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由顧庭虛前面引路,直奔密道中而去,只見這密道蜿蜒曲折,房間極多,顧庭虛何等手段,根本不用開口向花亭勻、萩棠兩人討要鑰匙,看見鐵門,便是一掌劈開。
每間密室之中,都關(guān)著幾個女孩,最大的不過十一二歲,最小的竟然只有五六歲,一共二十多間密室,竟然關(guān)了上百個女童。
眾人走到最后一間密室,顧庭虛一掌劈開大門,眾人眼前都是一亮,這密道里其它密室都沒什么裝飾,顯得甚是寒酸,唯獨這件密室,富麗堂皇,珍寶滿堂,看來是花亭勻和萩棠平時所住了。
玄靖對著婁斌躬身一禮道:“婁知州,請問后園枯井,我們?nèi)タ磫???p> 婁斌心中了然,眼前這位叫景軒的公子,絕不是那么簡單的人物,他早已經(jīng)查清了百花樓的所有情況,今天讓顧庭虛和石庭霸把自己請來,不過陪著這位軒公子一起演場戲而已。
不過如今大幕已經(jīng)揭開,婁斌還不能確定玄靖真正的意圖在哪里,只是為了花亭勻這樣的小角色嗎?婁斌憑著在官場上這么多年沉浮,直覺告訴他,花亭勻、萩棠這樣的小人物,在眼前的這個軒公子眼里,恐怕連螻蟻都算不上。
那么,軒公子所圖的究竟是什么呢?解釋只有一個,只能是遠在掖泉豐都的花家,和九州內(nèi)整個百花樓的基業(yè)!
這樣就解釋通了,至于這位軒公子的身份,婁斌下定決心,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婁斌對著玄靖回了半禮,說道:“軒公子,以本官看,也不必去看了,本官這就通知捕快,查封百花樓,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仔細盤查,眼前這兩個賊人,由本官帶回衙門,明天一早就升堂審問,眼下人贓并獲,看他們還有什么可狡辯!”
玄靖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在婁斌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婁斌的臉色先是震驚,接下來是陰沉,最后想了一想,緩緩地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玄靖一眼,雙手一拱,居然揚長而去……
顧庭虛此時已經(jīng)將所有孩子帶出密室,在后廚之中由三青門的弟子照顧看管。
玄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花亭勻和萩棠道:“剛才婁知州說了,蕪城百花堂副堂主花亭勻、掌柜萩棠,勾結(jié)江湖宵小,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草菅人命。”
“花亭勻、萩棠兩人眼見事發(fā),不思悔改,反而暴起反抗,意欲殺官滅口,雖上天有好生之德,圣人有教化之恩,但似爾等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彰天道,不殺不足以示國威?!?p> 玄靖字字吐出,如同神罰一般,宣布著兩人的命運。
萩棠被白烈打的臉頰高腫,說不出話來,花亭勻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大聲喊道:“景軒!你難道真敢殺我們,就不怕花家的人來找你嗎?”
玄靖微笑著搖搖頭:“我沒必要回答死人的問題?!?p> 花亭勻不知道的是,此時百花樓內(nèi)突然出現(xiàn)很多三青門的弟子,他們轟走了所有百花樓的客人,封鎖了一切進出百花樓的通道,平時威風無比的打手們,此時一個個被綁成粽子一般,扔在大堂內(nèi)聽候發(fā)落。
玄靖對白烈比了個手勢,白烈的雙掌內(nèi)勁一吐,兩人頓時被震碎了經(jīng)脈,口角流出一絲鮮血,悄無聲息地死去。
“白長老,麻煩把這里的財物清點一下,只取金銀和賬目信件,動作要快,婁知州只給了我們兩個時辰的時間?!?p> 玄靖說完此言,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庭虛和石庭霸互相看了一眼,跟在玄靖身后,都出了密道。
兩個時辰之后,蕪城衙門的差役捕快包圍了花滿樓,他們解救了眾多處于火坑中的女子,抓獲了一眾為虎作倀的打手們,也在后園的枯井中找出十多具女尸,看來不堪受辱而死在花亭勻等手里的女子,并不只有小紅一個,只是那個名叫紫月的姑娘,卻沒有找到。
……
第二天清早,青云洞府。
玄靖喝著茶,聽著白烈的匯報,身后站著望月千代,一旁的慧琴焚了一爐上好的檀香,準備彈琴,白烈也在下首坐著,匯報昨晚的戰(zhàn)利品情況。
“公子,這百花樓真是富得流油呀,光是銀票和金錠,合起來就有差不多二十萬兩之多,就這還有數(shù)不清的細軟珠寶,文玩字畫,這小小的一個百花樓分堂,都能有如此財富,看來他們傷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沒少做?!卑琢遗d奮的說道。
玄靖問道:“除了金銀財寶,還有什么?”
白烈道:“還有許多百花樓分堂的分布,和他們內(nèi)部的一些往來信件,對我們有極大的價值?!卑琢乙郧笆切輫仔軤I的頭領,對消息收集有著天生的敏感。
玄靖點點頭道:“嗯,把金銀分出一半來,分別給顧先生、婁知州和石庭霸送去?!?p> 白烈有些不解道:“公子,給顧先生和婁知州也就算了,那石庭霸算什么東西,他也有份嗎?”
玄靖笑笑,“他不但有份,還要大份,我的下一步計劃,就全落在石庭霸的身上了,你快去吧!”
白烈不再多說,此時他對眼前這個小宗主可以說是心服口服,自己搞了這么多年情報工作,能夠讓自己都看不清的人并不多,玄靖就是其中之一。
玄靖看了看望月千代,說道:“千代,這次的任務,辛苦你了,先是探明百花樓密室,偷出他們的賬本,后來更是深入虎穴,易容成那個叫紫月的姑娘,首告立功,真是不容易呀!”
望月千代臉上一紅,忙躬身說道:“公子過獎了,這易容縮骨,刺探情報之術(shù),本就是望月擅長,算不得辛苦,只要能助公子成就大業(yè),這點小小委屈,也算不得什么?!?p> 玄靖點了點頭道:“那個叫紫月的姑娘,你安排到哪里了?”
慧琴突然說道:“望月姐姐交給我了,我安排在府中,讓人好生照管,那小姑娘好可憐,父母雙亡的,也沒地方可去,留在府中當丫環(huán)吧,也算有個安穩(wěn)的所在。”
玄靖道:“那就有勞慧琴姐姐了。”說著又看著望月千代道:
“千代,此次百花樓之行,你立了大功,這把妖刀村正,我現(xiàn)在賞賜給你,你帶在身邊防身,以后江湖雖大,但是在我身邊,一定不能讓你受任何委屈!”
望月千代聽得此言,知道自己終于被玄靖等人所信任,不由得心中一熱,眼中熱淚盈眶,忙低頭跪拜,雙手接過這把名震東夷的妖刀,插在自己的腰間。
……
顧庭虛收到玄靖的禮物顯得十分高興,秘術(shù)修煉講究“財侶法地”四大要素,這第一條就是“財”,指的正是世間的錢財。
須知修煉秘術(shù)出了對資質(zhì)要求極高之外,還要煉丹服藥,煉制法器,這哪一樣都是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為基礎,玄靖讓白烈一出手就送去了五萬兩白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抵得上三青門弟子平日里數(shù)年的開支總和了!
石庭霸收到銀子的時候,則是受寵若驚,不過白烈送去銀子的同時,還帶來了玄靖的親筆書信。
這封信上交代石庭霸,立刻以蕪城百花堂堂主的身份給豐都總堂寫信,說花亭勻、萩棠兩人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等事被知州婁斌當場抓獲,兩人奮起反抗,被差役誅殺,現(xiàn)在石庭霸正上下打點,請求婁知州暫不發(fā)落,等花家家主到來,再行商議。
石庭霸見信中內(nèi)容并無對自己不利,反而處處彰顯自己為百花樓四方奔走的功勞,自然樂得幫這個忙,忙命賬房先生用自己的口氣將信謄抄一遍,用百花堂分堂堂主專有的信鴿傳出,相信此信不日就能到達掖泉豐都的花家手中。
而知州府的婁斌則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這筆數(shù)目絕對不小的銀子,當了十年兩袖清風的廉吏,突然多出一筆橫財,雖然這錢本身也是不義之財,取之無害,不過婁斌還是嚇得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玄靖對婁斌的吩咐則是,妥善安置百花樓那些受害的女子,案子先壓在蕪城知州府內(nèi),暫不上報,等待花家總堂的人到來。
……
掖泉,豐都。
百花樓總堂內(nèi),金碧輝煌的裝修也不能掩蓋屋內(nèi)人臉上的陰影。
花馨予坐在正中,冷冷地看著一堂之中的眾人,這些人都是花家最為核心的人物,很多還是花馨予的前輩。
和外界很多人的猜測不同,作為九州最大的風情業(yè)連鎖機構(gòu)的總負責,花馨予不過是個芳齡不到二十的女子。
今天花馨予傳了一件墨綠色低胸的禮服裙,胸前一抹淡粉色的抹胸,白皙的皮膚和清淡的妝容都令人不敢相信她是天下最大青樓的老板。
“幾位長老,你們又什么看法?”花馨予看著放在桌上的傳信,這封信是一天前才從蕪城百花樓分堂飛鴿傳信而來,花馨予最開始感到奇怪,因為傳信的人居然是那個掛名的堂主石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