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的軍士立刻催馬奔向不遠處的衙門,
桃逐虎則開口詢問蘭子義道:
“少爺打算怎么辦?“
雖然蘭子義腦袋里面已經(jīng)規(guī)劃了好幾套攻擊方案,但這些都方案都很模糊,桃逐虎現(xiàn)在突然問起來蘭子義一時不好答復,
按照李廣忠所說,現(xiàn)在有一半的輯虎營將士駐扎在街道上,剛才賊寇圍攻時,蘭子義他們的駐地四面都受到了進攻,這樣說來駐扎在街道邊上了輯虎營應該也已經(jīng)遭到了賊寇的攻擊,
蘭子義的駐地離西、南兩邊主干道都不遠,這半天工夫沒見有敗兵潰退過來就說明這一半輯虎營將士并沒有被賊寇擊潰,
可沒有被賊寇擊潰也有很多種情況,現(xiàn)在的輯虎營是在與賊寇混戰(zhàn)還是已經(jīng)將賊寇擊潰?如果是混戰(zhàn)那么戰(zhàn)況如何?
蘭子義腦中飛轉(zhuǎn),想了半天最后說道:
“輯虎營肯定在與賊寇交戰(zhàn),但戰(zhàn)況不明,
我們先到街上與援兵匯合,看看情況在決定如何支援。“
桃逐虎聞言點頭,不再說話,
將士們催著馬匹在狹窄的巷子里默默突進,不一會就聽到了左前方交戰(zhàn)的聲音,
蘭子義轉(zhuǎn)頭與桃逐虎換了個眼神,兩人示意將士們壓低聲音,不要驚動賊寇
然后這十幾個騎兵將士小心翼翼的繞開可能交戰(zhàn)的區(qū)域,前出到西邊大街上,
剛上街來蘭子義便慶幸自己的幸運,就在蘭子義他們左手不遠處便有賊寇在和輯虎營軍士們混戰(zhàn),還在搶奪馬匹,剛才要是稍稍向左邊走一點就沖到亂軍堆里了,
如果沒有賊寇的話,大街上一定都是一字排開的馬匹沿著街道向西走去,
可是現(xiàn)在,馬匹隨在,馬間卻都是混戰(zhàn)在一起的兩邊戰(zhàn)士,
輯虎營將士們披著鎧甲拿著馬刀,看來剛才蘭子義下令拔營這些將士都遵照命令執(zhí)行,但他們行動還是慢了一步,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和賊寇戰(zhàn)成一團互相搶奪馬匹
賊寇們?nèi)藬?shù)并沒有輯虎營將士多,還有不少人身上有血跡,看來是剛才被蘭子義擊潰的賊寇重新加入了圍攻之中,看著這些剛剛被擊潰就又重新加入戰(zhàn)斗的賊寇,蘭子義在佩服賊寇士氣恢復神速的同時還在考慮雷有德兵變對賊寇軍中早晨的影響,
這些賊寇對擊殺披甲的輯虎營并沒有太大興趣,那可是那可是難啃的骨頭,賊寇們的注意力都在馬匹上,
在蘭子義眼前就能看到一名賊寇趁旁邊兩軍混戰(zhàn),沒人管他的時候想去解開馬匹韁繩,但解到一半就被一名輯虎營將士盯上,那將士高聲吶喊著舉刀就看了過來,
賊寇反應還算及時收手躲開了賊寇刀刃,軍士的刀砍在賊寇胸前甲兜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卻沒有傷到賊寇分毫,
賊寇趁機挺刀便刺,這一刀力道夠足,捅的也正,直奔將士胸下心口而去,
可因為這一刀太正,刀刃猛力刺刀甲片上后便卷了刃,刀身也被彈開到一邊去,賊寇自己更是沖擊了軍士懷中,
軍士被一刀照面捅來,本來以為此命休矣,結(jié)果最后卻和賊寇抱在一起,想要揮刀有找不到揮刀的空間,只好端起刀把照著賊寇頭盔一頓猛敲,
不僅是這一對互相廝殺的兵士將戰(zhàn)斗變成了互毆,滿大街交戰(zhàn)的軍士多數(shù)都成了這個樣子,交戰(zhàn)的兩軍都身著重甲,手中的武器又盡是腰刀馬刀,沒有相當?shù)募夹g(shù)靠兩條臂膀還真就誰也奈何不了誰,就算有技術(shù),能找到賊寇甲胄間的縫隙,這里狹窄的地方也沒有空間給高手閃轉(zhuǎn)騰挪。
蘭子義與桃逐虎在輯虎營與賊寇混戰(zhàn)沒有發(fā)現(xiàn)一股新軍進入戰(zhàn)場之際帶領(lǐng)手下將士搶先在街上列隊排開,
在蘭子義列隊之際,混戰(zhàn)中有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在街上掉頭的騎兵,高聲喊叫了起來,
桃逐虎見喊話的是個賊寇,二話不說搭弦就是一箭,飛矢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從混亂的人群中穿過,正中賊寇眼窩,
那賊寇大叫著倒地打滾,剩下交戰(zhàn)的眾人也被桃逐虎這一箭吸引過來,一瞬間大街上交戰(zhàn)的兩邊將士就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立在當場,好些人刀鋒相抵,正在角力要拼個你死我活都停下手來回頭張望,
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好幾千人注視,蘭子義直咬嘴唇,蘭子義他們這十幾騎在一個奇妙的時刻踏入了戰(zhàn)場引發(fā)了奇妙的反應,事情將來會變成怎樣蘭子義不知道,但蘭子義知道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情,全軍士氣都會受到影響。
時間不多,蘭子義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此時的他恨不得把嘴唇給要穿了,最后蘭子義狠下心來高舉馬鞭,使勁抽打馬屁股,順著街道催馬前沖,嘴里則大聲喊道
“輯虎營全營在此,爾等妖賊還敢阻我天威?”
桃逐虎見蘭子義一人沖出剛想開口把人叫住,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蘭子義的意圖,蘭子義是想趁著賊寇不明所以的時候恐嚇賊寇,讓賊寇以為大軍前來,將賊寇嚇跑,
于是桃逐虎兩腿猛夾馬腹,催馬跟上蘭子義,然后雙腿蹬力,胯離馬鞍,手中取出七八只箭矢,搭弦瞄準,對這亂軍高聲吼道:
“我乃北陣桃逐虎,項城門外那個十箭定乾坤的桃三郎就是我弟弟,不怕死的就繼續(xù)站在原地!”
說罷便將手中箭矢連珠放出,這幾只箭矢箭無虛發(fā),一箭殺一人,箭箭封喉,
追隨蘭子義而來的那十幾個將士見狀也飛馬跟上,手中也是搭弓放箭,便沖擊邊射擊,就像是在營中靶場里練習一樣,
混戰(zhàn)中的輯虎營將士聽到蘭子義“輯虎營全軍在此”后,也不知是真的信了府衙援軍已到還是明白了蘭子義想要虛張聲勢的意圖,反正是齊聲吶喊,狂呼酣戰(zhàn),
賊寇黑夜中看不清來者多少,只是看到有人騎馬沖過,然后飛矢連連,接著身邊就有友軍倒地,當下大驚,再加上桃逐兔那日在項城西門外名聲已經(jīng)在賊寇當中叫響,桃逐虎現(xiàn)在自報名號,又連珠放箭,賊寇都被嚇得心神不守,剛才還在與官軍角力的賊寇手腕立馬軟了下來,
其實賊寇完全可以通過馬蹄聲的稀疏和來者的身影判斷來人多少,但賊寇是散兵云集,沒有統(tǒng)一的指揮,事情來得突然自然就沒有了判斷力,
蘭子義與桃逐虎帶領(lǐng)著手下騎士一路沖鋒,沖到哪里哪里的賊寇便被射得士氣崩潰,成了一盤散沙,
到混戰(zhàn)隊伍的末端倒是有賊寇看出了蘭子義來人不多,但為時已晚,他們完全無法組織全軍的潰散,只得跟著旁人一起潰逃。
混戰(zhàn)在一起的輯虎營將士成績揮刀砍殺逃跑的賊寇,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趕緊去拉自己的馬匹,要不是蘭子義及時趕到,這些馬匹可不知要被賊寇放跑多少。
蘭子義縱馬狂奔到輯虎營駐地末端才勒馬停了下來,后面隨同蘭子義一路騎射而來的將士也隨之逐漸停下腳步,
蘭子義一路沖來,既沒有直沖敵陣,也沒有怎么殺傷賊寇,蘭子義本人連佩劍都沒有拔出來,
但這次沖擊的效果卻超乎尋常,這十幾騎騎兵沖擊所到之處賊寇士氣無不崩塌,未有見蘭子義疾馳而來還能堅持作戰(zhàn)之人,
蘭子義停下腳步,調(diào)轉(zhuǎn)馬頭查看剛剛一路沖殺出來的戰(zhàn)果,
桃逐虎也在蘭子義跟前一起掉過頭來,對著蘭子義大聲笑道:
“少爺好膽色!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次我們只用跑馬就把賊寇趕跑了,真是智取啊!”
蘭子義看著四散奔逃的賊寇,心里總算是放松下來,聽到桃逐虎夸獎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我還以為大哥要批評我以身犯險呢?!?p> 桃逐虎聞言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
“一碼歸一碼,少爺不管自己姓名,閉著眼睛就沖鋒當然要批評,今后再有動作一定要先跟身邊守衛(wèi)說清楚,要是剛才我們后面人沒有反應過來,少爺豈不是要被賊寇出陣截殺?太危險了?!?p> 蘭子義聽著搖頭苦笑,嘴里說道:
“大哥你還真是得來不饒人啊?!?p> 剛才與輯虎營一起交戰(zhàn)的賊寇傷亡并不算大,主要是因為蘭子義的沖擊讓賊寇以為官軍騎兵主力趕來,士氣崩潰才逃走的,
這些逃跑的賊寇當中有不少人都穿過街道向北逃竄,輯虎營將士們只是將眼前的賊寇砍殺了一番就趕緊尋找自己的馬匹,也沒有時間去管逃走的賊寇,
但那些向北逃竄的賊寇在穿過街道之后并未向城區(qū)深處逃竄太遠,很快這些賊寇便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開始重新列隊,
蘭子義與桃逐虎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狀況,兩人頓時沒了說笑的心情,都皺著眉頭注視著這些賊寇想要一探究竟,不過讓他們兩人探得敵情的并非是他們的眼睛,而是他們的耳朵,因為雜亂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從街道北邊的黑暗之中傳來了。
蘭子義再次咬緊了嘴唇,他不愿去看從黑暗中涌出的賊寇甲士,只好回頭看看手下輯虎營將士,
這些將士剛剛擺脫了糾纏不清的賊寇,正忙解開韁繩上馬,按照這個速度,賊寇沖過街道過來砍人時將士們都還沒有準備完畢,而蘭子義這十幾騎已經(jīng)被賊寇看的清楚,蘭子義不可能在虛張聲勢了,
桃逐虎對著準備中的輯虎營戰(zhàn)士怒吼著,讓他們加速上馬,搭弦準備放箭,
蘭子義心中則在焦慮,到底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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