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死了?”立夏忍不住問,手里的柚子剛好剝了一半,可以看見里面的果肉漏出來,不過她似乎沒什么胃口吃了。
“嗯,”魔王頓了頓,似乎還沒有從故事里回過神來,雙眸看著遠方,淡淡的說,“她跳下了忘川河?!?p> 女孩死后,天神痛不欲生,抱著她的尸體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不敢過去打擾,說也不敢說什么,沉默極了。
天神以前的記憶在那一刻悉數(shù)回來了,他想起來自己是天神了,耳邊有一個老者的聲音在說,你的劫數(shù)已滿,可以回來天庭了。
天神嗤笑,原來這就叫劫數(shù)。
笑著笑著,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天神黑色的烏發(fā)被吹散飛了起來,紅色的衣袍不停的隨風(fēng)搖擺,他抱著女孩站起來,一步一步搖晃著向前走。
是他錯了,愛就愛,那需要管什么流言蜚語,只要能夠執(zhí)子之手,幾句詆毀又能奈他如何?說什么都是為了她好,都是笑話,都是借口。
說到底,是他太懦弱了,當(dāng)初若能勇敢一點點,也許結(jié)局就不是這樣了。
天神把女孩的尸體放在冰棺里,他決定去冥界救女孩,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可是當(dāng)天神突破重重難關(guān)趕奈何橋的時候,孟婆告訴他,女孩不肯喝孟婆湯,已經(jīng)跳下忘川了!
“我不愿意忘記他,我要生生世世記著他?!?p> 孟婆說這是女孩跳下忘川河時說的話。
故事到這里,魔王就沒有再繼續(xù)說了。
立夏把手中的柚子放到桌子上,心中很不舒服。
“后來呢,女孩投胎成功了嗎?”
魔王搖了搖頭,“她沒有承受住忘川的殘酷考驗變成了忘川河里的一縷孤魂,天神不忍心看到女孩如此,所以把忘川的水引了人間,用千年壽石做了一尊雕像,讓女孩的魂魄在此棲息,免再受那忘川極苦?!?p> “所以說,我們學(xué)校的那個雕像就是故事里的女孩,她叫落霞?”
魔王點點頭,立夏想起之前在陸川橋上冷若學(xué)長說的話,他說,也許她的愛人也有難言之隱呢?難道說他也知道這個故事嗎?
可是,這個故事和她又有是沒關(guān)系呢?
“這把斬妖劍就是故事中天神的配劍,擁有撼天動地的能力,當(dāng)年天神就是用它把忘川的河水引到了人間,這把劍也用此被腐蝕成現(xiàn)在的磨樣,我找你來,你是希望你能幫我重新激活這把劍。”
“我?”
“對,你是至陰之人,擁有最純凈的至陰之血,只要用你的血來滋養(yǎng)它,它一定可以恢復(fù)當(dāng)年那把出叱咤風(fēng)云的斬妖劍?!?p> “可你要激活這把劍做什么呢?”
“君臨天下?!蹦蹩粗⑾男α耍f出這四個字時,他的語氣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是和她開了一個溫柔的玩笑。
立夏只覺得腦子忽然炸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全忘了。
“走吧,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了好了房間,你今天第一天來先好好休息一下,放血的事情,明天再開始?!?p> 兩人出來后,后面的墻就自動合上了,走了兩步,魔王忽然停住,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香囊給立夏,“這個,你拿著?!?p> “啊......”立夏在想事情,一頭撞在魔王身上,她摸摸頭,“對不起?!?p> “沒事?!?p> 立夏拿著香囊,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有一股清香,很好聞?!斑@個是什么?”
“這里面放著一塊千年檀香,可以暫時壓制你身上的血香,這里是魔界,你身上的味道在這里出行會很不方便。”
“哦,謝謝?!绷⑾陌严隳曳诺娇诖?,“我想問你,我需要在這里多久?”其實她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
“也許一個星期,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至到斬妖劍蘇醒的那一天為止?!?p> 立夏忽然覺得,這個人根本不是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溫柔。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她不可能一直在這里待著,可是面對這樣的人有怎么可能逃的掉呢?
立夏的房間就在魔王住所的旁邊,出門左拐大概200米左右就到了,一個侍女帶著她過去。
這個侍女和立夏差不多高,長的也是明眸皓齒,留著斜劉海,在她撩頭發(fā)的時候立夏看見她劉海下面有一塊紅色的印記,具體樣子沒看清楚。
那應(yīng)該就是青靈口中的魔紋把,想到這個立夏才發(fā)現(xiàn)魔王臉上好像是沒有魔紋的,好奇怪啊!
房間里面很大,全部是歐式的裝修,尤其是床,和立夏小時候夢想擁有的公主床一模一樣,全部都是粉紅色的,她忍不住坐上去,摸了摸粉色的紗帳和軟軟的蕾絲被子,呈大字倒下去。
好軟啊,感覺自己變成公主了,怎么辦,好喜歡這里,等以后買房了,她的房間一定要這樣裝修。
可是,還有機會回去嗎?
不知道子夜會不會來救她,應(yīng)該不會吧,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沒必要為了她冒這些危險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回去的。
“立夏,你在里面嗎?”
立夏剛要睡著,聽見有人在叫她,可是這里是魔界,怎么可能有人叫她呢,一定是幻覺,可是這幻覺也太真實了吧?
立夏從床上爬起來,聽見敲窗的聲音,她走過去,把窗子打開,一個黑色的頭忽然露出來,嚇了她一跳。
“我去,你別叫,想害死老娘啊。”那黑人捂著立夏的嘴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左右看了看,方才一躍從外面跳進來。
“四?四月?”立夏驚訝的快可以吞下一塊雞蛋了,“你,你......”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嚷嚷?!彼脑掳汛白雨P(guān)上,本來想找個位子坐,一晃發(fā)現(xiàn)立夏住的這么好,坐到床上閃了兩下,“我去,你這待遇也太好了吧?”想起自己最近這幾天每天睡草棚,心中怨念頗深。
“四月,你怎么會在這啊,我不是做夢吧?”立夏打量著她,雖然此刻她穿的像個乞丐渾身臟兮兮的,但是就是四月沒錯。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釋,你先和我說說你怎么會來這里的,看這待遇也不像俘虜啊?!?p> “我這才說來話長好嗎?你不知道......”立夏興致勃勃的正準(zhǔn)備長片大論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誰???”立夏問。
“我,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