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改變簡直巨大。
捧起放在腿上的昆玄劍,心里充滿珍惜,這,就是自己的希望。
心念一動,昆玄劍化作光芒,融入自己的手臂,消失不見。
昆玄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又形態(tài)百變,可以在光芒中凝聚而成,也可以化作光芒消失。
這么神奇的劍器,絕不能輕易示人,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沒法保住,還會引來殺身之禍,隱藏起來,悶聲發(fā)大財才是最佳選擇。
看看身上,絲毫找不到昆玄劍的痕跡,這才離開山洞,順著縫隙往上爬。
已經(jīng)是黃極階一級,再不是先前那個孱弱少年。下來的時候小心謹慎,爬上去的時候卻像靈活的猿猴,蹭蹭幾下,就到了峭壁之上。
站在峭壁上,俯視咆哮深淵,再沒有天外峰,峭壁中間空蕩蕩的。長風卷蕩,也再沒星玄獸咆哮的可怕聲音傳來。
“以后這里可以不叫咆哮深淵了!”
蕭羽深深地吸了口氣,就要離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吸到鼻子里的空氣中含著一股奇特的藥香。
不但聞到藥香,腦海中還立刻顯示出藥香來源的位置,距離自己三里遠的一個地方。
這么遠,竟然還能清晰定位草藥的位置?太不可思議了。
猛地想起,這就是嗅風鼠的特殊能力啊。
嗅風鼠被自己封印,自己也就具備了嗅風鼠的能力,聞風就可以尋找草藥。
沒封印嗅風鼠前就覺得這個能力不可思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能力竟然強大到這個程度,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趕緊按照腦海中的位置尋找過去。
在三里外,找到一塊巨大的巖石。
巖石表面光禿禿的,中間有道裂縫,看起來像被星玄獸的利爪劈開,縫隙很狹小,根本看不到什么草藥。
蕭羽鼻子嗅了嗅,草藥就在巖石的縫隙里,往四處看看,并沒別人,心念一動,手中現(xiàn)出光芒,很快匯聚成昆玄劍。
昆玄劍插入縫隙中,用力撬開巖石的縫隙。
這么分開,看到縫隙的深處果然有株小小的草藥,只有一個葉片,青色,好像沖天的劍刃,兩三寸高,除了造型奇特,其他都不起眼。
蕭羽對草藥沒有研究,但那少年的記憶中有很多草藥。
那少年從小采藥,又喜歡讀些奇奇怪怪的書,沒有劍士天賦,但實在積累了很多知識。
從那少年的記憶中,蕭羽知道這草藥叫鋒刃草,很罕見,直接吞服的話,借助星能印記轉(zhuǎn)化,可以極大增強玄氣,更是煉制高階丹藥不可或缺的一味藥材。
拿到市場上,絕對是搶手貨。
附近的彩丹谷給藥塵村派了任務,每個月要交多少草藥,這么一株鋒刃草,完全抵得上整整三個月的任務。
“真是可惜!”蕭羽嘆了口氣。
他沒有星能印記,就算吃下去,也沒法轉(zhuǎn)化鋒刃草的能量,看來只能便宜彩丹谷了。
把鋒刃草連根拔起,收進腰上的藥囊。
這些珍貴的草藥吸取日精月華、星光能量長成,是修煉的良好輔助,比單純轉(zhuǎn)化星光能量效率高,所以草藥和丹藥在星羅大陸很受歡迎。
這一趟,不但得到昆玄劍,升級到黃極階一級,還得到一株鋒刃草,可謂收獲頗豐。
……
此時,在藥塵村,蕭羽的父親蕭隱匆匆出門,要去尋找蕭羽。
蕭羽昨晚一夜沒回,讓他非常擔心。
還記得幾天前,為了完成彩丹谷的任務,蕭羽去峭壁上采摘草藥,結(jié)果不小心跌下來,抬回家已經(jīng)沒氣了。蕭隱都準備找個地方把兒子安葬,沒想到,天空忽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那天的閃電,現(xiàn)在想想依然覺得可怖,仿佛天空劈落的利劍,縱貫天地。閃電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從空中飛掣而下,砸落到他的院子里。
還以為整個房屋都要完了,反倒什么事都沒有,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兒子蕭羽更是蘇醒過來,云收雨住,雨過天晴。
蕭隱驚喜不已,對待兒子自然更加愛護?,F(xiàn)在發(fā)現(xiàn)兒子徹夜未歸,實在擔心,天亮趕緊出去尋找。
剛到院門口,迎面卻走來兩個人,伸手把他推個趔趄。
蕭隱認識,他們是藥塵村不遠處彩丹谷煉家的人。
“老蕭頭,架子大了啊,一個月沒交藥材,都需要我們兄弟親自上門催了!”
那兩人都很高,逼近到有些干瘦的蕭隱跟前,好像兩根柱子似的立在那里。
蕭隱驚恐不已,這兩人他認識,名叫煉冷和煉漠,都是劍士,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他們背后的彩丹谷更是常人不敢側(cè)目的強大勢力。
彩丹谷煉家是修煉家族,精通煉藥制丹之術(shù),在整個陌云國都大大有名。
陌云國地處星羅大陸東南邊緣,多高山丘陵,奇峰深谷,到處叢林密布,草藥繁多,彩丹谷借助這個地利,采藥煉丹,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但周圍的村落并沒因為他們得到庇護,反倒不勝其擾。
每個月,周圍村落的人都要向彩丹谷進獻一定數(shù)量的藥材,說是回饋他們對于村落的保護。
附近的深山里有星玄獸,一旦出現(xiàn),確實容易造成很大傷害,但真的出現(xiàn)星玄獸,再去求救彩丹谷,往往來不及,他們也基本沒出手過。
所謂的保護不過是個幌子,免費讓周圍村民成為他們采集藥材的苦力而已。
“老蕭頭,說話啊,啞巴了?”煉冷伸手拍了拍蕭隱的腦袋,“趕緊把該交的草藥補齊。我們族長如果發(fā)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隱一向老實,但今天實在特殊,心里掛念蕭羽,他們還這么咄咄逼人,不由咬咬牙,第一次鼓起勇氣說了硬話:“你們趕緊走,我兒子為了采藥,前幾天從山上跌下來差點摔死,現(xiàn)在徹夜未歸!你們……你們太過分了,簡直把我們當做你們的奴才!你們……你們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們!”
“喲,老蕭頭,幾天不見,長脾氣了啊,都敢跟我們大聲說話了!“那兩人冷笑,倉啷兩聲,抽出長劍,搭到蕭隱脖子上。
“老蕭頭,繼續(xù),再大聲說話試試!”煉冷把手放在耳朵上,往蕭隱身前湊了湊。
長劍的寒光刺痛蕭隱的肌膚,一向老實巴交的他頓時嚇壞了,連忙擺手。
“這是什么意思?還是讓我們滾蛋的意思嗎?”煉冷的眼神越發(fā)冷,盯著蕭隱。
蕭隱更加害怕,趕緊再擺手,擺了一下,怕煉冷誤會,忙不敢再擺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兒子出去一夜,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我太著急,冒犯了兩位,對不起!”
“怎么,這就完了?”煉冷皺著眉頭,“我說老蕭頭,你把我們當出氣筒呢,想罵就罵兩句,罵完說句對不起就像完事,那我們兄弟豈不是太好說話了?”
“那……那你們要……要怎么辦?”蕭隱臉色蒼白。
旁邊的煉漠一聲冷哼:“你的膝蓋那么硬嗎?冒犯了我們,還不趕緊跪下來,真想死是吧?”
“不,不!我兒子還沒娶媳婦,我……我不能死……”蕭隱臉色驚恐,聲音顫抖。
“哈哈!”煉冷大笑,“原來還想抱孫子,那就跪下吧!”
把劍往蕭隱脖子上一壓,鋒利的劍刃頓時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劍刃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