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返傳言之塔
“剛才你問我我的研究能力怎么樣，我可以回答一句無可奉告，但是你也不高興，我怎么辦？”帶著護目鏡的漢克一邊將光蛾漿液滴入凝膠中，用奧悉達山脈的磁石自帶的電流進行電泳，一邊狠狠膜了一通。
“我只是想請你幫忙研究一下構(gòu)生菌里的黑色液體的成分。”王某某站在漢克的實驗室門口，看著里面雜亂的瓶瓶罐罐，決定下次上線的時候給漢克一份實驗室安全守則。他親眼看到漢克把裝有蔓非沼上漂浮的油脂的瓶子放到了加熱爐旁邊，等下次他打開加熱爐，估計就能欣賞到一場華麗的爆炸。
“我研究是要收錢的?！睗h克很認真地看著王某某，“最近紐若克的高層都在和維多肯談判以獲得更多的權(quán)力，完全忽視了經(jīng)費這一塊的分配管理?！?p> “只要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王某某努力側(cè)著身軀走進實驗室，以免碰撞到什么材料和儀器。從漢克肩上望去，可以看見染色過的光蛾漿液隨著電流的涌入而逐漸分離。但分隔越大，顏色就越淡。
“還是這樣子。”漢克皺了皺眉頭，“光蛾漿液的成分根本沒有辦法分離。只要彼此間距離超過一定的長度，就會自發(fā)分解。雖然加大劑量可以減緩分解的速度，但是提純漿液中有效成分根本做不到?！?p> “有試過層析柱么?！蓖跄衬硳咭暳艘蝗χ車?，都沒有看到實驗室中最常見的某種令實驗室民工深惡痛絕的玻璃器材。
漢克咦了一聲，詢問起層析柱的構(gòu)造。土石中大量的金屬成分和稀缺的二氧化硅讓秘羅地的科技樹上沒有點亮玻璃這一分支，取而代之的是魔法制造的透明晶體。王某某不得不從頭開始和漢克解釋。
“你描述的物質(zhì)我聽過，砧族鍛造金屬錠的熔融雜質(zhì)中偶爾會凝結(jié)出這樣的半透明結(jié)晶?！睗h克決定等一會就去找人收集這些雜質(zhì)，“你還記得傳言之塔的路線吧？這個瓶子給你，裝好你要研究的油后再來找我?！?p> 王某某壓根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快就再次拜訪傳言之塔。蔓非沼一側(cè)的水銀海和銳草原野的景象截然不同，黑色的瘴氣和油脂滲入泛著淺藍的乳白色海洋中，形成一波波黯淡的波浪向水銀海中心推進。
除了收集構(gòu)生菌的液體以便漢克檢查其成分是否是爍油之外，王某某對上次襲擊兩人的未知勢力放心不下，決定再次查探一番。希望瞅到的非瑞克西亞標(biāo)志只是巧合，不然這就很尷尬了。
漢克已經(jīng)把傳言之塔遇到陌生勢力襲擊一事上報給了紐若克高層，可高層忙于和維多肯勾心斗角，壓根沒有派遣人手去監(jiān)測黑陽通道下是否有隱藏勢力。即使?jié)h克再次反饋，也被以一定是莫銳可人襲擊這樣的理由堵了回來。
從孔洞中再次滑下，眼前的傳言之塔上藍光越發(fā)濃郁，但塔體也更加殘破了。上面有不少新的抓痕，想來是那股未知勢力在努力破壞高塔。
干燥堅硬的地表有重物留下的痕跡，跟著這些痕跡走，王某某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未知勢力大本營的所在地。蔓非沼下的空洞四通八達，只是跟著痕跡穿過了三個分叉，王某某的空間感就已經(jīng)錯亂了。
將所見到的第一株在洞穴墻壁上生長著的構(gòu)生菌掰斷，王某某把滴落的黑色液體收入瓶中。這株構(gòu)生菌就像是分界線一樣，從此線往后，構(gòu)生菌在洞穴中肆意生長，時不時能看到誤入其中的莫銳可人和濘族的尸體。而空氣中的機油味隨著王某某的前進更加濃郁，地面上的痕跡也多了。
竊竊私語聲。
一種未知的語言在通道中回蕩著。旅法本身并不會dnd中的通曉語言之類的魔法。但每到一個新的世界，之前的旅法在該時空之中所留下的信息足以讓他們很快掌握這些簡單的語言——可秘羅地是一個被蒙納坷對強大的旅法師們封閉的時空，而新生的語言不能在時空中所彌散的信息內(nèi)找到。
這種如同金屬刮擦聲一般的語言讓王某某往后退讓，把自己藏身于一叢構(gòu)生菌中。象族從來都不是一個出斥候的種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自己塞到了這狹小的空間中。
如果你見過石油泄漏后，水鳥羽毛表面隔水的油脂被石油所融化，導(dǎo)致它們的羽毛滲水無法再次飛起，只能努力踏水，在石油中越陷越深的場景，你就能想象王某某眼前的景物。
眼前的兩個生命體，就像是被石油所浸潤過的禿鷲的頭拼上了莫銳可人的身軀。干枯佝僂著的軀干上依稀可以見到羽毛的痕跡。這絕對不是自然的造物，唯有對世界懷有惡意的存在才會創(chuàng)出這樣的物體。
它們尖利得叫了兩聲——對，這就是上次圍攻傳言之塔時，洞**的陰影的聲音——大量的蟲子潮水般涌出，從構(gòu)生菌中將莫銳可人的尸體和濘族僵尸的身軀取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拖曳的痕跡。隨著尸體被搬運回洞穴深處，蟲子也蜂擁退回了自己在洞壁上的小孔內(nèi)的巢穴。
直到通道內(nèi)悄無聲息，王某某才敢從構(gòu)生菌后擠了出來。在繼續(xù)探查和退回去研究爍油之前，他糾結(jié)不已。
“如果再遇到兩名或更多禿鷲人，我就撤退?！苯o自己定下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王某某繞過蟲群聚集的小孔，開始深入通道。
帶著機油味的風(fēng)不停從地底吹來。大量的尸體被堆放在地面上，隨著兩個禿鷲人的切割，被按照功能，結(jié)構(gòu)和強度分門別類。大量的碎肉被它們送入了一個水槽中，槽內(nèi)充滿了構(gòu)生菌內(nèi)含的黑色油脂，緩緩分解重塑著碎肉。
隔壁的一個水槽中的黑油突然晃蕩了起來。一個新生的禿鷲人從水中鉆出。它站立了幾秒，等待著油脂從身上滑落。當(dāng)最后一滴油匯入了槽中，它便也加入了收集碎肉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