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逾常沉了沉嗓子,高聲喊道,“東營的兄弟們,你們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看看你們面前的百姓,想想你們的親人可能正在跟他們受著一樣的苦,你們于心何忍?你們難道還要為那貪官賣命?你們可想過你們可還有顏面見你們家中受苦的親人們?”
見東營的士兵面有所動,趙逾常繼續(xù)朗聲說道,“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我們的命,我們有用的身軀,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的,為父母妻兒謀得一方平安的!如今,貪官當道,國君昏庸,我們再為誰賣命,若是國之不國,我們那什么保衛(wèi)她!”
他的話即使說給東營的人聽的,也是說給災民聽的。只聞見一個士兵嗚咽道,“我昨日收到了老鄉(xiāng)的來信,說我弟妹都被餓死了,我連自己的親人都養(yǎng)不活了,我還為誰賣命!”他將刀一扔,“老子不干了!”
有聽見另一人問趙逾常,“趙副將打算怎么樣?”
趙逾常淡淡的笑了笑,眉毛一挑,便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流露,他嘴角動了動,從喉嚨里面哼了個“反了”,隨即高聲道,“反了,反了!”
那問的人明顯一愣,卻不知是不是被趙逾常身上的自信所感染,既然也隨著他喊了起來,“反了,反了!”
“反了,反了!”先是幾個聲音,然而這聲音似乎會傳染一般,聲浪一陣陣的擴大,“反了,反了!”,士兵,百姓,幾乎所有人都喊了起來,似乎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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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嬈獨坐在桌前,昏暗的燈光明明暗暗,她的神思顯然游離在外,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夭嬈回過神來,“誰?”
“龍軒!”
夭嬈打開門,見龍軒立在門外,便問道,“什么事?”,對于在林家莊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再提過,對于龍氏幾個封王的野心,皇后又怎會不知曉,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到時候與龍氏翻臉,所以,夭嬈也不會在此時多說什么。
龍軒揚了揚手中的一個玉瓶,“這里面是上好的金瘡藥,你的手,好好處理一下吧!”
夭嬈接過藥瓶,看著龍軒沒有說話,她知道送藥只是一個借口,若是真心要與她治傷,何必過了一日才將藥送來?
龍軒的臉紅了紅,似乎不好意思的看了夭嬈一眼,“若是女孩子那個了,該怎么辦?”
夭嬈微微一愣,“什么?”
龍軒頓了頓,道:“就是女孩子那個了,慧然的肚子很疼,都說不了話了!”
“紅……紅糖水吧!”夭嬈輕聲道,其實她有知道多少,誰來告訴她這些?古代又沒有止疼藥買。
“哦,這樣?。 饼堒幩朴兴?,嘟嘟囔囔,“女孩子就是麻煩!”
夭嬈關上門,將被倚在門上,心中有種空空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么,手中握著的藥瓶卻也是顯得刺眼的很,夭嬈煩恨的將它往床上一扔。
程偉直接推門進入,對夭嬈道,“出事了!”
夭嬈與程偉及幾個暗衛(wèi)一同趕去后門之時,只聞見喧鬧的叫喊聲自門外傳來,“活捉懷王!活捉獨孤郡主!”
夭嬈眉尖一蹙,“李亨呢?”
“那個老雜碎想來是跑了!”程偉吐了一口唾沫道。
夭嬈想了想,道:“殺出去,去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