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吧,這也是我的猜測,眼下堯昀被抓,這城主府,咱們是必須要走一遭了?!痹乒ЯЛh(huán)抱著胳膊,看著街市上往來不絕的百姓,略有感慨,他們,才是這場政治斗爭里真正被蒙在鼓里的無辜者。
河洛心中頓時燃起了羨慕嫉妒的情愫,在他看來,公主對這名堯姓公子未免有些太好了,可對方并沒什么特別出眾的地方,武力也不如嘯龍軍厲害,去救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云恭璃看得出河洛一臉的茫然不解摻雜著憤憤不平,輕嘆了口氣,淡淡道:“河洛,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會讓堯昀接替追極,做嘯龍軍的統(tǒng)領?”
“主上自然有主上的考量。”河洛倒是依舊恭敬,但心里一旦有了疑惑與嫉妒的種子,若長期得不到合理的解答,便會生根發(fā)芽,直至填滿整個胸腔,穿梭在無數(shù)條神經(jīng)里,最終蔓延至整個身體,控制大腦思維。
“這可不是你的心里話?!痹乒Яα诵Γ瑳]有責怪的意思,“堯昀,本是風族少主的貼身暗衛(wèi),能待在風族少主身邊的,必是從眾多暗衛(wèi)當中百里挑一,信得過且有過人之處?!?p> 河洛愣住,傳言風族少主有四大護法暗衛(wèi),神出鬼沒,勘察,暗殺,各個能力超群,可堪軍隊,鮮少有人見過他們的真實容貌,而他從沒想過這位堯公子竟然就是風族少主的貼身暗衛(wèi)之一,想想那日初見,委實有些荒誕了。
“風族少主與我關系尚好,便是他主仆二人陪著我與追極前往浮云山,那一路所經(jīng)歷的事情非比尋常,他們幫助了我很多,后來追極不幸離去,你可知堯昀悲怵難受不比我少,他陷入了自責與后悔的情緒里,恐隨時走火入魔?!?p> “主上,他為何……”河洛欲言又止,想不通為何堯昀的反應這么大。
云恭璃知其疑惑,沉頓了下繼續(xù)解釋道:“山洞里非常危險,他與追極一路配合,雖偶有口角,但二人都覺得對方與自己性格極像,猶如兄弟,相見甚晚,后來追極受了內(nèi)傷卻隱瞞眾人,強撐著直到最后一刻,堯昀大概是覺得他就在追極旁邊竟沒任何發(fā)現(xiàn),所以心理上接受不了,極度沮喪?!?p> 河洛開始沉默,不禁換位思考,若他當時身處浮云山,同樣的情況下,勢必也會后悔與自責,甚至懷疑自己能力不足,難堪大用,還不如以死謝罪,黃泉路上還能陪陪大哥……
“風族少主幫助我許多,堯昀又與追極相似,這嘯龍軍的統(tǒng)領一職,于他而言是個煥然新生的機會,于我而言是成全與感謝,于諸位兄弟而言,也算是個念想,追極身死,精魂尚在。”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云恭璃的心情平靜如水,眉目很是淡然,可言語中總有股淡淡的憂傷游走,心生懷念。
“主上,屬下明白了?!焙勇鍛B(tài)度很是誠懇,然鼻子酸澀,不免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狹隘,更在無形中給了公主巨大的壓力,實乃有違初心,遂急著保證道:“屬下以后一定配合堯統(tǒng)領,不讓您憂心。”
聽完公主的心里話,他心中的疑惑已解,對堯昀的敵意也消失殆盡,嘯龍軍中多數(shù)人最早便跟著追極出生入死,對追極,對公主都有著不一樣的情懷,就像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少了誰都難以接受。如今追極已死是現(xiàn)實,公主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成全了他們。
“嘯龍軍,從沒讓我憂心與失望過?!痹乒ЯмD頭看了眼河洛,眸中意味深長,“河洛,你,還有嘯龍軍每個人都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重要的人?!?p> “主上,屬下這就動身前往城主府救堯統(tǒng)領,定不會讓您失望!”此刻的河洛就像打了雞血,渾身熱血沸騰,充滿干勁,恨不得馬上單槍匹馬只身一人闖入城主府大開殺戒,有什么能夠比親耳聽到公主的肺腑之言更令人激動向往呢?
云恭璃嘴角上揚,并不著急,而是緩緩言道:“不急,北瀾的那個人想引我出來,便不會殺了堯昀,既然無性命之憂,多在城主府待些時間,總會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