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陽這一圈被掄得七葷八素,忙叫道:“不,不許動手,都退后,你們都給我退后!”
吳非朝何薌貳點點頭,道:“給他們一點時間準備,我們再進去!”
何薌貳見到吳非如此鎮(zhèn)定,她本來心頭突突亂跳,這時安下心神燦爛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小女子這輩子能遇到吳公子,真是人生之大幸!”
吳非心神一蕩,暗道:“她與兮涵師姐,到底是誰更漂亮?”忽然又想到思思,竟然覺得她們一時春蘭秋菊,實在難以分出上下。
朱陽卻是心中高興,暗道:“你還敢給我父王布置的時間,真是嫌自己命大!”
何薌貳還以為吳非在想什么通天大事,要是知道他此刻只是將她和其他女子比相貌,估計立刻會從馬上栽下去。
見到何薌貳臉色陰晴不定,吳非半開玩笑地問道:“何才女的名字是誰起的,寫起來可是不明白!”
何薌貳笑笑,道:“我本出生在辰州府,父親給我起名叫何湘兒,是湘江的湘,女兒的兒,三歲半時,父親升遷到京城做官,有算命先生說我這一生命犯仙緣,可能有諸多劫難,所以幫我改名叫何薌貳了,唉,你看,這劫難來了,改名也躲不了?!?p> 吳非心中一動,暗道:“命犯仙緣是什么意思,難道她身上也有神根,回頭我倒是可以看看,真有神根,要不要傳她修煉之法?”
“湘兒,挺好聽的,比那算命的起名要好多了。”
“吳公子這么說,薌貳今日若能不死,以后就改回原來的名字,還是叫何湘兒好了!”
“好啊,湘兒才更適合你,又好聽又好記!”
朱陽在一邊聽得牙根直癢,這小子分明實在挑逗何薌貳,還裝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其實吳非是在想等下見到褚王朱由真該如何規(guī)勸,與何薌貳說話是隨口而出,完全沒挑逗的意思。
兩人聊了一會,約摸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吳非道:“褚王應該準備好了!”說完打馬向錦繡門行去,何薌貳在北方長大,騎術反比吳非更好,她雙腿一夾,戰(zhàn)馬就趕上吳非,與他并肩而行。
進了錦繡門,守門的士兵早已得到消息,只見城門大開,數(shù)百名士兵全副武裝站在道路兩旁,他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刀,個個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吳非哈哈一笑,縱馬進去。
到了八方塘花園門口,吳非拎著朱陽下馬,朗聲道:“學生嵩江府吳非赴宴來遲,還請王爺多多恕罪!”
朱由真站在亭中,笑道:“吳小友說哪里的話,本王仰慕周老夫子已久,吳小友是周老高徒,也稱得上幸會啊!”
見到朱由真如此沉得住氣,吳非倒也暗暗佩服,他將朱陽放在地上,拍拍他的肩膀,化解開封印,道:“殿下,得罪了!”說完帶著朱陽往亭中走去,何薌貳要一同進去,卻被一排士兵攔住。
“見王爺,不許帶兵刃!”
何薌貳正要發(fā)怒,吳非道:“放下吧,我們來勸諫王爺罷兵,帶不帶刀,又有什么分別?”
何薌貳只當吳非是抱了死諫之心,于是心中坦然,她放下長刀,越過攔截的士兵,昂首跟著吳非走進了亭子。
此時霖心亭中除了朱由真、毛先生外,還多了兩人,這兩人身材都十分高大,一個穿的是苗人服侍,一個是彝人的裝扮,吳非暗道:“這就是號稱可以跟燕王朵顏三衛(wèi)一拼高下的苗彝統(tǒng)領么?”
朱由真見到吳非空手而來,不由心情稍定。
這時苗彝兩個統(tǒng)領見到來人只是未滿二十的少男少女,不由起身道:“這里的事情,相信王爺一定可以擺平,我們累了需要休息!”
“好,兩位請——”朱由真命人送他們?nèi)ヰ^驛。
等兩位統(tǒng)領走遠,吳非上前行禮,朱由真坐在那里,伸手道:“吳小友、何才女請坐!”
吳非鎮(zhèn)定自若,謝過朱由真后,在他對面坐下。
“王爺當知我的來意,那就恕在下開門見山。”
“請說!”
朱由真點點頭,他覺得自己掌控對方生死,這個大膽的少年能說出什么來。
吳非道:“王爺欲仿效當年燕王起兵,請問王爺轄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使各地合一了么?”
朱由真瞥了一眼毛先生,毛先生拱手道:“這個自然,褚王分封昌沙洲,已歷二百年?!?p> 吳非笑笑,道:“好,就算昌沙洲各地合一,我剛剛見到的是苗、彝兩位統(tǒng)領,不知土家兵、侗兵和當年抗倭的永順兵是否也心向王爺?”
朱由真眉頭皺起,這么多少數(shù)民族,他并沒一一去聯(lián)系,當前也就說服了苗、彝兩族出兵,而且兩個土司王答應派出的人馬加起來也就三千,比當年的朵顏三衛(wèi)的三萬鐵騎,可說是天上地下,這正是他顧慮的地方。
毛先生笑道:“褚王心懷天下,眾人皆知,只要振臂一呼,必然群起響應,吳小友此說乃是杞人憂天了?!?p> 吳非厲聲道:“人心不歸,師出無名,毛先生竟以天下響應為幌子,要慫恿王爺走上不歸路么!”
毛先生身子一震,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
見到毛先生這副模樣,吳非呵呵一笑,道:“原來,先生就這點膽識,不用說泰山崩于眼前色不變,連處變不驚都做不到,先生的才學和定力,比劉伯溫、姚廣孝可差得太遠!”
姚廣孝乃是當年策動燕王造反的第一謀士,吳非要說動朱由真罷兵,這個人是非要解決的。
毛先生很是奇怪,他覺得自己坐得好好的,怎會心神突然失守,一下把持不住摔在地上?
朱由真心中猶疑起來,自己這一把豪賭究竟值不值得,問題是現(xiàn)在手下這么多人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起兵,如果此時終止,就算他愿意,下面的人也不可能答應。
吳非見到朱由真的神色,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猶豫,乘熱打鐵道:“人與人戰(zhàn),國與國戰(zhàn),將會導致生靈涂炭、民物滅絕,王爺既然心懷天下,那縱使利劍在鞘,也可以放下屠刀,懸崖勒馬,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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