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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十八章 長街上的械斗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042 2017-12-04 14:57:30

  獸欄,乃是“萬獸山莊”的先輩,歷經(jīng)了幾代人的努力,方才建成。每一層,都鑿出了許多的石室,用以關押那些強悍的魔獸。

  據(jù)說,在“萬獸山莊”最為鼎盛之時,這里所有的石室皆是上鎖。以至于后續(xù)捕捉的魔獸,沒了關押之地。為此,曾有一先人發(fā)下豪言,挖穿地脈,困鎖天下奇獸。或許,這向下的七層石階,便是從那之后一點點的開鑿而成的。

  只是,如今的獸欄石室皆空,顯得有些荒敗了。

  那身影一路來到了這山腹之中,向上略微掃了一眼,便向著最上方的一處石室竄去。

  那是一間看起來尋常的石室,唯一區(qū)別于其他石室的地方,便是室外那扇精鐵鑄就的大門。不過,如今這門已然打開,似乎有人在內(nèi)。

  走進那扇敞開的鐵門,便是一間石室。這石室一看便知特殊,因為在正對著室門的那堵墻上有著一副浮雕,以及浮雕之前擺放的那張香案。

  浮雕,乃是一條神龍的模樣。就地取材雕刻在那石墻之上,棱角分明,活靈活現(xiàn)。

  而那香案卻是極為簡單,不過是一張長條木桌擺放著一盞銅爐。

  這身影剛剛邁入鐵門幾步,便就沒有繼續(xù)上前,而是在門旁尋了個角落,站在了那里。因為此刻,正有一人站在了里面。

  只見那人站在那香案之前,手中舉著三柱清香,正要往那香爐之中插去。似乎是在悼念著什么,卻不見繁雜的儀式。

  這人便是獸王,或者說是牧仁,這片莊園真正意義上的主人。以他的修為,不可能不知道門旁剛剛站了個人。而他卻是視而不見,依舊極為恭謹而虔誠的完成著他那插香的動作。

  若是此刻沈傲君站在這里,他定然會知道,這間石室便是當初藏著那份羊皮卷軸的那間。

  當時各派青年俊杰皆匯聚于此,一心為了那卷軸而來。卻沒人知道,這里竟然還是“萬獸山莊”歷來祭祀先祖的祠堂。

  而牧仁欲要重開這“萬獸山莊”,自然要來這里祭奠一番。因為只是簡單的憑悼,自然沒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的,自然也就只有他身邊的那些人。

  見到牧仁已然將那清香插好,那門旁的人影方才又向里走了幾步,來到了牧仁的身后,便單膝跪了下來:“師尊交待的事情,已然辦妥。不知師尊還有何吩咐?”

  聽那聲音輕柔,像是一個女子。只是她此刻低著腦袋,看不清容貌如何。

  “起來吧,這里拜的,只是先烈。”牧仁轉(zhuǎn)身過來,此刻的他已然摘掉了臉上的那張面具,露出了一張英武,卻被風霜浸染的滿是刻痕的面容。既然山門重開,他自然也要顯露出本尊了。

  “是,師尊。”那女子聞言也就站了起來。就像是獸王摘了面具做回了牧仁一樣。這“萬獸山莊”的子弟,自然也不再需要繼續(xù)遮遮掩掩。只見這女子清麗動人,眉眼間略帶一絲媚意,竟是那被沈傲君送出三星鎮(zhèn)的狐!她不是走了嗎?為何又會再次回來?

  “青衣”徹底的控制了三星鎮(zhèn)。而其中最為逍遙的,要數(shù)沈傲君了。這些天來,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是詳盡了所有的奢華。儼然做起了那垂簾的太上皇。

  而這些天,他從青衣書生處了解到,已然有著不少的江湖人士陸續(xù)來到了這里。而其中自然不乏一些超級高手。如“魔龍殿”的黑龍使,“幽冥洞”的公子尤夜,還有那“烈焰門”的顏天旭。當年這三派與“萬獸山莊”共同撐起邪派的一片天。而今“萬獸山莊”重開山門,怎么能少得了他們。

  當然了,“圣劍山”、“琉璃禪院”、“浩天府”以及“問天道院”自然也不會就此坐視不理。只不過,曾經(jīng)的這正派四首,如今卻不見得還能真的同氣連枝。這“萬獸山莊”的山門大典,不知又會攪起怎樣的風波。

  江湖各派云集西南,因為“萬獸山莊”往年的規(guī)矩,便只能停駐在了這三星鎮(zhèn)上。

  “青衣”雖是這小鎮(zhèn)明面上的主事人,但與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佬們相比,卻是失了太多的分量。

  以至于這些門派,似乎要將這三星鎮(zhèn)當做那正邪較量的擂臺。數(shù)日來,已然是沖突不斷。而這正是這幾日來青衣書生最為頭疼的地方。

  這三星鎮(zhèn)隸屬“萬獸山莊”,在這山門大典的特殊時期,山莊本該派人前來打點。

  可是不知為何,這些日來“萬獸山莊”卻是不聞不問,似乎早已經(jīng)擯棄了這方圓之地。

  “萬獸山莊”可以置若罔聞,當青衣書生不行。所以,他不得不前來求助于沈傲君。否則,他也不會這么老實且輕易的將最近發(fā)生的種種,巨細無遺的告之沈傲君。

  沈傲君也沒想到三星鎮(zhèn)竟然會是如此的混亂。記得當初“萬獸山莊”還未通告天下之時,那三星鎮(zhèn)雖然魚龍混雜,卻也只是相互提防,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的劍拔弩張的。

  這不,沈傲君方才踏上那條長街,便又見到了這么一幕。

  長街本就不寬,卻也并非羊腸小道。按理說,并排過去兩輛來說,卻不是什么問題。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就是那迎面而來的兩人,卻是開始嫌小了。

  這一幕,讓沈傲君不禁想起了當初他初入江湖時的那一幕幕。似乎這江湖,對于那無謂的爭斗,永遠樂此不疲。

  長街的這頭,據(jù)說是某個劍派的嫡傳。而那頭,也是一邪派散修的入室弟子。這兩人在這長街只是遙遙互看了一眼,便已然生了怨。

  于是,長街便像現(xiàn)在這樣空出了一塊地,中間就這么站著這兩人。

  而四周,人們只是遠遠的避開,不見絲毫的慌亂,反倒是因為兩人的遲遲不肯動手,而顯出了一絲的不耐。

  那劍派的青年年歲不大,顯然心高氣傲,哪里受得了旁人的那些催促與起哄。只見他張手一揚,背在背上的長街便已握在手中。手捏劍訣,三尺青鋒便向著對面的那人刺去。

  這一劍,沒有想象之中的劍氣縱橫,更沒有攜帶著風雷之音,有些平平無奇。

  那邪派散修眼中露出一絲輕蔑,冷哼了一聲。心道:“就這等伎倆,還想踩著自己揚名立萬。既然如此,便讓我先顯顯威風!”

  只見這散修雙腳一跺,一道藍光便自其身上涌起。其間隱現(xiàn)一尾藍鰭蛇狀的獸影。這獸影一閃而沒,這散修的身上便多出了一套藍色鎧甲。而一桿長戈也被他捏在了手中。

  圖騰獸“鎧化”只在須臾,這邪派散修至少已是人境巔峰的實力了。

  散修一揮手中的長戈,就如同以長鐮割草般,向著那劍派青年的腰間斬去。

  一寸長,一寸強。這散修便是要仗著這長兵之利,讓這戈下再添一道亡魂。

  眼看那劍派青年就要喪命在這長戈之下,卻見青年手中的劍式一變,劍柄向下一壓,正好撞在了那長戈的戈間之上。頓時,天地間猶如響起了一道驚雷。

  這驚雷一響,散修心中暗呼了一聲,“不好!”卻是來不及了。

  散修只覺得雙耳一片嗡鳴,猶如千百只蜂兒鉆進了腦袋般,直令得雙眼一片恍惚。

  這一恍惚不打緊,手下的長戈卻是失去了準頭。再加上劍派青年先前劍柄的這么一點,那橫斬而來的長戈,頓時如小雞啄米般,點擊在了那地面之上。

  長戈落空,那長劍便卻是順勢再次刺來,如前一劍般。只是這一劍在不似之前般平平無奇。劍尖之上,隱隱可見一道龍形騰轉(zhuǎn)。那龍嘴微張,發(fā)出一道輕吟。聽在那散修的耳中,卻是恍若雷鳴。

  前一次雷鳴,散修雙耳欲裂,雙眼迷茫。而今雷鳴再響,那散修頓覺眼前一黑,仿佛那天穹被人以黑布完全籠罩住了。

  一招失,失的不是先機,而是性命。這邪派散修的喉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血線,雙眼已然失去了神采。

  長街之上一片寂靜,除了那散修倒下時發(fā)出的聲響,仿佛還都沉浸在先前那一劍帶起的那道龍吟之中。

  “啪、啪、啪啪......”人群之外,長街一頭響起了幾道拍掌聲,打破了這異樣的寂靜。只見一道身影自人群中走出,看了地上的邪派散修一眼,說道:“好一個天龍劍派,好一個天龍劍吟。只不過,堂堂一身地境修為,卻是欺壓一個人境小輩。難不成,你們所謂的正派,便全都是這般以力壓人?”

  “小輩?”劍派青年嗤笑了一聲,說道:“此人名喚朱鹮,別看他一副青稚模樣,卻是一修煉多年的老怪。這半年之間,為修邪法,被他擄走的稚童已過半百,至今尸體不存。正是憑借這邪法,才有了這張臭皮囊。他若算得小輩,那我年方二十又三,那我豈不是一幼童?”

  四周一片嘩然,為的是這朱鹮為修邪法,竟然連稚童也不放過。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劍派青年的年紀,卻已然有著地境的修為。如此下去,不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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