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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講將1

第五章 小時了了——孔融

史事講將1 徐夏半生 1393 2019-04-06 22:00:00

  孔融,字文舉,魯國人。漢太中大夫,東漢末著名學(xué)者,“建安七子”之一。

  縱觀孔融一生,鋒芒畢露、放蕩不羈,真正讓孔融死于非命的并非一時之失,而是長期以來恣意放縱、日積月累的結(jié)果??兹谟胁?,世所周知,但這個才是否用到正地方就不太好說了。據(jù)《三國志通俗演義》記載,孔融十歲時曾經(jīng)去拜謁河南尹李膺,因李膺乃漢代名人,非“當(dāng)世大賢,通家子孫”,概不接見。到了家門口卻見不到想見的人,于是孔融靈機一動對門吏說:“我,李相通家子孫。”門人見說,趕緊通報,等到了堂上,李膺好奇的問:“汝祖與吾祖何親也?”孔融答道:“先君孔子與君先尊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師友,則融與君累世通家也?!贝搜砸怀觯钼呤煮@奇,過了一會,太中大夫陳煒也來拜見李膺。李膺就指著孔融說:“此異童子也?!币彩顷悷樋纯兹谀晟?,就漫不經(jīng)心說了一句“小時聰明,大未必聰明”。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知道孔融哪來那么大的氣性,立即應(yīng)聲答道:“如君所言,幼時必愚濁也?!睆倪@段對話可以看出,孔融的確是聰明絕頂,反應(yīng)靈活,而由此也暴露出孔融的鋒芒畢露和口下無德。

  除此之外,孔融還有個毛病,私心太重。曹操用人,讓孔融推薦,按說孔融真要念及國家社稷,就應(yīng)該大公無私,舉薦賢人,但孔融遍觀左右,沒有一人能入其法眼,最后偏偏推薦了自己的好友,禰衡。結(jié)果禰衡狂徒一個,裸身擊鼓罵曹操,最終被曹操借江夏黃祖之手要了性命,禰衡死了,孔融也由此埋下了殺身的種子??兹谥毖詿o忌,聞人之善,極力宣揚,面告其短,退稱所長,知無不言以為己過,所以海內(nèi)英賢都信任他,經(jīng)常是賓客盈門,“坐上客恒滿,尊中酒不空”??兹诘耐?,終于使曹操采取了果斷措施,使郗慮掲發(fā)孔融的“四大罪狀”:一,在北海見漢室多故,招集徒眾說,“有天下者,何必卿金刀。”又與孫權(quán)使謗訕朝廷,這是叛逆證據(jù)。二,身在公卿之列,衣冠有違禮儀,帶頭冒犯朝威。三,孔融曾說,“父之于子,當(dāng)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fā)耳。子之于母,亦復(fù)奚為?譬如寄物缶中,出則離矣。”這些有悖人倫之說,是大逆不孝表現(xiàn)。四,孔融與禰衡相互吹捧,禰衡說孔融是“仲尼不死”,孔融的回答是“顏回復(fù)生”。

  孔融的仕途并沒有帶給他多大榮耀,而他的落幕是以孝知名。孔融曲折的經(jīng)歷,詮釋了一個書生報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劇,他的實踐可以從三個方面總結(jié):一,孔融就任一方,在大動亂中,雖然也曾整軍備武,但看不出他的自衛(wèi)能力,說明他缺乏軍事才能,而他的要旨是,試圖以興學(xué)重儒,舉薦人才,達(dá)到以文治亂的目的,結(jié)果證明,在亂世權(quán)變中,到處碰壁??兹诮趸奶频呐R陣對敵,又只能是屢屢敗北。二,孔融在中央,無論是董卓還是曹操當(dāng)權(quán),他敢于不懼權(quán)勢,直言不諱,嫉惡揚善,試圖以自己意愿,匡正朝綱,這些都寄托著孔融濟世的才識,低調(diào)處理馬日磾、全力營救楊彪、對劉表知而不發(fā),這些主張,應(yīng)該說有利于當(dāng)時政局的穩(wěn)定,說明他在從政上還是有高明之處,倘若在治世時,說不定他會大有作為?!逗鬂h書》說他,“負(fù)其高氣,志在靖難,”就是這種寄托。三,孔融出身世家,正統(tǒng)思想根深蒂固,他與曹操,是同時代人,但他與曹操的政治取向,是截然不同,當(dāng)初,袁紹、曹操初露頭角時,有人勸他要結(jié)識一方,孔融深知袁、曹終要圖謀漢室,怒殺其人,表明了他的立場。

  孔融不具應(yīng)變之策,僅以書生的熱情,沖在治亂的實踐中,實際上是志大才疏,注定要倒在強權(quán)下。反之,即使曹操不殺他,恐怕他也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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