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暴動
該死的,這些人在干什么?為什么堵在這里?!
“火狐”喉結滾動,用力地咽下了滾涌而上、直達喉口的一口血。
雖然剛剛的那個轉體動作很完美,但是隨即就產生了讓人難受的副作用——即使是“火狐”這樣的特種傭兵,現(xiàn)在體內氣血也在不可避免的翻涌中,按他自己的估測,也至少在三分鐘內不能做出劇烈的動作。
“火狐”緊閉著嘴唇,口中的血腥味迅速彌漫開,沖上鼻腔,直讓人雙眼發(fā)酸。
但是他仍然忍住了,這點刺激對于曾經從中東戰(zhàn)場完成任務安然歸來、而且還順手屠滅了敵方整個連隊的“火狐”來說,還是小意思。
但是感受到肌肉剎那襲來的酸痛的時候,“火狐”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鼻子深呼吸了兩口氣,狠狠的閉眼借此來快速減緩腦子里的暈眩。
就在“火狐”閉著眼睛恢復體力的時候,轉角那條甬道里傳來了吵雜的聲音——
“媽蛋——!”一個男人惡狠狠、但是并沒有實質惡意的咒罵聲在甬道那頭響起,“該死的——這些混蛋到底怎么了?!”
“開門……開門……讓我下去……”這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傳到了“火狐”的耳朵里卻只覺得呆滯,沒有半點靈氣,“我要下去……安娜……在等我……”
“白癡!林玉白,你.他.媽.的是腦子殘掉了嗎?!安娜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你這個……”一聽到“安娜”兩個字,那個惡狠狠的聲音的男人仿佛瞬間就成了一桶點燃了的火藥桶,原本還留有顧忌、自覺自制的舉止行為瞬間失效,他暴起抓住另一個男人的領子,逼迫那個男人與他對視——從剛剛起,那些圍堵的人群都是半低著頭的。
但是當惡狠狠聲音的男人與剛剛和他說話的男人真正對視時,鐵圍欄護衛(wèi)直達電梯那頭、正準備阻止男人暴力行為的保安們卻不由得都愣住了——
眼白……
沒有了……
就當護欄那頭所有保安都愣住了的時候,又一個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
“開門……開門……我要下去……”那是站在呆滯男人正后面的一個同樣低著頭的男人,他穿著正式的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基地管理層的人,但是此時卻毫不介意地和穿著機工服的下屬們毫無間隙地擠在一起,聲音從唇間蹦出,沒有半點起伏,就像是機器定好了的一樣,語氣陰郁、低沉,帶著點瘆人的停頓。
“敏敏叫爸爸了……我要去接敏敏回家……”那個男人低頭說話間,身子微微朝著兩邊晃了晃,夾在胸前口袋上、原本被前面的人擋住了的銘牌露了出來。
“楊——楊管事——!”離得近的一部分人看清楚了,都一臉的不敢置信,其中一個人倏地臉色煞白,雙目瞪大,還驚恐地盯著那個男人看,嚇得聲音提高了至少八度。
“什么?!”聲音大得就連一開始的那個惡狠狠聲音的保安,都不由得松開了緊拽著另一個男人的領口,注意力剎地就被吸引過去,“楊管事?在哪?”
卻由于被那個拽著領子的男人擋住了視線,所以并不能第一時間就看見。
“管事來了就快報告——”惡狠狠聲音的保安一把把拽著領子的男人推了出去,砸在后面楊管事的身上,但是楊管事身子卻沒有半點搖晃,像是硬住了一樣。
“這些人今天都怪瘆人的!”那個保安猶自還撇了撇嘴道。
護欄那頭的人們都沒有回復他,只是臉色煞白地看著那個被稱為楊管事的人。
楊管事已經抬起頭來,往常的一雙倒三角的狠戾眼睛,已經不再發(fā)出以前看向這些下屬時,那些厭惡與刁難的目光了——因為他的眼睛已經和之前的那個男人一樣——
沒有了眼白。
黑黝黝的瞳孔占據(jù)了全部的眼球,已經無法再叫人分辨出,他是在看向誰、看向什么方向了。
“我要進去……”楊管事這樣說道,說著,嘴角就莫名其妙地勾了起來,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在詭異的微笑一樣,“敏敏在叫爸爸了……”
“管-管事……”此時那個惡狠狠聲音的保鏢,也終于看見了楊玉白身后怪異的楊管事,不由得楞住了。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
“開門……開門……老爸叫我呢……我要陪老爸去公園散步了……”這是一個穿著黃色電工服的男人。
“今天……是和莞莞三周年的日子……”這是穿著深藍條紋的保安服的男人。
“我……我要去買機票了……媽媽……在那里等我……”
……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抬起了他們半低著的頭,露出了沒有半點眼白的瞳孔,和呆滯的表情,卻又在說話間詭異地笑了起來……蔣研究員……李隊長……還有探墓班的馬校尉……
“齙牙——!快—!打電話給江經理!快!”隨著一個又一個人抬起頭來,護欄那邊的保安們終于漸漸地意識到,事情比他們最開始想象的要變得復雜起來,其中一個反應較快的保安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間轉過身去,一把把身后的一個和他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扒開,對著最后面的一個腰間掛著一個小箱子大小的男人呼喊道,“有大批人員要沖擊董事直達電梯!”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件的恐怖性,都是一臉驚恐地望向護欄另一邊,仿佛突然間就變得陌生的同事們。
他們肌肉緊繃,雙手虛握,有的人甚至還緊張到將手伸到了身后的腰帶處——那里有一柄裝了七顆實彈的手槍,是地底墓室護衛(wèi)保安處特別分派的。
“羊駝,是不是夸大了?”此時那個聲音惡狠狠的保鏢,又一臉猶豫糾結地看著護欄外、那個襯衫領口有些皺巴巴的男人一眼,目光不敢直視綽號“羊駝”的、那個說要報告的保鏢的眼睛如此問道,“他們也許是病了呢?糊涂了……”
“瑪.德——”那個綽號“羊駝”,但是其實五大三粗的保安,一把提過明顯比他小一號的保安的領子,“驢子,你給老子仔細地瞧清楚了——”
說著將那個保安的臉朝著護欄外的方向:“你姥姥地病了之后會是這副鬼模樣?!”
“就算那里站著的是白子,你他.媽地也給我清醒點——”“羊駝”這次語氣及其嚴肅地道,“在咱們后面的……”
“可就是董事坐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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