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帶著姜越和包月月已經(jīng)先行一步回到了上海,留下了慕容鱈照顧還呆在日本奈良的姜悅。
說是要照顧姜悅,但事實上這幾天的時間里他根本連姜悅的面都沒見到。因為這段時間里姜悅都一直陪著酒吞童子,而慕容鱈又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所以一直是在遠距離跟蹤他們的。但是他們的大多數(shù)時間里都留在酒店之中沒有外出,所以他其實沒起到任何作用。
而且摸著良心說,酒吞童子的實力要比他不知道強上百倍,所以就算是姜悅真的遭遇了不測,他也無還手之力,沖上前去頂多是做了炮灰。
“我們今天還要留在酒店里嘛?外面應該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比這里更值得我們研究吧。”縱使平日里姜悅一直都是宅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也不是永遠把自己鎖在屋子里,就像是籠中之鳥一樣消磨每天的時光。
“外面的世界太過嘈雜了,還是呆在這里安靜?!本仆掏诱f完這句話之后又不做聲了,繼續(x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當中,去用心靈感受無為的境界。然而這么做了兩天下來的結(jié)果就是姜悅已經(jīng)熬出了黑眼圈,而且肚子里完全沒了‘存貨’,急需要補充能量。可是唯一一次的進食,卻只有不到半碗的米飯配著一碗清湯。酒吞童子管這叫做苦修。而姜悅只知道現(xiàn)在受罪的人就是她自己,如果再繼續(xù)沉默下去的話,遲早會出事的。
“我們還是想出去吃飯吧,哪有人不用吃飯就能長命百歲的?”當然了,這句話并不適用于酒吞童子,他連續(xù)一年完全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姜悅只要一頓不吃就好像迎來了世界末日一樣。
“你去吧,我還要繼續(xù)在這里與天神溝通?!本仆掏硬]有起身的打算。
之前,每次酒吞童子他都是這么回答姜悅的,而姜悅每次也只有以自己的妥協(xié)作為收場,但是這一次他實在是不能再忍下去了。所以就匆匆的離開了屋里“對了,大恩大德用不敢忘?!苯獝傇陔x開之前習慣性地鞠了一躬。
其實她一開始并不習慣這樣的禮儀,因為中國在建國后就慢慢的融入了西方習俗,鞠躬和作揖的禮節(jié)藥已經(jīng)被擁抱禮或是握手禮所取代了。但是日本還保留這樣的習俗一直到今天,這也是姜悅自己認為中國人最應該學習的一點——尊重傳統(tǒng)文化。因為在日本,不僅是保留了傳統(tǒng)的見面禮和餐桌禮儀,連習毛筆字和背誦詩歌經(jīng)文也重新成為了新的風尚。如果中國還是照樣不重視自己的國學,而一味地去學習英語的話,有一天這兩樣文化瑰寶也被日本搶去申遺了,那也只能是自討苦吃了。
總而言之,在這里的每個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自己也逐漸熟悉他們的禮儀。
當然了這也僅僅是在人前而已。人后姜悅就再次恢復了本性,開始肆無忌憚地大快朵頤、享受起來了。
這一頓飯只是一碗簡單的泡面,但是姜悅卻吃得很開心。因為她這三天里每天吃的食物都是不含鹽的,這對于愛好重口的姜悅簡直是一種折磨。好在日本的方便面調(diào)料包里還有食鹽在的。
“那么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來這里呢?求你離開這里,給我們家人一片寧靜吧。”姜悅吃過飯之后,朝著房間走去,在走到玄關(guān)處的時候,從里面?zhèn)鱽砹酥心陭D人的聲音。姜悅仔細看了一眼門牌,確定這就是她所在的房間沒錯。
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一下子激發(fā)了姜悅內(nèi)心深處對于這段對話的好奇她就站在那里聽墻腳,一邊還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你們自已要在公共場合如此大聲的講話的,所以我聽到了也不是我的錯。”安慰了自己一句便附耳上前。
從他們的對話當中,大致能猜測出來是這家民宿的老板娘要將酒吞童子趕走。但是全過程姜悅只聽到了老板娘的聲音,一會兒哭訴過往,一會兒勸誡他,但始終都沒有聽到酒吞童子的回答。
“我知道了……”但老板娘講完,已經(jīng)要離開之時,酒吞童子突然開口了“謝謝您。”
聽到老板娘離正門越來越近了,姜悅趕緊躲到了一旁的石柱后面。
等老板娘離開之后才走了進去。在進門前還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剛才的一切全當沒發(fā)生……沒發(fā)生?!比缓笱柿丝诳谒吡诉M去。
“你醒了……哦不對,是苦修結(jié)束了。”酒吞童子說那是在苦修,但是在姜悅看來,根本就是用一種極其別扭的方式來休息而已。在和他一起做類似于瑜伽訓練的動作的時候,姜悅就趁著酒吞童子沉醉于其中不注意的時候閉上眼睡了一會兒。
“我們可以走了?!本仆掏硬]有告訴她老板娘來這里找過他的事情,盡管實際上那件事情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具體的原因還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老板娘……為什么要趕你走啊。”姜悅一直都是大嘴巴,有什么事情都藏不在心里,所以干脆明明白白地問清楚了,這樣也就不用再繼續(xù)好奇下去了。
“你都聽到了?”他沒想到姜悅會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既然已經(jīng)被聽到了,也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我、玉藻前還有大天狗所住的那套房子實際上是老板娘家里的住宅。因為一些淵源,現(xiàn)在才到了我們的手里。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不受歡迎的?!本仆掏影堰@件事情發(fā)生的過程講得非常的簡單,但其實他如今為何能夠坦然面對,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是姜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雖然姜悅不算聰明,但還是懂得人情世故的,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酒吞童子他不愿提及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對了……Wieck,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啊?房子都已經(jīng)退掉了,但是還剩一天的時間?!苯獝偭晳T叫他的新名字Wieck。因為酒吞童子這個在眾人聽后避之不及的代號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過去。就算是不去提及,還是會在他的頭腦里揮之不去,姜悅不想再加重他在這方面的負擔了。
當然了,這完全是基于她也曾有過相同的處境。
在小的時候,姜悅因為自己的身材和龐大的胃口,所以經(jīng)常被稱作是姜圓。漸漸的,那似乎成為了她的代號,就連學校的老師也會這樣叫她,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她的本命了,當然,也沒有人在乎,只是因為對她的嘲笑能夠釋放自己的壓力而已。
不過,現(xiàn)在姜悅覺得那已經(jīng)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自己只記得被人欺負時的那種委屈感,其他的細節(jié)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在看什么?”自出門后,姜悅就一直面向?qū)γ娴膲?,雙眼無神。要不是被酒吞童子喊了一聲,也不會恢復過來。
“哦,我……看到一個演員,而且演技相當?shù)米玖?。”姜悅被他的一句話就問住了,找不到解釋的理由,但是突然發(fā)現(xiàn)她對面的馬路上有一個人一直在盯著自己。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是慕容鱈了。說完后便走向了他。
慕容鱈發(fā)現(xiàn)姜悅走了過來,連忙把自己藏到了電線桿后面蹲下,但是姜悅早就看清楚是他了,所以走過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慕容鱈,你在這里干嘛?玩偶遇?”姜悅故意諷刺他。
“對……就是偶遇?!彪m然已經(jīng)被識破了還用這個借口是在是太蠢了,但是除了這個理由,他還真得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哦……所以你就站在這電線桿旁……是在撒尿了?大哥,麻煩你每次要跟蹤我的話,也稍微有點專業(yè)精神好不好。不要每次穿幫了還要我來配合你,很累的?!苯獝偪吹搅穗娋€桿旁有一灘水,就故意說成是他慕容鱈在隨地撒尿。
“每次!”慕容鱈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這么說……之前的那次你也發(fā)現(xiàn)了?”
“是啊。我說你都已經(jīng)在這世上活了千年了,怎么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我哥他呢是擔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如果不情愿的話就不要勉強。我可不想看到清晰的人影就豎在那里還要假裝盲人視而不見?!?p>“我……我不擅長這種事情?!蹦饺蓣L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也已經(jīng)被現(xiàn)場抓包了。由著姜悅來批評也是合情合理的。
“難道你習武多年就沒學過偵查和反偵查嘛?”慕容鱈一直說自己的武功有多么厲害。但是那些武功蓋世的人不應該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嘛。
“沒有?!蹦饺蓣L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狡辯,不管姜悅問什么都全盤托出。
“好了,看在你是付出冷靜的命令也夠辛苦的了,就暫時原諒你。如果愿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參觀奈良古城吧?!苯獝傊噶酥刚驹隈R路對面等她回去的酒吞童子“你放心,幾天相處下來,我可以確信他并沒有你所想得那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