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資格殺了他?”蓋明拿著他心愛的木刀,質(zhì)問著剛才那琴聲主人。他憤怒了,沒有誰是該死的,也沒有誰是有資格收割他人性命的。琴聲主人沒有回答蓋明,一劍擋住了蓋明的木刀。她明白這四尺木刀的潛力,足以危及她的性命。
“?。。?!”蓋明幾番攻擊,還是傷不了琴聲主人。顯然,蓋明和她的差距不小。躺在血泊里的天翔哥哥,心臟興許已停止了跳動。他臨走前,還能見到蓋明這個舍友,多少會有點欣慰吧。
“難不成,你也要留下來陪他?”琴聲主人的眸子里又有了殺意。忽然,藏身在樹梢處的那家伙出手了。他赤手空拳替蓋明擋住了琴聲主人的細劍,悠悠說道,“夠了,你紀法部今晚此番作為,已是逾職了?!闭f完,他就帶著蓋明走了,不再逗留。琴聲主人驚訝地收回了手中的細劍,她竟然不曉得學校里還隱藏著這樣的一個高手。
這壞女人往天翔哥哥的心臟處多戳了幾下,她習慣性地拿著一堆銀針釘在了目標的主要穴位上。一掌過后,她又將天翔哥哥拍打進新出現(xiàn)的土穴里,一點猶豫都沒有。飛舞翩躚,她離開了這個討厭的地方。確認周遭沒有其他閑雜人等了,等待多時的二叔帶著我,來到了天翔哥哥的身邊。
“……還有法子能救他嘛,雖然我們和他非親非故。二叔——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我看著他這樣,心底里特別難受?”我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絲毫不畏懼被鮮血染紅了一身的天翔哥哥,仍舊莫名地難過著。
“從醫(yī)學的角度來講,他已經(jīng)離開這個世界了。不過,有了剛才那五人傳輸給他的內(nèi)力,他應(yīng)該還有救的可能……走,又有東西來了!”二叔捻起些許血水,想了想。忽然,他耳朵一動聽到了些我沒有能聽到的動靜。幾個閃跳,二叔又帶著我藏了起來。
夜近了尾聲,墓場另一邊的山谷里,卻闖出來了一頭一米多高兩米來長的黑乎乎的東西。它有黑熊的強壯,也有獵豹的靈活。即使是在朦朧的月色之下,它也沒有一點狗的俗氣,有的是猛獸的兇煞氣。飛馳在它腦袋上方的那頭白鸚鵡,就可愛了幾分。
白鸚鵡一會兒略過雜草叢生的灌木林,一會兒竄上了結(jié)滿桑葚的樹枝頭。就算是在半空中滑翔,白鸚鵡也不忘秀一下它高超的飛行技能,一圈又一圈地打著轉(zhuǎn)。
“吱……吱……吱”白鸚鵡躲在了樹梢,俏皮地學起了老鼠叫。嬉戲之余,它還不忘去找?guī)赘俾?。大黑狗在墓場繞了幾圈,緩緩?fù)@個進行過“五行輪葬”的地方走來,小心翼翼的。大黑狗用前爪捏起一小撮干枯了血的泥土,仔細嗅了嗅,在思索著什么。
“哇,司令保佑,終于讓我找到了!死大黑快過來,扒開這堆土?!卑W鵡遠遠瞧見了大黑狗,知道它定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爪子上的藤蔓丟在大黑狗的身上,白鸚鵡嘚瑟地站在臨近的一塊墓碑上手舞足蹈起來,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搞笑。看到這里,我微微沒有那么難過了,好奇于有人能將鸚鵡和狗訓(xùn)練到這樣的地步。
嗷嗚嗚,明明就是它大黑狗找到的,怎么就成了白鸚鵡這死鳥發(fā)現(xiàn)了?會說話拍馬屁了不起啊。大黑狗猙獰著嘴臉,氣得都快跳起來了。一番簡單的思索,大黑狗躍了過去,用有力的四肢拼命地扒土,有意無意將帶著血塊的泥土丟向白鸚鵡。
“啊……狗糧養(yǎng)大的大黑,啊,我一定要向司令舉報你!”白鸚鵡看著自己那染上了血絲的羽毛,氣得都快哭了。它天天讓傭人用進口的洗浴劑,來給羽毛保養(yǎng)清潔的。這可好了,被大黑狗這一搞還指不定要泡多久的澡才能恢復(fù)往昔的光澤。聽了白鸚鵡的謾罵,大黑狗怪模怪樣偷笑了起來,肆無忌憚將泥土往白鸚鵡所在的方向潑灑。
瘋了,白鸚鵡徹底失去了理智,跳到大黑狗的腦門處,用爪子揪起了大黑狗的狗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大黑狗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一掌拍向白鸚鵡。白鸚鵡靈活地躲開了大黑狗的一擊狗掌,在半空中慢條斯理地跳起芭蕾舞。沒法著陸也飛不了,白鸚鵡眼看著大黑狗的獠牙已對準了它的小屁屁,不免有些羞惱了。
“停,你踩到他的手了!”生死存亡之際,白鸚鵡像是瞅見了天翔哥哥那落在大黑狗狗掌之下的右手。趁著大黑狗分神,白鸚鵡趕忙從大黑狗的嘴里溜了出來。逃跑之前,它還不忘用它的金屬爪套鉤了大黑狗舌頭一爪。幾滴黑色的狗血,從大黑狗的嘴角滴到了天翔哥哥的手上。
“嗚唔……”大黑狗吃疼捂住了嘴巴,在小土穴旁委屈地小聲嚎叫了起來。它瞪了白鸚鵡一眼,垂耷著尾巴繼續(xù)扒起了土。隨著大黑狗小心翼翼地抹掉天翔哥哥身上多余的泥土,白鸚鵡看清了天翔哥哥的面容和身形。白鸚鵡用準備好了的藤蔓,在大黑狗的幫助下,將天翔哥哥捆在了一個墓碑上。
看到天翔哥哥后背上的銀針,它大黑狗也笑了,它笑起了施針者的幼稚。大黑狗來到那墓碑的另一面,也就是天翔哥哥正面朝向的那一面。它人模狗樣地站起后足,前掌拍在了墓碑上,一掌接著一掌。站在墓碑上的白鸚鵡,背對著大黑狗偷笑了起來,罵它跟著司令學了那么久功夫,用起來還是可笑的很。
大黑狗運氣收功,雙掌徐徐落下,真有點人的架勢,它的六十二招狗掌總算打完了。在它這功效十足的六十二掌之下,那幾根銀針真?zhèn)€屁都不是。不知剛才那壞女人聽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施針手法,被一只黑狗侮辱為——屁,又將有何感想。
“嗯,接下來這步很關(guān)鍵,大黑你要穩(wěn)住。”白鸚鵡用翅膀擦干凈眼角那幾滴因狂笑而來的淚水,似模似樣地訓(xùn)誡著大黑狗。它從自己細腿上的那個小竹筒里,倒騰出了一顆藥丸,示意大黑狗用狗爪讓天翔哥哥的嘴巴張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