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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城遺夢

第三十八章 處罰

臺城遺夢 白袍將 2425 2016-09-21 22:34:17

  杜畿道:

  “既然德王德操高潔,為何王府幕僚飛揚跋扈,為所欲為,竟然敢夜闖宮城?”

  隆公公聽后笑了笑,說道:

  “說來說去,杜大人還是想借刀殺人,給衛(wèi)侯安個莫須有的罪好把德王拉下馬。剛才就已經(jīng)說清楚了,衛(wèi)侯根本沒有什么夜闖宮城,只是不懂規(guī)矩而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圣人教誨杜大人飽讀國藏經(jīng)典難道就忘了嗎?就不能給衛(wèi)侯一個改錯的機會?”

  杜畿道:

  “有沒有上御橋,闖宮城壓根沒有說清楚,今天內(nèi)廷外庭幾位公公大人都在,把昨天招賢們的守軍叫來問問自然能給還衛(wèi)侯一個清白?!?p>  魚公公說道:

  “無憑無據(jù)杜大人憑什么讓臺城衛(wèi)到這里來?我說過了,臺城衛(wèi)是皇上臉面,豈是說進刑部衙門就進刑部衙門的?”

  蘭子義聽幾位大人吵了半天心反倒是放了下來,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了狗咬尾巴無頭無尾的事情,魚公公雖然說是不替他蘭子義說話,但實際上還是向著他的,現(xiàn)在看來傷及蘭子義根本的事情是不會發(fā)生了,但最后怎么處置還得看幾位大人吵出個什么結果。

  李澄海坐在座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話了,就在杜畿和魚公公雙方對峙,蘭子義以為李澄海睡著的時候,他突然發(fā)話了

  “幾位大人,大家都是內(nèi)廷外庭的重臣,朝廷的頂梁柱,在這里吵成這樣難道不覺得有失臉面嗎?來日方長,軍機處還有各種軍政要事要給皇上擬奏章,司禮監(jiān)也還要給大家的奏章套紅用印,大家今天在這要是為了這么一件莫須有的事情撕破臉多不值啊。”

  聽李澄海這么一說,剛才說的都有些激動得隆公公、杜畿、楊脂都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這時章鳴岳說道:

  “就是就是,幾位大人都消消火,為了這事情傷了和氣多不好?!?p>  接著章鳴岳又問一旁李澄海道:

  “李大人,這次既然聽清楚了那就替咱們擬個法子吧。衛(wèi)侯犯了這種事,到底應該怎么處罰呀?”

  李澄海聽章鳴岳這么問,顫顫巍巍的扭過頭說道:

  “章首輔,雖然老夫執(zhí)掌刑部,但之前一直都在禮部做事,剛來刑部還沒幾天呢,我大正刑律浩若煙海,怎么可能這幾天就摸個通通透透,更何況以老夫現(xiàn)在的精力就是有心再學也沒那個能力了。章首輔還是問問趙庭柱趙大人吧?!?p>  章鳴岳聽后點了點頭,說道:

  “這倒是實話,李大人為大正操勞的大半輩子,如今這幅身體確實不便再擔起這么重的負擔。這樣吧李大人,鳴岳改天為大人寫份奏章,懇請皇上準許李大人衣錦還鄉(xiāng)。這樣一來李大人既可在家頤養(yǎng)天年,又能卸掉肩上重擔好好休養(yǎng)一番,豈不妙哉?”

  李澄海聽章鳴岳這么說,眼中突然閃出神采,笑著說道:

  “多謝章首輔美意,只是這告老還鄉(xiāng)的事情還得老夫自己向皇上提起的好,如果由章大人提出來恐怕有黨同伐異的嫌疑,老夫當不當這官是小事,章首輔名聲受損可是大事?!?p>  這時隆公公說道:

  “李中堂雖然然年紀大了,但經(jīng)驗豐富,穩(wěn)重踏實,乃是朝廷元老,皇上每次聽到李中堂名字,看到李中堂的奏章都非常欣慰,以雜家看,現(xiàn)在就讓李中堂告老還鄉(xiāng)還為時尚早,章首輔還是像點別的法子為李中堂減減擔子吧?!?p>  章鳴岳笑了笑,轉頭問趙庭柱

  “趙大人,依你之見,衛(wèi)侯的罪名該怎么定呢?”

  趙庭柱說道:

  “如果衛(wèi)侯真的夜闖宮門,自然應當削去侯爵,流放兩千里。但現(xiàn)在證據(jù)不足,證人也不可能來作證,那就是無法定罪,依我之見應當無罪?!?p>  這時楊脂說道:

  “怎么能無罪?我御史臺難道會誣陷一個平白無故之人?”

  這時杜畿也說道:

  “按照剛才審理出來的內(nèi)容,可以斷定衛(wèi)侯昨晚確實在御溝騎馬,說不定還驅馬上了御橋,就這么定為無罪實在說不過去?!?p>  趙庭柱苦笑著喝了口茶水,說道:

  “人證物證都不全,如何定罪?就因為在御溝騎馬?真要是為這個定罪那京城兩百萬人有幾個能幸免?”

  這時楊脂說道:

  “趙大人此言差矣,高祖皇帝御令難道就能坐視廢止?正好借此警示天下,提振綱領豈不更好?”

  杜畿跟著說道:

  “趙大人不必顧左右而言他,只管說出應當定下的罪名既可?!?p>  趙庭柱嘆了口氣說道:

  “依衛(wèi)侯爵位,按律當鞭撻二十……”

  話還沒說完,楊脂就說到:

  “既然如此那就行刑吧?!?p>  杜畿則說道:

  “侯爵受刑有傷體面,干脆奪了蘭子義的爵位吧?!?p>  趙庭柱道:

  “鞭二十已經(jīng)是夠重的懲罰了,自高皇帝立下這個規(guī)矩以來從來沒有人因為在御溝行馬挨過鞭子,怎么現(xiàn)在不僅要執(zhí)行還要奪爵位?”

  楊脂說道:

  “有法犯了法就要依法,怎么能因為沒處理過就不打呢?高祖皇帝宅心仁厚,不予追究,那是治下子民的福分,現(xiàn)在我們按律處置就是恪守祖宗法度,趙大人身為大理寺卿難道不知忠孝廉恥嗎?”

  趙庭柱聽著嘆了口氣,靠回椅子上喝茶去了。

  這邊蘭子義聽到處罰如此嚴重,心理又開始七上八下。

  楊脂接著說:

  “我大正爵位應當授予的是軍功卓著之人,賞的是為國盡忠的邊關將士,所以父子爵位不得相承。如今衛(wèi)侯是因為代公的武勛分為列后,領受爵位后不知檢點,居功自傲,在京城里違法亂紀,現(xiàn)在還要受肉刑。如果還能保有爵位天下人將如何看待朝廷封賞,又將如何看待那些在邊關搏命的軍人?”

  杜畿接過話說:

  “德王府用這種刑余之人,又有什么臉面替皇上春耕籍田呢?”

  隆公公聽到這里冷笑了幾聲,說道:

  “衛(wèi)侯初來京城,并非故意要犯,按我大正律令無意者當從輕發(fā)落,抽二十鞭顯然不行。代公武勛卓著,為大正剿滅草原蠻族,功勞甚大,封其子為列侯名正言順,至于削去爵位純屬天方夜譚,絕沒有施行的余地?!?p>  杜畿又說道:

  “鞭撻二十已經(jīng)是看在衛(wèi)侯爵位的份上了,現(xiàn)在隆公公以為過重,那隆公公打算怎么處理?”

  隆公公聽后答道:

  “衛(wèi)侯受刑,有傷風化,本次籍田不得隨德王一道外出。這樣總可以了吧?”

  杜畿聽后不再說話,楊脂也沒有反對意見。

  就在蘭子義覺得自己就這么被人賣掉的時候,章鳴岳說道:

  “隆公公此言差矣,衛(wèi)侯身為王府幕僚,理應隨德王外出。依我之見,這次念在衛(wèi)侯初犯罰半年俸祿就好。”

  蘭子義一聽長舒一口氣,一直以來的壓抑感神劍少了許多。

  反倒是在座的幾位大人聽到這消息都朝章鳴岳看了過來。

  章鳴岳沒有顧忌其他人,又把自己的設想跟大家說了一遍。

  隆公公和魚公公自然沒有太多意見,杜畿和楊脂看了看章鳴岳后沒有吭聲,章鳴岳又看了看李澄海和趙庭柱,見兩人也沒有反對意見,于是說:

  “衛(wèi)侯初犯,無意而為,從輕發(fā)落罰沒一年俸祿,至于陪德王籍田的事情,身為王府幕僚,衛(wèi)侯應當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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