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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講將1

第四章 秦二世——嬴胡亥

史事講將1 徐夏半生 4994 2024-08-25 00:45:07

  嬴胡亥,即秦二世,嬴姓,趙氏,名胡亥,秦始皇第十八子,公子扶蘇之弟,秦朝第二位皇帝。早年隨中車府令趙高學(xué)習(xí)獄法。秦始皇帝病死,胡亥在趙高和丞相李斯的扶植下,得立為太子,繼而承襲帝位。即位后胡亥實行殘暴的統(tǒng)治,群臣人人自危,征發(fā)閭左戍邊,結(jié)果刑者相半于道,死人堆積于市,胡亥又任趙高為中丞相,專擅朝政。后來,劉邦帶領(lǐng)的起義軍攻下武關(guān),趙高與其婿咸陽令閻樂合謀,詐詔發(fā)兵包圍望夷宮,胡亥被迫自殺。

  胡亥,是秦始皇的兒子,奉始皇帝敕令,從中車府令趙高學(xué)習(xí)寫字和獄律法令等事,胡亥私下里很喜歡他。秦始皇在沙丘平臺逝世,丞相李斯認為皇帝在外地逝世,恐怕皇子們和各地乘機制造變故,就對此事嚴守秘密,不發(fā)布喪事消息。棺材放置在既密閉又能通風(fēng)的涼車中,讓過去受始皇寵幸的宦官做陪乘,每走到適當(dāng)?shù)牡胤?,就獻上飯食,百官像平常一樣向皇上奏事,宦官就在涼車中降詔批簽。

  趙高與公子胡亥、丞相李斯,秘密商量拆開秦始皇賜給公子扶蘇的信,謊稱李斯在沙丘接受了始皇遺詔,立皇子胡亥為太子。又寫了一封信給公子扶蘇、蒙恬,列舉他們的罪狀,賜命他們自殺。接著繼續(xù)往前走,從井陘到達九原,正趕上是暑天,皇上的尸體在辒涼車中發(fā)出了臭味,就下令隨從官員讓他們往車里裝一石有腥臭氣的咸魚,讓人們分不清尸臭和魚臭。

  胡亥登上帝位之前,就害死了自己的長兄扶蘇,胡亥和趙高、李斯一起偽造了詔書,送到在北面邊境戍守的扶蘇和蒙恬處,假詔書斥責(zé)扶蘇和蒙恬戍邊十幾年,不但沒立戰(zhàn)功,相反還屢次上書肆意非議朝政。扶蘇更是對不能回京城做太子而耿耿于懷、怨恨不已,所以對扶蘇賜劍自刎,蒙恬對扶蘇的行為不進行勸說,實為對皇帝不忠,也令自盡。

  扶蘇聽了詔書,流著淚想要自刎,蒙恬畢竟比他有些經(jīng)驗,勸他向皇上申訴,如果屬實再自刎也不晚,但扶蘇卻說:“父皇讓我死,還有什么可申訴的呢?”說完含淚自盡。而蒙恬卻據(jù)理力爭,不肯自裁,使者見他不聽從詔命,就將他投入陽周的監(jiān)獄里。

  胡亥做了皇帝后,對其他眾多的兄弟姐妹更是殘忍有加。在咸陽將十二個兄弟處死;在杜郵將六個兄弟和十個姐妹碾死,刑場慘不忍睹。將閭等三人也是胡亥的兄弟,最終也被逼自盡,他們?nèi)齻€人比其他兄弟都沉穩(wěn),胡亥找不出什么罪名陷害,就關(guān)在了宮內(nèi)。等其他許多的兄弟被殺后,趙高派人逼他們自盡,將閭他們對來人說:“宮廷中的禮節(jié),我們沒有任何過錯,朝廷規(guī)定的禮制,我們也沒有違背,聽命應(yīng)對,我們更沒有一點過失,為什么說我們不是國家忠臣,卻要我們自裁?”來人答道:“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幢欢ㄗ锾幩溃抑皇欠蠲惺?。”將閭?cè)讼鄬Χ?,最后引劍自刎?p>  在胡亥的眾兄弟當(dāng)中,死得名聲好一點的就是公子高,他眼看著兄弟姐妹們一個接一個被胡亥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難逃厄運,但逃走又會連累家人,于是下決心用自己的死來保全家人的安全,他上書給胡亥,說愿意在驪山為父親殉葬,胡亥很高興,又賜給他十萬錢。

  胡亥對其他不聽話的文武大臣也沒放過,首先迫害的是蒙恬兄弟倆,開始胡亥想繼續(xù)用他們兄弟倆,但趙高害怕他們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就向胡亥造謠說,秦始皇原來曾想立胡亥做太子,但蒙恬的兄弟蒙毅極力阻止,秦始皇這才打消了立他做太子的念頭。胡亥信以為真,不但沒有釋放蒙恬,還將蒙毅也囚禁在代郡的監(jiān)獄中。后來,胡亥派使者逼蒙毅自盡,然后又派人到陽周的監(jiān)獄中逼蒙恬自殺,蒙恬開始不肯,聲辯說要見胡亥,請他收回詔命,使者不許,蒙恬見生還無望,只得服毒自盡。

  在趙高的唆使下,胡亥也大開殺戒。右丞相馮去疾和將軍馮劫為免遭羞辱而死,選擇了自盡。在殺死大臣的同時,趙高將自己的親信一個個安插進去,他的兄弟趙成做了中車府令,他的女婿做了都城咸陽的縣令,都是要職,其他朝中的要職也遍布趙高的黨羽,殺了許多朝中的大臣,趙高還不滿足,又尋找機會唆使胡亥對地方官吏也下毒手。

  在胡亥即位的第二年,效法自己的父親秦始皇巡游天下,南到會稽,北到碣石,最后從遼東,后返回咸陽。在巡游途中,趙高陰險地對胡亥說:“陛下這次巡游天下,應(yīng)該趁機樹立自己的威信,把那些不聽從的官吏誅殺,這樣您才能有至高無上的威信?!焙ゲ粏柷嗉t皂白,就連連下令誅殺異己,結(jié)果弄得大臣們惶恐不安。

  胡亥坐上帝王寶座之后,一心想享樂一生,有一次他對趙高說:“人這一生就如白駒過隙,做了皇帝,我想盡心享樂,愛卿你看呢?”這正合趙高心意,從此討好胡亥享樂,自己更大膽地專權(quán)。

  有了趙高的支持,胡亥還不放心,又向李斯詢問如何才能長久地享樂下去。對李斯說:“我聽韓非說過,堯治理天下的時候,房子是茅草做的,飯是野菜做的湯,冬天裹鹿皮御寒,夏天就穿麻衣。到了大禹治水時,奔波東西,勞累得以致大腿掉肉,小腿脫毛,最后客死異鄉(xiāng)。做帝王如果都是這樣,難道是他們的初衷嗎?貧寒的生活大概是那些窮酸的書生們提倡的吧,不是帝王這些賢者所希望的。既然有了天下,那就要拿天下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才叫富有天下嘛!自己沒有一點好處,怎么能有心思治理好天下呢?我就是想這樣永遠享樂天下,愛卿你看有什么良策?”

  李斯惟恐胡亥聽從趙高的話,自己失寵,于是寫了一篇文章向胡亥獻出了獨斷專權(quán)、酷法治民的治國方法。即用督察與治罪的方式來鞏固中央集權(quán),鎮(zhèn)壓百姓的反抗與違法,李斯的策略代表了他的法律觀念,后來秦朝的滅亡宣告這種法家思想的歷史性破產(chǎn)。

  對于李斯這個原來的盟友,趙高也沒有放過,借胡亥之手除掉了這個對手,趙高設(shè)計使胡亥對李斯不滿,然后又找機會向胡亥誣陷了李斯三個罪名:一是李斯原來參與了擁立胡亥即位,但后來總抱怨自己不受重用,想和胡亥分土做王;二是李斯的兒子李由做三川郡守,而陳勝作亂經(jīng)過三川郡時,李由卻不積極鎮(zhèn)壓,因為他和陳勝是鄰縣的同鄉(xiāng),聽說李斯和陳勝他們也通過訊息;三是李斯作為丞相,權(quán)利過大,超過了皇帝,但還不滿足,似乎有異心。

  胡亥聽了趙高的話,想抓李斯,但又沒有真憑實據(jù),就先派人監(jiān)視李斯,李斯聽到消息,就上書揭發(fā)趙高的劣跡,胡亥卻不肯相信,反而將書信給趙高看。趙高知道和李斯是你死我活的斗爭,就進一步地羅織罪名誣陷李斯,胡亥將李斯抓捕,交給趙高負責(zé)審理,趙高自然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對李斯用盡了酷刑,逼李斯認罪。李斯無法忍受酷刑折磨,只得屈打成招,趙高拿著李斯的供詞上報胡亥,李斯被處以極刑:先是在臉上刺字,然后割鼻子,砍斷左右腳,又腰斬,最后剁成肉醬,這在當(dāng)時是最為殘忍的一種處死方式,叫做“具五刑”,即用五種刑罰處死。李斯的一家也同時被殺,趙高后來也為自己的殘忍付出了代價:兩年后被子嬰誅殺。

  胡亥繼續(xù)大量征發(fā)全國的農(nóng)夫,修造阿房宮和驪山墓地,調(diào)發(fā)五萬士卒來京城咸陽守衛(wèi),同時讓各地向咸陽供給糧草,而且禁止運糧草的人在路上吃咸陽周圍三百里以內(nèi)的糧食,必須自己帶糧食,除了常年的無償勞役外,農(nóng)民的賦稅負擔(dān)也日益加重,最終導(dǎo)致了陳勝吳廣起義的爆發(fā)。

  大澤鄉(xiāng)起義,沉重打擊了秦朝政權(quán),揭開了秦末農(nóng)民大起義的序幕,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平民起義。秦朝廷征發(fā)閭左貧民屯戍漁陽,陳勝、吳廣等900余名戍卒,被征發(fā)前往漁陽戍邊,途中在蘄縣大澤鄉(xiāng)為大雨所阻,不能如期到達目的地,根據(jù)秦朝法律,過期要斬首。情急之下,陳勝吳廣領(lǐng)導(dǎo)戍卒,殺死押解戍卒的將尉,發(fā)動兵變,口號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起義軍推舉陳勝為將軍,吳廣為都尉,連克大澤鄉(xiāng)和蘄縣,并在陳縣建立張楚政權(quán),各地紛紛響應(yīng)。大澤鄉(xiāng)起義因為陳勝得勢后驕傲,加上秦將章邯率秦軍鎮(zhèn)壓而失利。

  但胡亥根本不相信起義,只喜歡聽天下太平的好話。在一次,討論是不是發(fā)兵平定起義時,胡亥竟然不同意有反叛的事,發(fā)兵當(dāng)然也就沒什么必要了。叔孫通了解胡亥,便說:“他們說的天下反叛根本就不對,先皇早已經(jīng)拆毀了城墻,熔鑄了天下兵器,有您明主坐堂,有嚴明法令行于天下,國家安定,人民富足,誰還會造反呢?現(xiàn)在陳勝這些人只不過是幾個盜賊而已,地方官正在積極追捕,請陛下盡管放心就是了?!焙ヂ犃耍瑵M心歡喜,直夸叔孫通說得好,然后他又問其他人,有的說陳勝是盜賊,有的則說是造反。說盜賊的沒有事,說造反的就治罪,因為說造反等于說天下大亂。治罪的罪名就是說了不應(yīng)該說的話,這種罪名是一種典型的封建專制刑法,秦朝后來雖然滅亡了,但后來的很多朝代都繼續(xù)沿用了這種罪名來維護君主專制制度。

  趙高為了達到自己徹底專權(quán)的目的,對胡亥說了一大通很有“道理”的話,大意就是說胡亥年輕,經(jīng)驗不足,而且皇帝也應(yīng)該少和大臣們見面,以免在大臣們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如果能居住深宮中聽取趙高他們的匯報,有他們這些“棟梁之才”來輔佐,那國家會治理得更好。胡亥一聽有道理,而且他也愿意呆在后宮中享樂,從此,朝中大小政事都由趙高一人來獨斷專行。

  趙高雖然大權(quán)在握,但他也害怕大臣們聯(lián)合起來反對他,為了試驗大臣對他的真實態(tài)度,趙高精心策劃了一起在此后歷史上遺臭萬年的政治事件:“指鹿為馬”。這件事過去后,趙高沒事了,胡亥卻有事了,他以為自己得了迷惑病。于是,叫來太卜掐算,太卜卻瞎說是因為他祭祀時,齋戒不好引起的,胡亥便到上林苑里重新齋戒,開始還能堅持,后來又享樂開了。

  后來,胡亥將誤入苑中的人當(dāng)場射死,趙高知道后又借題發(fā)揮,先是讓他的女婿閻樂上奏說,不知誰殺了人,將尸首扔到了苑中。趙高又裝模做樣地對胡亥說,皇帝因為是天子,所以射死了無罪的人要受上天的懲罰,也就是天子的老子的懲罰,同時鬼神會奉命降災(zāi)的。胡亥很害怕,趙高趁機叫他到別處的行宮去暫時躲一躲,胡亥很聽話地就走了,趙高在朝中儼然皇帝一般。

  陳勝的軍隊逼近了都城咸陽,胡亥這才著了急,聽從了章邯的建議,讓他率領(lǐng)釋放的驪山刑徒出戰(zhàn)迎敵。這些刑徒常年從事體力勞動,身體強壯,剛剛被釋放,士氣很高,在勇將章邯的率領(lǐng)下,初期打了很多勝仗,戰(zhàn)勝了陳勝和項梁的部隊,但后來,項羽破釜沉舟與章邯決戰(zhàn),使章邯作戰(zhàn)失利,章邯向胡亥求救兵增援,又被趙高猜疑拒絕發(fā)兵,走投無路的章邯最終投降了項羽。

  章邯一走,秦的軍隊便不堪一擊,秦朝社稷危在旦夕,到這時,胡亥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趙高說的天下太平竟是謊言,如今天下已經(jīng)亂得要亡國了,胡亥言談之中對趙高很是不滿,原來就有篡位之心的趙高干脆先動手了。

  趙高以前多次說:“關(guān)東的盜賊成不了什么氣侯?!焙髞?,項羽在鉅鹿城下俘虜了王離等人,并繼續(xù)前進,章邯等人的軍隊多次敗退,上書請求增援,燕國、趙國、齊國、楚國、韓國、魏國都自立為王,從函谷關(guān)往東,大抵全部背叛了秦朝官吏而響應(yīng)諸侯,諸侯都率兵西進。沛公劉邦率領(lǐng)幾萬人屠滅了武關(guān),派人來跟趙高秘密接觸,趙高害怕二世發(fā)怒,誅殺加害自身,就謊稱有病不去朝見皇上。

  胡亥夢見一只白虎咬了他車駕的驂馬,他殺了那只白虎,但心中不樂,覺得奇怪,就去問解夢的人,解夢人卜得卦辭說:“涇水水神在作怪。”就在望夷宮齋戒,想要祭祀涇水水神,把四匹白馬沉入涇水,派人以起義者日益逼近的事譴責(zé)趙高。趙高恐懼不安,就暗中跟他的女婿咸陽縣令閻樂、他的弟弟趙成商量說:“皇上不聽勸諫,如今事態(tài)危急,想要把罪禍推給咱們家族,我想另立天子,改立公子嬰。子嬰仁愛謙下,百姓都擁護他的話?!本妥尷芍辛钭鲀?nèi)應(yīng),謊稱有大盜,命令閻樂召集官吏發(fā)兵追捕,又劫持了閻樂的母親,安置到趙高府中當(dāng)人質(zhì)。派閻樂帶領(lǐng)官兵一千多人在望夷宮殿門前,捆綁上衛(wèi)令仆射,喝問道:“盜賊從這里進去了,為什么不阻止?”衛(wèi)令說:“皇宮周圍警衛(wèi)哨所都有衛(wèi)兵防守,十分嚴密,盜賊怎么敢進入宮中?”閻樂就斬了衛(wèi)令,帶領(lǐng)官兵徑直沖進去,一邊走一邊射箭,郎官宦官大為吃驚,有的逃跑,有的格斗,格斗的就被殺死,被殺死的有幾十人。

  郎中令和閻樂一同沖進去,用箭射中了胡亥的帷帳,胡亥很生氣,召喚左右的人,左右的人都慌亂了不敢動手。旁邊有一個宦官服侍著胡亥不敢離開,胡亥進入內(nèi)宮,對他說:“您為什么不早告訴我,竟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宦官說:”為臣不敢說,才得以保住性命,如果早說,我們這班人早就都被您殺了,怎能活到今天?”閻樂走上前去歷數(shù)胡亥的罪狀說:“你驕橫放縱、肆意誅殺,不講道理,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怎么辦你自己考慮吧!”胡亥說:“我可以見丞相嗎?”閻樂說:“不行。”胡亥說:“我希望得到一個郡做個王?!遍悩凡淮饝?yīng)。胡亥又說:“我希望做個萬戶侯。”閻樂還是不答應(yīng)。胡亥又說:“我愿意和妻子兒女去做普通百姓,跟諸公子一樣?!遍悩氛f:“我是奉丞相之命,為天下人來誅殺你,你即使說了再多的話,我也不敢替你回報。”于是,指揮士兵上前,胡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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