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快放了他!”最前面的士兵劍光斗轉(zhuǎn),凜然道。
“你猜啊?”云恭璃從樹上跳下,站到了幾人的面前,并向堯昀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無需擔(dān)憂。
“不好!她是云氏!”中間的士兵認(rèn)真記過軍中散發(fā)的關(guān)于云恭璃的畫像,所以最先認(rèn)出,持劍的手也開始有些發(fā)抖。
被扼住喉嚨的士兵話都說不出來,緊張地連口水都不敢往下吞,生怕喉結(jié)一動,便碰到了堯昀手中的劍。
“這么緊張做什么?”云恭璃淺淺一笑,用手輕輕撥開了他們對著堯昀的劍尖,言道:“本宮問你們,你們的大營在何處?你們分別叫什么名字,可有軍銜傍身?”
看到劍尖突然覆上來的手,二人神色一滯,都沒有想到云恭璃會如此直接大膽,而莫名其妙的是,他們居然真的將劍放了下來。
堯昀也是捏了一把汗,看到云恭璃無事,稍松了口氣,但手中持劍的力道卻絲毫不減。
“你一叛賊,還敢問我們這些!快叫你的手下把我兄弟放了!”中間的士兵咬牙切齒,再度將劍直指堯昀。
“適才你們的談話本宮早已聽到,既然知曉本宮有天神庇佑,怎么還敢對本宮如此大不敬?”云恭璃云淡風(fēng)輕地將手背于后面,凌厲道:“知道楚韶下此旨意不對,卻還要助紂為虐?是不是有些傻?從軍免不了要成為他人的嫁衣,可你們家里的父兄妻子又該怎么辦呢?”
她本就無意殺三人,所以話說的多了些,聽到他們言語之間尚存幾絲理性與熱血,便無須動干戈。
看著被扼住喉嚨的兄弟,二人面面相覷,皆有些觸動,他們受到的訓(xùn)練與學(xué)到的軍法,從來都是若見到同伴被擒,須以當(dāng)時任務(wù)為重,可這一次,他們從一開始,便猶豫了。
“我們告訴公主,公主可會保我們性命無虞?”為首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氣,他們本就不愿參與到這場毫無意義的任務(wù)中,若能保全兄弟三人的性命,這公主的提議倒是可以考慮下。
“自然?!痹乒ЯдJ(rèn)真道。
得到了應(yīng)允,那名士兵又思慮了片刻,最終決定相信對方一次,這才緩緩講道:“我叫陳志,他叫陳偉,被你手下擒住的叫陳虎,我們是親生兄弟,皆從軍不到半年,在張將軍麾下做事,駐扎的軍營就在這樹林往前不到三里處?!?p> “倒是沒看出來,你們居然是親生兄弟。”云恭璃挑了挑眉,這三人長得可謂是一點(diǎn)都不像。
那兩名士兵聳了聳肩,其一迫不及待道:“我們已經(jīng)告訴了公主想知道的,可否把我弟弟放了?”
云恭璃打了個手勢,堯昀看后緩緩放開了那名叫陳虎的士兵。
“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耍 标惢⑹钩隽巳淼慕鈹?shù)踉蹌地跑到了自己兄弟那里,頭一次感覺像脫韁的野馬,跑起飛快。
“本宮說到做到,不過你們?nèi)粝肫桨搽x開,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出去換身尋常百姓的衣服,換個名字重新開始?!痹乒Яб槐菊?jīng),一個計(jì)劃悄然而生心頭。
“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猶豫。
堯昀抱著手臂站在一側(cè),劍眉星目,冷厲低吼道:“還不快脫!”
陳虎是兄弟三人中年齡最小的,涉世未深,又經(jīng)過剛才的危險(xiǎn),早就將堯昀當(dāng)成了兇惡煞神,被這么一吼,連忙將自己的外衣褪去。
陳志與陳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得磨起了牙齒,早知道就該將這小子丟在家里侍候家母,出來真是丟臉。
“前面是浮云山界,有北瀾的暗衛(wèi)占據(jù),去那里只怕你們會遭來殺身之禍,既然從軍,自然會些隱蔽手段,這臨近朔陽的村莊很多,將自己偽裝地可憐些,不難混入村莊。”可能是覺得三人天性率真,仍存良性,又或者是答應(yīng)了對方的條件自然說話算數(shù),云恭璃周全地為他們想好了所有退路。
“我們只是最低微的士兵,公主這般幫我們,可是為什么?”陳志再度詢問,他們與皇家公主本就是天壤之別,云泥之差,人家憑何要對自己高看一眼?
旁邊陳偉揪了揪他的衣袖,使了個不要多話的眼色,而陳虎,早已將外衣脫下,正準(zhǔn)備褪去黑色軍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