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壽禮
蕭瑾見狀,便只好禁聲看熱鬧。絲毫不怕這般收不了場,被他國恥笑。
蕭佑一臉驚愕,淺墨是蕭澤府上來的,若是出來差錯,必然連累到蕭澤,此時蕭佑更加覺得淺墨就是太子派來的奸細(xì),這會兒闖下這禍,明擺著是要拉蕭澤下水。
蒼帝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一副要大發(fā)雷霆的樣子。
蕭佑怕蒼帝遷怒道蕭澤,連忙也上前,跪在了蕭澤一旁。
“父皇息怒,其實……”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怎么說,他若是說淺墨是個傻子,那不是叫其他國家恥笑東晉沒人,任一個傻子胡鬧嗎?因此也正糾結(jié)不知道該如何說。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子!蒼帝正準(zhǔn)備發(fā)怒,楚慕的聲音悠悠響了起來。
“這不是解開了嗎?”楚慕起身裝作不解的說道,“拓跋太子只說解開,可沒說不能打碎。你說呢?拓跋太子?”
“哈哈~是啊,解開了。淺墨姑娘果然聰慧,看事情的角度也與常人不同啊?!蓖匕现乖鯐恢绞窃诮o這淺墨開脫呢?給他個面子又何妨。
蒼帝臉色一變,大笑,“哈哈哈~澤兒,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煨┢饋??!闭f話間眼睛卻瞥向了淺墨,這女子不簡單吶,竟讓南羽的延親王開口為她解圍。
淺墨笑著給蕭澤眨了眨眼,絲毫不知她其實已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
蕭澤向楚慕頜首,表示謝意。雖不知他為何相助,但還是謝謝他出手解圍。免了二王府的一場風(fēng)波。
楚慕淡笑,他不過是幫自己的女人,關(guān)蕭澤何事。
蕭澤拉著淺墨回了席位,雖說虛驚一場,他卻是背上冷汗直流,他挺身走險,征戰(zhàn)沙場,死里逃生多少次,何時像今天這般怕了,在走向皇位的這條路上,有多少人為此犧牲鋪路,但是就一個淺墨便讓他亂了陣腳,就因為淺墨,他慌了神。即便是懷疑她,但是他心里還是忍不住替她擔(dān)心。
這場鬧劇結(jié)束后,壽宴忽然一片安靜?;屎蟪雎暯鈬?,“瑾兒給你父皇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呢?”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蕭瑾送的是何物,明知故問罷了。
蒼帝順著話,問,“太子為朕準(zhǔn)備了什么呢?”
蕭澤拿起酒杯淺嘗輒止,笑意濃濃。
“父皇,母后等等便知道了?!笔掕χ卮鸬溃洲D(zhuǎn)頭對蕭澤說,“壽禮搬運需要時間,還需一會才能到,聽聞二弟可是為父皇的壽禮花費了不少心思呢?”
蒼帝壽辰將近之時,眾人早早準(zhǔn)備賀禮,而唯獨蕭澤沒有動靜,絲毫沒有準(zhǔn)備賀禮的動靜。蕭瑾倒想知道蕭澤在搞什么把戲。
“哦?澤兒準(zhǔn)備了什么?”蒼帝笑著問道。
蕭澤道:“兒臣送父皇四個字。這四個字……”
蒼帝沒有等到蕭澤說完,便哈哈大笑:“澤兒呀,論文采,你可謂是東晉第一人;但是書法,似乎不及禮部侍郎沈清和吧。”
蕭澤道:“父皇明鑒。兒臣自知書法遜色,所以,沒有送父皇書法。”
蒼帝疑惑了,問道:“可你剛才明明說要送朕四個字啊?!?p> “對啊,澤兒剛剛說要送皇上四個字呢,本宮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你現(xiàn)在又說不是,這可是欺君吶。”皇后笑意盈盈道。
蕭澤無視皇后的偽善的模樣,展開手中的卷軸,道:“父皇請看!”
蒼帝一看,是個對子。上聯(lián)是:二萬里皇圖,伊古以來,從無一朝一統(tǒng)二萬里。下聯(lián)是:五十年圣壽,自前茲往,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
蒼帝端詳了一會兒,忽然醒悟,連連夸獎:“好!好!好!澤兒果然送了朕四個好字!”
淺墨不知道蕭澤送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看道蒼帝夸獎蕭澤,她知道蕭澤定是送的很好的東西,不然,蒼帝怎么會那么高興。
拓跋止側(cè)身問楚慕,“這好像不是四個字吧,難道東晉的人不識數(shù)?”
“……”楚慕掃了一眼拓跋止,一臉的嫌棄,“平日叫你多讀詩書,你偏愛兵書,瞧,如今鬧笑話了吧?”
“那你倒是說說,蒼帝為什么連連叫好呢?”拓跋止帶著滿滿的求知欲催促道。
楚慕不急不緩的一杯清酒下肚,旁邊侍女又趕緊添上一杯。
“你倒是別賣關(guān)子??!”拓跋止看著楚慕磨磨蹭蹭的樣子急急地說。
“這副對子真的包含了四個字:二萬里皇圖,伊古以來,從無一朝一統(tǒng)二萬里,意思是東晉盛世,疆域遼闊,用兩個字代替就是”無疆“;五十年圣壽,自前茲往,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九千九百五十年加上圣壽五十年,乃是”萬壽“的意思。所以,蕭澤送給蒼帝的四個字便是”萬壽無疆“?!背饺缡钦f。
拓跋止恍然大悟,“這蕭澤沒有說出老套的”萬壽無疆“卻表達(dá)了”萬壽無疆“的意境,難怪蒼帝十分高興。”
說話間蕭澤已退回了席間,在低頭跟淺墨說著什么。
太子蕭瑾的壽禮也緩緩運到,三十來個侍衛(wèi)搬進(jìn)了個一人高的用紅色布罩著的正方形東西,估計是個籠子。
蕭瑾自信滿滿,他準(zhǔn)備的可是蒼帝最喜歡的老虎,他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尋得了這難得一見的純正百獸之王,為了襯托這老虎,自己還叫人打造了這純金的籠子,花了不少功夫。
蕭瑾向籠子走去,伸手扯下籠子上的布,笑意盈盈地看向蒼帝。
在場的人皆臉色大變,皇后更是面如死灰。蕭瑾看眾人反應(yīng),心想到,不就一只老虎嗎,至于一個個嚇得臉色都變了嗎?他回頭向籠子一看,一下子面如死灰,身體亦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蒼帝大怒,猛地站了起來,衣袖一揮,桌上的餐盤酒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乃ち艘坏?,眾人‘嘩’的一下應(yīng)聲而跪。無一人敢出聲,連大氣都不敢喘,蒼帝更是氣的渾身顫抖。
籠中的老虎奄奄一息,雙眼渾濁,絲毫沒了百獸之王的霸氣。
蒼帝喜虎,更常以虎自喻,老虎乃百獸之王,這垂死的老虎不就是再說垂死之王嘛!此中的寓意不言而喻。而這寓意讓平時再怎么巧舌如簧,才思敏捷的人都不敢出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