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綻放著純正的金光,看起來十分玄妙神異,對武者有種難言的吸引力。
許辰驚異的看著,這金鼎他前世得到的時候,沒少研究過,但那時的金鼎始終都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異動,像今天這樣自行漂浮發(fā)光,還是第一次。
“金鼎藏著的證道秘密,要揭開了?”
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金鼎,證道的奇緣,是連大帝都渴望而得不到的機(jī)會,大帝之上的人皇境界,是所有人都不曾體會過的,那是一種可永生,可無敵一世的傳說境界。
金鼎的金光越來越濃,許辰的目光也越來越亮。
“吱啦!”
房門被推動的聲音忽然響起。
“誰!”
許辰驀然抬頭的瞬間,房間里金光瞬間消失,他又急忙扭回頭,只見漂浮的金鼎收斂一切光輝。
“唰!”
金鼎化成一點(diǎn)金色,剎那鉆回了他的腦海中。
“被打斷了……”許辰皺眉,雖然沒能知道金鼎的秘密是什么有點(diǎn)失落,不過金鼎隱藏起來,沒被外人發(fā)現(xiàn)還是讓他心里安心了許多。
“少爺。”
白靈溪柔弱的聲音傳來。
許辰見來人是她,本來有的一點(diǎn)不滿也消散了許多,輕輕點(diǎn)頭道:“怎么了靈溪,九王子又找你麻煩?”
“不是的,是鎮(zhèn)南王爺舉辦登天前宴,通知您去赴宴。”
“以我身體不適為理由,推了吧?!痹S辰搖頭,一個沒多少意義的宴會而已,哪有現(xiàn)在金鼎的出現(xiàn)重要。
“可是王爺和其他人對您本就有所偏見,如果推了會不會讓他們更不滿?”白靈溪不無擔(dān)憂的道。
許辰啞然一笑:“放心吧,就算再不滿也會等登天梯結(jié)束后表述,更何況我本就體弱多病,不去也合乎情理,沒人能說什么?!?p> 白靈溪只能同意,然后出了房間。
見白靈溪離開。
許辰馬上閉起眼睛,試圖讓金鼎再度出現(xiàn),不過不管怎么努力,這次金鼎卻不出現(xiàn)了。
……
過了沒一會,敲門聲再次響起。
白靈溪急切的進(jìn)門:“少爺!少爺不能不去,我聽人說這次宴會上王爺有關(guān)于您母親的消息要說?!?p> “我母親的消息?!痹S辰抬頭,站起身來。
記憶中,自己的母親是王府的王后,是鎮(zhèn)南王的正房妻子,不僅實(shí)力強(qiáng)大,背后的勢力也很龐大。
因?yàn)槟赣H的原因,許辰哪怕從小體弱多病也沒人敢欺辱,直到五年前他母親獨(dú)自外出,一走就是五年宛若失蹤一樣后,許辰的處境才漸漸變得艱難起來。
先是許辰的少主身份被鎮(zhèn)南王親自卸掉,轉(zhuǎn)交到了王府第一天才許天策身上,后是居所被挪移到偏房后院,再之后一樣樣原本屬于他的東西被剝離,最后他迎來了整個王府上下的嘲諷和鄙夷,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只有身邊白靈溪一人。
這一切都是因?yàn)樵S辰的母親失蹤了。
“走吧,赴宴?!?p> 許辰伸手,因?yàn)樯眢w太虛弱,哪怕行走都需要人扶著才行。
門外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傍晚秋風(fēng)伴隨著一些落葉,有點(diǎn)蕭瑟的冷。
而離開后院偏房,一步入中心殿院,大片燈火通明的光亮就映入眼簾,這里哪怕夜晚了也人聲鼎沸,歡歌笑語好不熱鬧。
許辰的住所和這里對比,一冷一熱的感覺極為鮮明。
“咦,許辰這病秧子來了?!?p> “一個廢物而已架子卻比王爺還大,王爺都在這里飲酒半天了,他現(xiàn)在才來,不識好歹。”
“小聲點(diǎn),人家可是王后的獨(dú)子,今天王爺有王后的消息要說,說不定就是王后要回來了,現(xiàn)在萬萬不要像以前一樣敵視他,先看看情況再論。”
“有王后的消息了?難怪這廢物一改從前的軟弱,白天時還敢和九王子發(fā)火了,原來是覺得靠山要回來了。”
一雙雙冷眼掃視過來,一張張不屑的笑臉和往常一樣,尊重在這里絲毫沒有,有的只有莫須有的鄙夷。
攙扶著許辰的白靈溪,在這么多冰冷的目光下有些怯懦的低下頭,腳步不由變小放慢許多。
許辰拍了拍她的手,在她抬頭看的時候?qū)λ岷鸵恍Γ骸皼]事的,到我身后,我?guī)阕??!?p> 他腳步一邁走到白靈溪前面,一改之前白靈溪扶著他的樣子,變成了他牽著白靈溪。
無視掉周圍人的目光,許辰抬頭直視前方的鎮(zhèn)南王,然后牽著白靈溪緩緩到了大殿一邊,安靜的坐下。
從始至終,在正前方的鎮(zhèn)南王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直到他座下后,鎮(zhèn)南王才飲了一口酒水淡淡道:“剛才說完登天梯的事,現(xiàn)在我再說一件事,原王后失蹤多年,如今傳回死訊,所以等登天梯一事結(jié)束后,我會重立新的王后。”
“傳回死訊。”
滿屋子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王后失蹤多年原來是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占著王后的位置讓他人心里別扭。
“王后死了!”白靈溪臉色一下蒼白,緊張的看向許辰:“少爺……”
許辰深吸一口氣,再次安慰的拍了拍白靈溪的手,抬頭看向鎮(zhèn)南王,出聲道:“王爺,請告之我母親的死亡原因。”
鎮(zhèn)南王是他父親,不過他叫的是王爺,而不是父王。
也許因?yàn)檫@一聲生疏的稱呼,鎮(zhèn)南王終于扭頭看向許辰,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一方王侯的威嚴(yán),讓他微微一動就令整個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她獨(dú)子,理應(yīng)告訴你。”
一片寂靜中,鎮(zhèn)南王開口緩緩道:“你母親本是我的愛妻,但她五年前不辭而別,獨(dú)自一人去了古葬險地,為的是能找到治愈你身體頑疾的辦法,直到前幾天我收到她死前托人寄回來的遺物,我才知道她已經(jīng)死在古葬險地中了?!?p> “她是為我死的……”許辰緊握了一下拳頭,原來‘自己’母親失蹤的原因是為了救自己,哪怕身為一個重生來的外來者,對這種關(guān)乎與親情的事情,依舊難以做到袖手旁觀。
他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請將她的遺物交給我保管吧?!?p> 無論如何,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她的兒子,是她生前最親的親人,保管死后遺物的這份責(zé)任不能不背。
鎮(zhèn)南王表情頓時變得冰冷起來:“她是我的愛妻,遺物有我保管即可,你回去吧?!?p> “嗯?”許辰眉頭一挑,目光中多了一點(diǎn)狐疑,這鎮(zhèn)南王能把自己這個親兒子冷漠這么久,無論怎么看都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啊。
如果真的重感情,怎么不好好對待自己這個王后的親兒子,而去保管一份王后的遺物?
那只能說,王后的遺物,讓鎮(zhèn)南王動心了!
“敢問王爺,我母親的遺物是什么,我身為她的兒子,這一點(diǎn)總應(yīng)該知道吧?!痹S辰直視鎮(zhèn)南王,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
“此事再議吧?!辨?zhèn)南王表情微妙變幻,看向許辰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厭惡,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起身擺手,朝殿外走去道:“今天宴會到此為止,一切事情都等登天梯結(jié)束后再說?!?p> “這事有貓膩!”
全場人心里涌出了這個想法。
許辰的臉色驟然冷漠,一直看著鎮(zhèn)南王的身影離開后,才牽起白靈溪的手,沉聲道:“我們走吧。”
他們二人離開燈火通明的大殿,身影漸漸消失在孤寂的黑暗中,外面有夜風(fēng),比來的時候更冷。
大殿里,還在燈火通明中的人都看著許辰離去的方向,有個別人露出一絲憐憫,更多的人幸災(zāi)樂禍笑出了聲:“這個廢物徹底完了?!?p> “確實(shí)是徹底完了,他母后的死斷了他翻身的可能,重要的是,他剛才還不知死活的觸犯了王爺?shù)募芍M,王爺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更惡劣了,可能就在等登天梯后直接和他斷絕關(guān)系呢。”
“是啊,王府內(nèi)王爺就是天,王爺對誰不喜,誰就會倒霉,這小子登天梯過后,保不準(zhǔn)會有個橫死街頭的慘劇?!?p> “也許他這次會在登天梯上成功覺醒為武者呢,一旦覺醒,而且擁有好天資,他失去的一切又都能回來了,畢竟王爺最看重天才……”
“他都十八歲了怎么可能覺醒?而且就算覺醒,他那隨時都會病死的身體,也只能覺醒出同樣垃圾的體質(zhì),你指望許辰成為天才?開什么玩笑!看不見王爺連他母親的遺物是什么都不告訴他,這是很明顯徹底放棄他這個兒子的意思??!”
一陣陣放肆張狂的嘲笑從大殿里傳出老遠(yuǎn)。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的很,鎮(zhèn)南王之所以對許辰態(tài)度如此惡劣,完全沒有一點(diǎn)父子情誼,根本的原因是因?yàn)樵S辰從小就是一個廢物,沒有給人一丁點(diǎn)變?yōu)樘觳诺南M涂赡堋?p> ……
回到房間里,許辰看著窗外的夜色,面無表情,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他看的多了,但在這王府內(nèi)的所見所聞依舊讓他心中不平。
周圍的親朋對‘自身’排斥也就算了,親生父親如此冷漠也罷了,但是連‘自身’母親的遺物都不愿交出來,甚至連是什么遺物都不想告之,這一點(diǎn)就很過分了。
“就如鎮(zhèn)南王所言,一切等登天梯結(jié)束后再說吧?!?p> 許辰抬頭看了一眼明月,輕輕開口。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三天后。
隨著驕陽升起,天地忽然震顫了一下,整個南海的天空出現(xiàn)七彩光芒,宛若海市蜃樓,從天的盡頭降臨下一片七彩階梯,階梯一層一層出現(xiàn),斜斜的直入南海中心的鎮(zhèn)南王城。
“登天梯的時候到了?!?p> 許辰抬頭,帶著一絲微笑,起身出門。
他現(xiàn)在還清晰的記得,前世自己在登天梯上,攜神階青蓮神王體出世后,引起驚世動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