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全村去死
茶攤老板不禁腳步后退些許,嘀咕自己有啥好害怕的。
烏嫣面容瞬間柔和下來,但陰陽怪調(diào)的調(diào)侃更加刺耳,“閆訣快付錢,咱們馬上走,大伙還瞧著我干嘛!死光整個縐村的人可和我可沒關(guān)系?!毕劝l(fā)制人,烏嫣倒要看看,死別人沒人在乎,死自己所有人會不會立刻炸毛。
“老子不稀罕你們的錢,詛咒我們縐村人,就算村長請來的驅(qū)鬼師也要磕頭贖罪!”茶攤老板這位大漢掄胳膊想拎口出狂言的小姑娘。
閆訣抬手,一把抓住對方手腕,“老板,說話可以,動手可不太好!”一張黑臉笑看對方。
茶攤老板面色驚恐,這男驅(qū)鬼師只是輕輕一抓,自己怎么全身都無法動彈。
閆訣意會深長的看了一眼對方,緩緩松開五指,沒捏碎整個手腕是對方命大。
“算了,我們這就走,死這一村子庸人還真不可惜?!睘蹑涛談κ栈匕だ?,起身腰板挺直,個頭雖小,氣勢絕對到位。
“不是吧?”
“難道說得是真的!”
“第一次來這么小年紀(jì)的驅(qū)鬼師,估計就是騙錢瞎說,大伙都別慌!”
“可之前那些年紀(jì)大的都半夜逃了。”
“誰記得,當(dāng)年有個棲啥縣的也出厲鬼,差點全縣死光光,讓人救了還死了一百多人呢!”
“聽聽吧,大家也別忙了,都聽聽吧,又不浪費時間?!?p> 四周細(xì)碎的聲響逐漸統(tǒng)一,縐村的人陸續(xù)朝著茶攤聚攏,打尖做買賣的路人不敢聽這等閑事,掉頭就離開鄒村。
“小姑娘,你說為什么我們都要死?”有人懂得和顏悅色。
烏嫣微笑,見四周幾十人,揮手示意大家別站得這么密。
村民們也知道驅(qū)鬼的事情,可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紛紛坐凳子坐地下坐人家屋前門檻上。
好端端的街道無人行走,也沒人做買賣,齊刷刷坐著弄得和邪教聽課式的。
閆訣眼神發(fā)亮,暗暗在心里拍掌,果然如烏嫣說得一樣,選對地址,表情到位,做點出格的事,就有成效,佩服,真佩服。
“小姑娘,我粗人一個,剛才氣糊涂了,你喝茶潤潤嗓子?!辈钄偟睦习澹烁唏R大也知道輕重,瞧出對方生氣,面子比死全村重要。
烏嫣心里神會,抿了一口茶給對方臺階下,“大家都是私下聊,可這厲鬼的事必須敞開著說?!彼硕苏?,語氣沉穩(wěn),配上一張稚氣未退的臉其實有點怪異。
眾人紛紛點頭,鬼這邪乎的事情,誰敢這樣大庭廣眾的聊啊。
烏嫣繼續(xù),“說縐村的人都會死,并不是嚇大家,我和伙伴調(diào)查過,七個月前開始有新婚夫妻猝死,很明顯厲鬼只報復(fù)新婚夫妻,而且一定是縐村的夫妻。”
“這點我們也明白,聽說厲鬼都是慘死的人變得,可咱們縐村七個月之前到現(xiàn)在治安都很好,沒有命案發(fā)生過,之前結(jié)婚的夫妻也沒有死亡的?!笨U村人多,本地人加起來卻只有三百多人,關(guān)系密切,誰家雞被偷了,隔夜就都知道了。
“那就麻煩各位回憶一下,七個月前縐村本地人誰家發(fā)生的事情會讓厲鬼只殺喜結(jié)良緣的恩愛夫妻,又或者死掉的那些夫妻有別的相同之處?!?p> 討論聲一片,有位頭上扎著兩個球髻的年輕姑娘伸手,烏嫣點點手指讓她說話。
姑娘不理老娘的拉扯,強(qiáng)行站起身:“驅(qū)鬼師,咱們村結(jié)婚有個習(xí)俗,夫妻中只要有縐姓本家人,就必須在縐家祠堂,當(dāng)著縐姓祖宗的牌位面前拜堂。村長縐姓,任職二十年,這二十年的婚禮都是他一個人主持的。娘你別扯我,不解決厲鬼難道讓我這輩子都別嫁人!”姑娘怨氣而又委屈,大家不敢說她說行了吧。
“新婚夫妻死,就是家毀人亡,縐村人沒有延續(xù)的子嗣,祖宗還能放得過你們!”村長的地位比官府更有威懾力,祠堂更是全村人的信仰,這姑娘挺勇敢。
聽秀禾這么一說,村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終于可以說出來。
“驅(qū)鬼師,可是死的第七位新郎就是咱們村長的獨子呀!”茶攤老板接著說。
烏嫣杏仁眼忍不住瞇起,食指敲擊著桌面,眼神有了些了然。村長的獨子死了,才找驅(qū)鬼師來除鬼,怪不得肯下二百兩白銀如此血本?!澳蔷秃痛彘L沒聯(lián)系,祠堂我這種外人進(jìn)不去,大家還是努力想想其他的吧?!?p> “話說,驅(qū)鬼師不是都晚上守著死人的房間抓鬼,姑娘你這是?”終于有人開始質(zhì)疑烏嫣的行為。
“你說的辦法前面來過的驅(qū)鬼師全嚇走了,既然我會和同伴來你們鄒村,就說明我們有把握,辦法不同而已,各位村民要有信心?!比说哪托亩加邢?。
閆訣心虛,死丫頭哪里來的自信,連驅(qū)鬼師都不是好不好。
“不得好死的人離不開人間是鬼魂,之所以變成厲鬼一定是人犯了它的忌諱,才決定報復(fù)。你們這七個月前沒有人慘死,那就是死了多年的鬼魂突然受到什么刺激才變成厲鬼,這刺激肯定是七個月前發(fā)生的。
而且這次的厲鬼非常厲害,一般它們只能呆在自己慘死的位置等人靠近才可以害人,可這厲鬼能四處活動,死的人越多它的能力也會變得更加厲害,死了七人不立刻驅(qū)鬼,未來真的會死全村人?!睘蹑陶Z調(diào)稀松,小手拂去肩膀的一根發(fā)絲。
眾人聽得膽寒,離開村子生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閆訣搖頭,他這實打?qū)嵉尿?qū)鬼師說鬼這種事情都還斟酌顧忌一些,畢竟普通人很多都不相信鬼的存在,死丫頭倒好,大白天說起鬼來就和買菜討價一樣,再正常不過。
“實在不行,找村長溝通一下讓他們?nèi)レ籼每纯??”有人著急開始提意見。
“你瘋啦,祠堂的祖宗只會庇護(hù)我們,我們貢品不斷,祭祀不停,哪里會得罪祖宗,祠堂絕對沒問題!”一群人又立刻否定。
“那有啥相同的地方,大伙都別掖著,全說吧,要死全村的事情,不說一起死呀?!?p> 眾多村民七嘴八舌,吵聲刺耳,烏嫣淡然喝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
時間流逝,閆訣心里有些發(fā)憷,這丫頭說不出來的奇怪,氣質(zhì)和年齡不符,行為又似乎等待著什么,這面容淡定肯定有理由。
“對了,你們說是不是因為......”有人扯著別人耳朵。
“不可能,失心瘋了是不是,那怎么可能有聯(lián)系,要真的全村人早就全死的!”一群中年人圍成一圈埋頭討論。
“你們這些大人不敢,就我去說,被村長趕走我就直接嫁出去不回來了?!眲偛排e手說話的年輕姑娘秀禾從那人堆里聽到些什么,被老娘緊拽著裙子想將女兒扯回家。
烏嫣松開黛眉,手指撫摸桃木劍的劍身,唇紅齒白的小臉笑出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