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帶著桃家兄弟來到門口,只見烏泱泱一片烏紗帽已經把客棧門給封死,之前只聞其聲的哭訴婦人現在完全不見蹤影,店家說門口被人潑了狗血,可蘭子義見到的卻是被水洗凈的青磚。
見到蘭子義出門,把手客棧門的旗總立刻拱手作揖道:
“衛(wèi)侯,小人失職,讓這些刁民攪你清夢了?!?p> 不過幾步路的工夫蘭子義便走出群情激奮的民意,而且蘭子義連門都沒出,他甚至都沒有直接面對圍觀的百姓。這種突然之間如釋重負的感覺真是讓人清爽無比。
蘭子義看著侍衛(wèi)在門口的一眾臺城衛(wèi),自己的腰桿不由得挺得特別直。蘭子義現在心情很好,他示意旗總起身,同時說道:
“旗總哪里話?是我的爛攤子連累了諸位兄弟,害得你們終日不得安寧?!?p> 蘭子義話剛說完余杭臺城衛(wèi)百戶便推開人群從后走來,這次百戶見到蘭子義全沒了昨日的應付和閑散,他猛力抱拳,拱手對蘭子義說道:
“下官來遲,還請侯爺恕罪?!?p> 蘭子義拍著百戶的臂膀請他進屋,同時說道:
“大人這說的是哪里話,你我互不統(tǒng)屬,何來下官之稱?“
百戶道:
“衛(wèi)侯德比日月,有容乃大,下官敬佩衛(wèi)侯德行,故而不自覺的自稱下官。“
蘭子義聞言笑了笑,他心知百戶是嘗到了被舉薦的甜頭,所以說話說到肉麻。不過蘭子義并沒有必要拆穿百戶,他很高興的向百戶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百戶的意思。
店家見百戶與蘭子義并肩走入大堂,連忙換上另一副笑臉,他走到蘭子義面前剛想說話,卻被桃逐兔高聲喝止,桃逐兔道:
“你這小人,剛才不是要趕我少爺走嗎?現在過來干什么?“
百戶聽到這話勃然大怒,他不等店家開口辯解,便喝令跟來的臺城衛(wèi)道:
“來人!把這刁民給我抓回衙門里仔細拷問!“
店家來不及下跪求饒便被兩個臺城衛(wèi)架住往門外拖,店家大叫道:
“何罪抓我?“
百戶怒道:
“衛(wèi)侯乃魚公公欽點來查案的侯爺,助你店里乃是給你臉,你卻要把他給趕出去?你是何居心?與衛(wèi)侯同來的仇家先生身受重傷,臥床不起,你把他們趕走豈不是謀財害命?以你這所作所為我抓你有何過錯,你居然還有臉發(fā)問?“
說罷百戶厲聲吩咐手下道:
“給我押回衙里好好審問,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是受誰指示作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p> 衛(wèi)軍得令立刻將人押出,店家被拖行一路,喊叫一路,他高聲號泣向蘭子義求饒,不過蘭子義并沒有對店家的告饒有什么反應,他只是平靜的目送店家離去,風平浪靜。
桃逐鹿這時湊到蘭子義耳邊說道:
“少爺,因為幾句話的事抓個人,是不是有點過了?!?p> 蘭子義揚起嘴角笑道:
“抓了對我們沒壞處,放了對我們沒好處,隨他去吧?!?p> 接著蘭子義對百戶說道:
“王大人,這店老板受誰指使難道還用問嗎?“
見到臺城衛(wèi)進門抓人,客棧里住著的其他客人全都把門閉得死死的,大不敢出,堂中蘭子義與王百戶自可以放心大膽的說話不用擔心被人偷聽。
百戶回頭看著蘭子義長嘆一口氣,他道:
“昨晚我得到消息,季家給全城商家下禁令,不許與衛(wèi)侯做生意,今天這店家趕你出門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蘭子義笑道:
“季家是想讓我無處落腳,知難而退呀?!?p> 桃逐兔則問百戶道:
“那季家勢力居然如此龐大,他一道禁令下來,難道我們連個餅都買不到?“
百戶點頭答道:
“正是,說這余杭城由季家開都不為過?!?p> 蘭子義道:
“樹大招風,季家這么囂張難道就沒幾個仇人?“
百戶道:
“有啊,只不過衰敗的衰敗,落魄的落魄,家破人亡不知去向的就更多了?!?p> 蘭子義聞言略微皺眉,而百戶則解釋道:
“季家是東海王在岸上的買辦,他朝廷都管不住東海王,府縣還能拿他怎樣?所以我才和衛(wèi)侯說想要抓人可是恐難了?!?p> 蘭子義在魚公公那聽說了東海王的名號,沒想到這里又聽見了,他剛想追問百戶東海王是誰,門外卻跑進來一個臺城衛(wèi)通報道:
“大人,衛(wèi)侯,不好了,剛才抬人到門前哭怨的人被余杭府的衙役搶走了?!?p> 百戶聞言大怒道:
“你們這些飯桶,連幾個衙役都制伏不了!要你們有什么用?“
那臺城衛(wèi)被百戶呵斥,無奈的回答道:
“剛才弟兄們只顧著驅散人群,擦洗血跡,沒顧上去管那個號哭的婆娘,等到我們閑下來去找的時候才發(fā)現那婆娘已經被衙役們護衛(wèi)著離開了?!?p> 蘭子義苦笑兩聲,然后問道:
“剛才那哭號的婦人可是在人堆里面,她是怎么抬著死人帶著孩子跑到衙役堆里去的?”
衛(wèi)軍說道:
“我們也就在納悶,那人是怎么跑出去的。反正那婦人就是突然來,突然走,就跟預謀好的一樣?!?p> 蘭子義與百戶聽聞“預謀”兩字,互相換了個眼色,桃逐兔更是說道:
“可不是預謀好的嘛,這就是故意來找茬的?!?p> 百戶示意臺城衛(wèi)退下,然后他問蘭子義道:
“衛(wèi)侯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蘭子義道:
“我打算去季家府上拜訪?!?p> 百戶聞言立刻指派身旁跟著的一個旗總道:
“你!帶人護送衛(wèi)侯去?!?p> 然后百戶對蘭子義說道:
“衛(wèi)侯此去怕是問不出什么來。季家勢大,哪怕是我臺城衛(wèi),如果沒有朝廷下的抄家文書,我們也不敢輕易登上季家家門造次,還請衛(wèi)侯見諒?!?p> 蘭子義拱手道:
“大人已然幫了我大忙,不用再客氣了?!?p> 百戶點點頭便要帶人離開,而蘭子義則想起事來,他叫住百戶問道:
“王大人,京城的援軍何時趕來?”
百戶道:
“千戶大人帶隊在吳興駐足,據說大人染了風寒,需要休息,一時半會出不了城?!?p> 蘭子義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暗罵,那千戶按兵不動就是想看他蘭子義的笑話!至此蘭子義不禁感嘆,仇家父子真乃神人,事情全被他們兩個猜中了。
蘭子義與百戶告別后便重新上樓收拾行裝,臨出門前蘭子義前往仇家父子臥房專程告別,同時還留下一個臺城衛(wèi)幫忙保護。穿戴整齊后蘭子義便帶領眾人下樓,到了門前蘭子義看見了在堂中不知該干什么的店小二,他便說道:
“你們平日里干什么現在便干什么,招待客人就好,你家老板過不了多時便會回來。這次記住了,別再想著招惹我,沒你們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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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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