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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講將1

第二十四章 “賀瘋子”——賀人龍

史事講將1 徐夏半生 2561 2022-09-23 15:00:00

  賀人龍,陜西米脂縣北菜地峁人,明末名將。初以守備官隸于延綏鎮(zhèn)巡撫洪承疇麾下,參與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作戰(zhàn)悍勇,人呼“賀瘋子”。洪承疇接受賊寇的歸降,讓賀人龍用酒犒勞他們,借機埋下伏兵殺掉了320人。張福臻接替了承疇,派賀人龍到黨雄剿賊,斬獲二百多首級,賀人龍跟著福臻活捉了賊將孫守法,帶著自己的隊伍到山西援剿。

  與總兵尤世祿一起收復(fù)了遼州,過后又在垣曲、絳縣打敗了賊寇,升任都司僉書,又接連在水頭鎮(zhèn)、花池寨、湯湖村打敗賊寇。當山西的賊寇差不多消滅完的時候,賀人龍才回到陜西,跟著巡撫陳奇瑜討伐、平定了延川的賊寇,俘獲、斬殺了一千多人,陳奇瑜提升為總督后讓賀人龍跟著自己。

  賀人龍在隰州攻打賊寇,活捉了克天虎,被提拔為參將。陳奇瑜先后在鄖陽、襄陽、興山、漢川追擊賊寇,賀人龍都立下了戰(zhàn)功。賊寇從車廂峽逃脫后,打下隴州,又向西去了,陳奇瑜派賀人龍前往解救隴州。賀人龍剛進入隴州城,李自成又來了,圍住城攻打,李自成因為賀人龍與他同鄉(xiāng),派他的將領(lǐng)高杰寫信給賀人龍,讓賀人龍造反,賀人龍不做答復(fù),堅守兩個月后,左光先的救兵到了,賊寇的包圍才解除,賀人龍在中莊打敗賊兵。

  鳳陽失陷,總督洪承疇派賀人龍趕去解救,賀人龍在睢州打敗賊兵,升任副總兵。洪承疇又因為陜西危急,帶著賀人龍入關(guān)。商州、洛陽的賊寇馬光玉等逼近西安,距離大批官軍只有五十里遠。洪承疇命賀人龍進入子午谷,把賊寇引向南去,另外的將領(lǐng)劉成功、王永祥把賊寇引向北去,張全昌從咸陽出兵繞到興平東部去。賊寇因此不敢向南逃竄,都跑到武功、扶風(fēng)一帶,又渡過渭河逃到了郿縣。洪承疇追到王家渠時,賊寇正在南山搶劫,賀人龍、劉成功等跟他們交戰(zhàn),追擊了三十里到大泥峪,賊寇丟下馬匹登山逃跑了。高迎祥、張獻忠在秦安、清水搶劫,賀人龍和張全昌一起在張家川打敗了他們,后來交戰(zhàn)失利,都司田應(yīng)龍等戰(zhàn)死。高杰投降過來,洪承疇讓賀人龍及游擊孫守法帶著他奔赴富平,乘著夜色打敗了賊寇,賀人龍移守延綏。

  賀人龍跟著巡撫孫傳庭在銩扁把賊寇打得大敗,活捉了闖王高迎祥,惠登相等人駐兵寶雞,承疇派賀人龍等前往進攻,在賈家村交戰(zhàn),追趕時被賊寇阻截,四川的將領(lǐng)曾榮耀等人來增援,也敗退了,賀人龍因此被剝奪官職,戴罪立功。小紅狼圍困漢中,瑞王告急,洪承疇率領(lǐng)賀人龍的部隊從兩當趕去解救,賊寇撤離了,朝廷傳令給賀人龍恢復(fù)了官職。徽州、秦州的逃賊東趨平陽、鳳陽,賀人龍悄悄跟隨到柳林,作戰(zhàn)失利,賊寇想攻打西安時賀人龍抵抗他們,斬獲很多。這年冬天,李自成、登相進入四川,洪承疇率領(lǐng)賀人龍等前往增援,年底他們到廣元時,賊寇已經(jīng)逼近成都,李自成則從松潘返回陜右。

  洪承疇指揮賀人龍等從階州、文縣窮追猛打,李自成逃入西羌界內(nèi),賀人龍與曹變蛟等跟他大戰(zhàn)了29天。李自成帶領(lǐng)殘兵入塞,竄逃出山,打算進入四川,被賀人龍和馬科在后邊緊追,沖進漢中,又被左光先攔住,他的同黨祁總管投降了,李自成差一點被干掉。京師戒嚴,朝廷提拔賀人龍為總兵官,讓他率兵前來防衛(wèi),賀人龍的部下有很多降賊,部隊開到山西就發(fā)生了嘩變,不久被安撫下來。到達京師后,賀人龍和曹變蛟等在太平打了勝仗,第二年京師的戰(zhàn)事平息了,賀人龍回到了陜西。這年秋天,張獻忠、羅汝才叛逃,打算進入陜西,賀人龍及副將李國奇等人在興安阻截,他們就進入了川東,楊嗣昌傳令陜西總督鄭崇儉率領(lǐng)賀人龍、國奇的部隊合剿,賀人龍向賊寇發(fā)起進攻,把他們打得大敗。

  賀人龍與左良玉在瑪瑙山把賊兵打得大敗,賀人龍斬獲了一千三百多首級,降服了二十五名賊將。羅汝才、登相進犯開縣,總兵鄭嘉棟在仙壽嶺攻擊他們,賀人龍在馬弱溪向他們進攻,一共斬下首級一千二百個。羅汝才、登相分別向東、西兩個方向逃跑,官兵追他們沒能追上。當時,賊寇全都聚集在四川境內(nèi),監(jiān)軍萬元吉命令四川的將領(lǐng)守定巴山、巫山等關(guān)隘,賀人龍、國奇及湖北的將領(lǐng)張應(yīng)元、汪云龍、張奏凱專門負責(zé)追擊。等應(yīng)元的部隊進入夔州,在土地嶺扎下營寨后,賀人龍逗留不前,各路部隊因此大敗,賀人龍竟然回陜西去了。后來,獻忠、汝才打下劍州,直奔廣元,即將從小路逃進漢中,賀人龍在陽平、百丈兩座關(guān)口加以抗擊,賊寇才撤退。楊嗣昌到達重慶,多次傳令賀人龍來會師,賀人龍都不去。

  當初,楊嗣昌討厭左良玉,許下諾言讓賀人龍接替良玉當平賊將軍,等到瑪瑙山大戰(zhàn)以后,良玉的戰(zhàn)功排在第一,楊嗣昌告訴賀人龍要暫時等一等。賀人龍大失所望,就仿效良玉的樣子,不接受管制,楊嗣昌也沒法管住他。賊寇打下瀘州后北走,賀人龍駐扎在小市廂,只隔一條河也不向賊寇進攻,賊寇于是越過成都逃到了漢州德陽,賀人龍的部隊大吵大鬧地撤回去了。

  楊嗣昌死后,丁啟睿接任,傳令賀人龍、國奇從當陽出兵,在靈寶山中打敗了自成,賀人龍的兒子賀大明陣亡。總督傅宗龍統(tǒng)率賀人龍、國奇的部隊開出潼關(guān),駐扎在新蔡,在孟家莊遇上了賊兵,即將開戰(zhàn)時,賀人龍搶先逃跑了,國奇交戰(zhàn)后不能得勝,也逃跑了,傅宗龍于是就犧牲了。

  總督汪喬年開出潼關(guān)進攻賊兵,人龍及鄭嘉棟、牛成虎跟隨著,到襄城遇上賊兵,賀人龍又不戰(zhàn)而逃,導(dǎo)致喬年陣亡。崇禎皇帝極為惱火,想殺掉賀人龍,又擔(dān)心他會反叛,姑且把他剝奪官職,讓他戴罪立功。等孫傳庭將到陜西領(lǐng)兵時,崇禎帝告訴了他的意思,賀人龍駐扎在咸陽,因為擔(dān)心大禍來臨,所以白天、晚上都嚴加防范。孫傳庭因為賀人龍家住米脂,他的家族中很多人在賊寇那邊,對他不可輕舉妄動,所以在赴任的路上假心假意地上書說:“賀人龍是我的舊將,希望饒了他的罪過,讓他跟著我立功自贖?!背绲澋垡布傩募僖獾卮饝?yīng)了,賀人龍因此稍微感到放心一些了。

  孫傳庭到陜西后,與巡撫張爾忠秘密商定,召賀人龍來商量事情,列舉他的罪過,把他斬了。賀人龍的部將周國卿,率領(lǐng)二百名精兵跟自己的同伙魏大亨、賀國賢、高進庫等人打算逃回涇陽搬取妻子、兒女,跟賊寇一起作亂。張爾忠派參將孫守法先去涇陽,扣押了他們的妻子、兒女,周國卿無奈,打算殺掉魏大亨等人去投降,張爾忠把這個消息暗中告知魏大亨,魏大亨就殺了周國卿,把他的人頭裝在匣子里送了過來。賀人龍的其他部將高杰、高汝利、賀勇、董學(xué)禮等十四個人都仍舊擔(dān)任原來的官職,整個部隊才算穩(wěn)定下來了。

  賀人龍被殺后,農(nóng)民起義軍酌酒相慶:“賀瘋子死,取關(guān)中如拾芥矣!”有學(xué)者借此認定,崇禎的多疑、擅殺,無異于自毀長城,但明末將領(lǐng)多難以節(jié)制,前有左良玉,后有鄭崇儉,亦不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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