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一世界,這個男人,就仿佛是自成著一個世界般,那么地高貴,卻有是那么地疏離,仿佛誰都無法走入他的世界中。
當這個男人站在顧曉曉面前的時候,顧曉曉只覺得有著一絲茫然,他此刻的神情、眼神,都完全沒有一絲那時候在殯儀館所遇到他的那種神態(tài)。
仿佛那時候那個莫名其妙粘著她,會像孩子似的對著她笑,也會露出暴戾神情的模樣,都不曾存在過,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還真是狼狽,如果剛才康華沒有上前阻止的話,你現(xiàn)在恐怕少不了挨上幾棍子了?!蹦乱菸跎袂榈氐?,其實他根本就不必阻止,按照以往的習慣,這種事情,他通常只會冷眼旁觀。
對方是死是活,都該跟他無關,不是嗎?
可是看到她的這張臉的時候,他的身體中,突然會閃過一種自己都難以言喻的感覺,又或者,這是第二人格在身體中所引起的感覺?
“謝……謝謝你。”顧曉曉深吸了一口氣道。
此刻,一旁的陸妍珊嚷道,“顧曉曉,你還敢說,你和這個男人沒關系嗎?”說著,她又轉向宋至成道,“外公,就是這個男人,把文軒打得進了醫(yī)院的!”
韓文軒是宋至成還頗為看好的一個后輩,再加上陸妍珊的關系,宋至成可以說是把韓文軒當成自己的外孫女婿來看待的,這會兒聽外孫女這樣說,再加上剛才奪下自己拐杖的,又是對方的手下,宋至成冷哼了一聲道,“看來這位先生,你還是最好說清楚,你為什么要對文軒動手,否則的話,我會馬上報警?!?p>穆逸熙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對著顧曉曉道,“你還要留在這里?”
“這是我的工作?!鳖檿詴缘?,她今天可是負責接待的工作。
“那好?!彼D身,打算離開。
宋至成見狀,忙喊著保安道,“攔住他!別讓這個人走了,他涉嫌毆打他人!”
可是這里的保安,卻是有人認得穆逸熙的,知道這是穆家的二少爺,而這位喊著攔人的老爺子,看上去也像是有身份的人,因此一時之間,保安們倒是沒人敢動。
穆逸熙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宋至成,那種淡漠而冰冷的視線,讓宋至成突然激出了一身冷汗,他活到這個歲數(shù),見過許多形形色一色一的人,能夠僅僅一眼,就讓他產(chǎn)生這種害怕感覺的人屈指可數(shù),可是眼前這個俊美的年輕人,卻赫然成為了其中之一。
突然,宋至成有些后悔,也許眼前的這個男人,最好是不要去招惹。
陸妍珊見穆逸熙轉身,只以為是對方心中膽怯,因此倒是得意了起來,“顧曉曉,原來你請來的這個幫手也會還害怕啊,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那樣發(fā)狠地把文軒打成那樣。別以為付了幾個醫(yī)藥費,就可以把這事兒了了,我要你們都接受法律的制裁,像你們這樣沒人性的人,怎么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的站著呢?”
最后這一句話,陸妍珊完全是說給站在不遠處正目擊著現(xiàn)場的記者,她質控得正氣凜然,眼眶發(fā)紅,眼中還含著淚水,可是看著眼前的陸妍珊,顧曉曉卻只覺得惡心。
有些人,永遠喜歡玩這種手段,陸妍珊的手段她領教過不少,雖然她并不想把陸妍珊當回事兒,但是現(xiàn)在的她,無權無勢,如果殯儀館毆打的事兒,真的要追究起來的話……
想到這里,顧曉曉跨前了一步道,“陸妍珊,你要針對我,大可以直接來和我說,不必去扯上別人。”她這話,大有把穆逸熙撇除在外的意思,同時,她現(xiàn)在的站位,等于是完全站在了陸妍珊和穆逸熙的中間位置。
就像是一面盾牌,抵擋住了那些無形的攻擊。
穆逸熙的視線落在那纖細的背影上,目光不覺變深。這個女人……是想要保護他嗎?
這個想法,竟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