現(xiàn)在人家報仇來了吧?
“我想啊,男人報復女人會用什么手段呢?騙錢嘛,你也沒他有錢,你舅舅,哦,就我爹,我爹那什么首富也就在T城那點芝麻綠豆的地方窩里橫,走出去誰稀罕?要說騙色吧,還別說……”頂著爆炸頭的女子突然神色詭異地湊近鏡頭,“小兮兮,裴氏那位太子爺很有可能會考慮后者哦!你不是要為陸司南守身如玉?嘖嘖嘖,我看懸,真懸!”
蔚兮回了兩個字:“閉嘴?!?p> 其實就是姐妹間的調(diào)侃而已,現(xiàn)在刷著牙,倏地想起舒盼盼那詭異的笑容,蔚兮立刻被冰冷的自來水凍出一身冷汗,然后端著牙杯,拿了水卡去外面兌開水。
對面宿舍原來已經(jīng)有人起床了,門縫半開,隱約有光線從里面漏出來,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卻聽“哐啷”一聲響動,接著是某種密碼鎖轉(zhuǎn)動的聲音,緊接著是刻意壓低的交談聲,盡管聽不清談話內(nèi)容,但那明顯低沉的聲線卻聽得出來是男人!
蔚兮目光一滯,遭賊了?!
她將杯子放地上,想了想,又把水沿著門邊外往倒,這才貓著腰從門縫往里面看去。
果然,就見兩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對著保險箱擺弄著,手電筒的光正對著鎖孔,搗鼓了好一陣有些不耐煩,發(fā)出幾聲暗罵。
床上有人翻了個身,睡意還濃,他們竟驚得脊背緊繃,連喘息都粗了幾分。
蔚兮了然,稍稍松了心神——看來還只是兩個業(yè)務不精的新人。
她退到自己宿舍門邊,貼著墻壁慢慢靠近警鈴,深吸一口氣,猛地抬手用力按下!
“滴滴滴——”尖銳的警報聲響徹走廊!陸續(xù)有人開門出來,原本寂靜的女生宿舍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糟糕!”兩個男人慌了,奪門而出,一腳踩到積水,兩人一前一后“撲通”摔倒在地!
壓在上面的那個還沒來得及爬起,蔚兮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撲上去,膝蓋迅速抵著他,正好是尾骨的某個位置,用上了巧勁。
她動作嫻熟地握住這人的手腕,反方向一扣:“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