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青州市面上的煤餅和鐵礦石盡數(shù)被我買下,下一批王家說要等上一些時日?!?p> 采購的最后一車煤餅到了器械司,陳文龍向蕭銘稟明情況。
“總共花了多少銀子?”蕭銘問。
“二百兩?!?p> 蕭銘一陣肉痛,像是被割肉了一般痛苦,他曾經(jīng)在宿舍的外號可是叫蕭.葛朗臺,“這煤餅和礦石怎么會這么貴?!?p> 陳文龍苦笑一聲,不敢接話。
在他看來,這事只能怪蕭銘。
初來封地,這位堂堂齊王很快和本地的豪門子弟混跡在一起。
整日與這些權(quán)貴子弟聲色犬馬,欺男霸女。
這些豪族子弟得知蕭銘不討皇帝喜歡,手頭的銀子不寬裕,便大把給蕭銘送錢,深的蕭銘的歡心。
不過這些人的心思可不單純,很快青州礦山的經(jīng)營權(quán)便被蕭銘白菜價(jià)賣給了這些豪族。
其中拿到最多礦山經(jīng)營權(quán)的是青州王家,市面上的煤餅和鐵礦石都是來自他家。
“殿下,這你可就錯怪我們王家了,這青州的礦山在五十里外,此地又無漕運(yùn),只能馬拉人扛,成本自然翻倍,不賺點(diǎn)薄利,我們王家可就活不下去了?!?p> 正在這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藍(lán)色綢緞長衫,腳踩騰云靴的英俊男子。
只是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副文弱的樣子。
“這不是世杰兄嗎?”
蕭銘的記憶中,這個王世杰是青州大族王家的長子,也是他青州狐朋狗友圈中的第一位,百姓口中青州四害之一。
“見過殿下!”王世杰微微對蕭銘鞠了一躬,手中拿著紙扇遙遙拱手。
“免禮?!笔掋懱?。
他現(xiàn)在不是蕭銘,但是記憶里蕭銘對王世杰的喜愛還是能影響到他。
這和蕭銘對龐玉坤的記憶也會影響他一樣,不過這都是先入為主的記憶。
如今他已不是以前的蕭銘,本可以不搭理這王世杰,不過他明白現(xiàn)在走平民路線是不合時宜的。
因?yàn)楝F(xiàn)在他要團(tuán)結(jié)一切可以團(tuán)結(jié)的力量來對付真正的敵人,這本地的豪族不過是封地內(nèi)部矛盾。
而且對他來說,還有很重要的價(jià)值。
“王某不過去沂州查驗(yàn)了一下賬目,不曾想殿下竟親手活捉三十蠻族騎兵,真是讓王某佩服,佩服?!蓖跏澜芤桓边駠u,面露敬仰之色。
“哪里哪里,世杰兄謬贊了,不過是走了時運(yùn),這些個蠻族也是誤打誤撞進(jìn)來的?!笔掋懽尣钜劢o王世杰搬了個椅子賜坐,問道:“世杰兄剛回的青州?”
“正是,家父說殿下這兩日在大批量收購煤餅和鐵礦石,遣我來問問殿下還需要多少?”
蕭銘暗笑,這王世杰說的不過是借口,真正的目的估計(jì)是想來看看這批煤餅和鐵礦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這些暫時足夠了,不過是讓器械司造一些小玩意,如果還需要,我自會去找王兄?!?p> 這次的鐵礦石蕭銘足足買了十噸,煤餅也相當(dāng)數(shù)量,這些東西他不過是拿來給匠人練練手。
“好說,好說?!蓖跏澜苊媛缎θ荨?p> 以他對蕭銘的了解,蕭銘不會騙他,頓了一下,他忽然起身附耳對蕭銘說道:“殿下,為了感謝你對青州的庇護(hù),家父今晚在家里擺了宴席,小紅這兩日可是很想殿下哦?!?p> 糖衣炮彈來了,蕭銘神色怪異。
在大渝國,豪族的家宴可是個很亂的場合,有多亂,基本上和青樓無異。
除了吃飯,基本上就是豪族將家中姿色尚可的婢女差遣出來供客人和主人娛樂。
這王世杰十分喜歡這一口,以前蕭銘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這類的事情也是難免。
他的口中的小紅,就是蕭銘曾經(jīng)的一個相好。
“這個……”身為一個男人,不動心是不正常,但是現(xiàn)在蕭銘現(xiàn)在還真的不想去。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每次王家擺家宴,這王家在最后關(guān)頭總會提要求。
他可不傻,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封地的名字就改姓王了。
見蕭銘露出猶豫之色,王世杰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聽說珍妃娘娘賜給了殿下兩位美人,是不是殿下有點(diǎn)樂不思蜀了,把我家的小紅給忘了?!?p> “埃?王兄知曉便可?!笔掋戫樦f道。
王世杰露出羨慕的神色,嘆息道:“可惜,尋遍青州恐怕也沒有比得上綠蘿和紫菀的美人了,殿下好艷福,什么時候能讓小弟也一嘗……”
蕭銘的神色瞬間變了,這個王世杰在青州是家喻戶曉的色中餓鬼,現(xiàn)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真是色膽包天,這是打起了綠蘿和紫菀的主意。
“世杰兄,綠蘿和紫菀可是母妃的貼身丫鬟!”蕭銘正色道。
王世杰剛才腦子里全是綠蘿和紫菀的窈窕身段,此時回過神來,看見蕭銘危險(xiǎn)的眼神,頓時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他剛才的話說足以說的上是大逆不道了。
“殿下息怒,我真是糊涂了?!蓖跏澜苄⌒囊硪砼阒δ?。
蕭銘冷哼一聲,如今青州大族的勢力不小,他固然可以整治他們,但那個時候他的封地必然傷筋動骨,所以他現(xiàn)在的想法和大族相互利用。
比如這煤和鐵,他還指望這些人供用。
至于王世杰,如果是以前的蕭銘估計(jì)會沆瀣一氣,但是遇到他,自然這次吃了憋,所以,他只是依照以前和蕭銘相處的方式來說話而已。
“不妨事,還請世杰兄回去稟明令尊,這家宴我今日就不去了。”蕭銘已經(jīng)趕人了。
王世杰也是個人精,蕭銘明顯不是以前的路子,他說道:“如此,王某告退了。”
目送王世杰出了器械司,蕭銘繼續(xù)教授匠人如何制造車床,使用車床。
陳文龍也在一邊仔細(xì)聽著,現(xiàn)在明明蕭銘講的是聞所未聞的東西,但是他偏偏能夠聽懂。
而且腦子中會自動出現(xiàn)這些車床的模樣,漸漸的,車床的制造工序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了然,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到了傍晚,該傳授的知識也傳授了,科技晶石詳細(xì)的制造過程全部傳輸完備,剩下的事情就是這些匠人實(shí)踐了。
光說不練假把式,科技知識到成品,還是需要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