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毖诀叩?。
推門一看,燈火搖曳,偌大的房間,偌大繪金拔步床。
“公……呃,相公他睡哪?”崔留央問道。
丫鬟看了看崔留央,噗嗤笑道:“當(dāng)然也是這。”
崔留央兩頰羞得通紅,她怎么就問了這么傻的一個問題,急于掩飾道:“你退下吧?!?p> “夫人?”丫鬟道,“不需奴婢伺候您洗漱嗎?”
“不必了?!贝蘖粞氩涣?xí)慣由別人伺候。
丫鬟應(yīng)聲退下。
待到留央洗漱完畢,云南星敲門而入。
崔留央心里歡喜得緊,柔聲道:“公子?!?p> 今夜,她將與公子同床共枕,心里撲通得七上八下,腦海里過了幾幅《閨秘》的圖,偷笑地跟蜜一樣甜。
今夜,倆人就會有夫妻之實。
云南星瞄了一眼冒著傻氣的崔留央,道:“今日你也累了,早點安歇。”
留央低著頭,含羞著笑了,鋪著床,她的小心臟快蹦出來了。
公子越走越近,留央暗暗竊喜。當(dāng)擦身而過,留央奇怪望去,原來這拔步床暗藏玄機(jī),靠著墻的那塊木板是可以移動的。
“公子?”留央疑惑道。
“你睡外面,我睡里面,各不相擾。”云南星解釋道,“你想長久待下去,最好守口如瓶?!?p> “哦,明白了?!斌E然被潑了一道冷水的留央道。
“明白最好。”云南星簡潔道。
“公子,萬安?!?p> “客套的話,不用了。你睡吧?!?p> 崔留央鉆進(jìn)了被窩,睡了。
聞雞之鳴,留央醒來,木板隨之被拉開,公子業(yè)已起身。
“早,公子?!绷粞腼@得不自在道。
“早?!痹颇闲锹晕櫭迹H有微詞道,“你可以起身了,該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一家的女主人吧?”
“不用教,不用教?!贝蘖粞朊蛄嗣蜃欤睦锟刹幌氡辉乒涌幢饬巳?。
公子的飲食起居,作為其夫人,理當(dāng)屬于留央的分內(nèi)之事。
家大業(yè)大,她初來乍到,連個廚房都摸不清,宅子里南北都還不熟悉。
崔留央摸摸索索之中,也算馬馬虎虎過得去。
總算公子食得還蠻有胃口。
留央擺起了云夫人的派頭,下人看來也算有板有眼。
云南星看了看留央,原來低估了她。想必百里將軍是下了十足功夫,教化得不錯。
吃完之后,云南星故意咳了一聲,對著崔留央交代道:“等會我出門,去看貨?!?p> 說完,云南星打算出門。
留央像跟螞蟥一樣,黏上了南星公子,他走她也走。
“我有說讓你跟著去嗎?”云南星輕描淡寫道。
“公子……呃,相公,”崔留央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立刻改口,“你也沒說不讓我跟。嫁夫隨夫?!?p> “跟著干什么?我是去辦事。不能陪你游玩?!?p> “我可以學(xué),那樣以后就能幫你。”留央理所當(dāng)然道。記得離開西滄時,百里將軍叮囑過自己,要多跟著云南星多見見世面,不是讓她來百鉞在家里蹲。
“是有人授意于你,對嗎?”云南星一眼看穿道。
“我是誰送來的,要是我在百鉞什么都不知曉,怎么助你?”崔留央不得不抬出背后靠山道,“你若是覺得我礙眼,可以當(dāng)我看不見就好了?!?p> 崔留央實實在在的變了,以前的她不是這般伶牙俐齒,這番話一出口,云南星真正感覺到低估了她,高估了自己。他悻悻嗯了一聲,由著留央,愛跟不跟。
亦步亦趨,一前一后,出了宅子。多了一個跟班,云南星面上無感。
只見管家牽著一匹馬而來。
云南星笑著靠近留央,低聲詢問道:“只備了一匹馬,夫人想與為夫一起嗎?”
轟一聲,留央腦中一片空白,耳根火燙。
“婦道人家出去拋頭露面的,不太像樣。”云南星看似體貼著道,“夫人你安心在家,為夫辦完事,速速就回?!?p> “相公說的是?!绷粞氲馈?p> “我說的對嗎?”云南星心情大好。
“對的對的。相公說的都是對的?!绷粞霛M臉不服,嘴上只能服軟。誰讓她一不會騎馬;二來害怕世俗眼光,若是同騎一匹馬,世人會怎么看自己,太過羞了。
看著云南星灑脫跨上馬背,崔留央疑竇叢生,覺得公子到底是在防她,或是防將軍?
看似普通的云家,結(jié)的仇又為何要來百鉞解?將軍沒有將話說明,謝子羽更是沒有挑明其中利害關(guān)系。公子看樣子,是根本就不想告訴她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