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帶她離開?!?p> 張亮就這樣問著呼延昭,一旁失魂落魄的齊風(fēng)直接被他忽視。但正是被忽視的齊風(fēng)搶先回答,“不帶?!?p> 張亮看著反常的他,“我說你剛剛一見鐘情,可是轉(zhuǎn)瞬之間,就因愛生恨,這變化也太快了吧。你人長得不帥,牙齒又漏風(fēng),人家不喜歡你,很正常嘛?!?p> 齊風(fēng)用手指了指腦袋,“你用腦袋想想,呂相的女兒,會怎么對待不漏閣的人。”
張亮對十年前的事件不知,呼延昭卻清清楚楚,“她應(yīng)該恨不漏閣。”
張亮憐憫地看著齊風(fēng),“差點(diǎn)忘了,你還是不漏風(fēng),所以她不僅不會愛你,還會恨你。你真是可憐,一見鐘情,居然是對頭的女兒?!?p> 齊風(fēng)吼道,“我跟她又什么關(guān)系,十年前,我還在沂州的老山林里砍柴打獵?!?p> 世界就是那么奇妙,或許什么都沒有做,卻因?yàn)樯矸荩统闪颂焐膶︻^。
“還有你別忘了,劍圣在不是劍圣之前,還叫“不漏淵”,你是否要帶她出去。”
張亮一拍腦門,“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提到我們要去找虛淵,她說什么,他動手了,她要去阻止他,就是不知道她說的他是誰?”
呼延昭臉色陰沉下來,“呂相有一對兒女?!?p> 齊風(fēng)道,“那么便是呂相的兒子在對付劍圣,而她,就是因?yàn)樽柚顾?,所以也被囚禁在煙柳閣里?!?p> 呼延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也是這樣?!?p> “那蝠王,便是呂相兒子請來的?”
“呂相的兒子又是誰?”張亮發(fā)問。
呼延昭凝重地道,“呂相的兒子呂輕侯,王朝的狀元,****的得意門生,乘龍快婿?!?p> 他不僅說出了他名字,也點(diǎn)出了身份、背景。
“所以這城主,便是聽了他的命令,將我們囚禁起來?!?p> 呼延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渙皇子隱居秣陵,自然即不上****的影響。樊城主選擇倒向呂輕侯,無可厚非?!?p> “那我們,更不能帶她出去。誰知道是不是臥底,恰恰在煙柳閣碰到我們,這樣的對手,我遇得多了?!?p> 齊風(fēng)對呂輕音是嫉妒懷疑,張亮不贊同,“她難道就知道,我能夠記得來時的路,她可從來不知道我?!?p> 齊風(fēng)仍舊堅(jiān)持,“這世界的巧合多了去了,往往,很多巧合,就是敵人刻意制作的陷阱?!?p> “呼延昭,你說,帶不帶?!?p> 呼延昭思索片刻,“呆會可以透露出齊風(fēng)不漏風(fēng)的身份,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若是她真心想要去阻止呂輕侯,倒是對我們有幫助?!?p> 呼延昭的穩(wěn)妥,張亮和齊風(fēng)都同意。
閣樓上的呂輕音早就等的有些焦急,見張亮走來,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這夜都過了大半,你要再不來,恐怕就要天亮了?!?p> “你難道不知道,人總是在后半夜,才會睡得更死?!?p> 呂輕音臉色不愉,“是你?”
張亮讓開路,指著齊風(fēng),“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東碧“不漏閣”的不漏風(fēng),齊風(fēng),可是赫赫有名的?!?p> 呂輕音臉色果然一變,“凌云、汪明月、徐遇雨也來了么?!?p> 齊風(fēng)冷冷地道,“怎么,你們兄妹,想對付我的師兄、師姐。”
呂輕音頹然坐在石凳上,手扶住石桌,“果然來了,他們本不該來的,輕侯在滇州,布置了大量人手,就是為了對付他們?!?p> “你難道就不恨“不漏閣”,恨他們害死你了父親?!?p> 呂輕音慘然笑了笑,“爹爹是自己要走的,若是爹爹不愿,“四不漏”怎么可能將他*迫至死。只是輕侯,一直認(rèn)為,是“四不漏”害死了爹爹。你告訴我,不漏閣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不漏閣會讓心懷鬼胎的人怕,會讓惡貫滿盈的兇徒恨,會讓蒙冤受屈的人盼,會讓沂州百姓敬?!?p> 這五年的時間,齊風(fēng)為能夠進(jìn)入“不漏閣”而慶幸,能夠成為“不漏閣”的一員而自豪。
“可是,我周圍的人都告訴我,不漏閣沽名釣譽(yù),蒙騙天下,而整個滇州百姓都仇恨不漏閣?!?p> 是的,不漏閣那些精彩絕倫的智破奇案,在中碧其余五州為人津津樂道之時。滇州百姓卻這樣說,“瞧,又有人被不漏閣害了?!?p> 因?yàn)閰畏介l,滇州百姓視呂相為父。
因?yàn)閮ο喟?,滇州百姓視不漏閣為仇寇。
齊風(fēng)蕭索,“因?yàn)閹熜謳熃銈冝k了一個不該辦的案子。”
“可那個案子確實(shí)是真的,爹爹說,他一輩子都不敢說的真相,被“四不漏”說出來,反而該感謝他們。”
呂相的廣闊胸襟讓人敬仰,齊風(fēng)嘆道,“那個案子,本來就不該接手,就該讓它塵封在灰暗的卷宗里?!?p> “我知道,滇州的人們有些偏頗,因?yàn)檫@件事,一直恨著不漏閣。但我知道,不漏閣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那樣一個人,虔誠地跪在父親靈柩前,任憑打罵,紋絲不動,豈非是虛偽的人?!?p> 可是讓呂輕音失望的是,每當(dāng)她將這句話講給呂輕侯的時候,呂輕侯卻是這樣回答?!敖憬悖惚凰_了,正是因?yàn)樘搨?,才來爹爹的靈前祭奠。他都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他是因?yàn)楸淮笏韭删芙^進(jìn)入浮空城司律部,所以想要名動天下,才構(gòu)陷爹爹的?!?p> “可是爹爹既然被洗清了嫌疑,又為何要自盡?!?p> 呂輕侯更加仇恨,“所以,爹爹不是自盡的,是被他們害死的。爹爹一死,他就從大牢里出來了,還假惺惺來靈前吊唁。姐姐,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繼續(xù)回到牢里,我要讓“四不漏”全部消失,我要報(bào)仇,要他們?yōu)榈乃栏冻龃鷥r?!?p> “輕侯為了報(bào)仇,足足準(zhǔn)備了十年。我這次就是為了阻止他,他才將我囚禁在煙柳閣。所以,你們不該來。”
齊風(fēng)冷冷地道,“他恐怕小看了“不漏閣”,小看了劍圣。大師兄、大師姐、三師兄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張亮有些焦急,“那虛淵豈不是有麻煩,咱們得快點(diǎn)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