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北風,席卷著大片的雪花,飄飄揚揚灑落下來,雪花如同鵝毛般大小,異常密集,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天地之間幾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喊殺聲、慘叫聲、馬蹄聲、金戈相撞的聲音,回蕩在空中,似乎要穿透這一片茫茫的白幕。
一個碩大的戰(zhàn)場,極不和諧的出現(xiàn)在大雪之中。
身穿黑色甲衣的步卒軍士,正在拼盡全力抵御身穿灰白色戰(zhàn)袍的騎兵軍士。
距離戰(zhàn)場大約五里地左右,一座黑色的城池巍峨屹立,城墻上面,站著不少的軍官,他們也是身穿黑色甲衣,神色異常的嚴峻,眼看著城墻下面不少傳令兵來回奔波,任憑雪花飄落在衣甲上面。
戰(zhàn)場情況一目了然,灰白色戰(zhàn)袍的騎兵軍士,目的是攻陷城池,而黑色甲衣的步卒軍士,固守城池,出城抵御,正在拼命的阻擋灰白色戰(zhàn)袍軍士的進攻。
從戰(zhàn)場上廝殺的人數(shù)看,黑色甲衣軍士人數(shù)明顯多一些,可惜他們絕大部分都是步卒,面對的灰白色戰(zhàn)袍的騎兵軍士,只有被動防御的份,無力主動進攻,這就讓防御異常的艱難。
步卒幾乎難以與騎兵正面對決。
眼見著黑色甲衣的步卒軍士,無法抵御,節(jié)節(jié)后退,傷亡也越來越大了。
“邵剛,趕快朝著城池的方向逃命,一定要逃到城里去,當心弓箭。。?!?p> 話語未落,一支響箭射來,說話的中年人,神情瞬間凝固,弓箭呼嘯著穿透了他的甲衣,血淋淋的箭頭從后背穿出。。。
“大叔,你怎么了。。?!?p> “不要管我,快逃,逃到城里去,保住性命。。?!?p> 中年人拼盡全身的力氣,扭動身體,用力推了推身后的少年。
再次轉(zhuǎn)身的時候,中年人舉起手中的長槍,對準了奔襲而來的戰(zhàn)馬。
戰(zhàn)馬瞬間奔襲而過,中年人身體被撞開,口吐鮮血倒下,馬背上面目猙獰的軍士沒有動手,眼看著中年人被狂奔的戰(zhàn)馬活活的撞飛,圓瞪著雙眼倒下。
馬背上的軍士哈哈大笑,不再看倒在地上的中年人,盯住了中年人身后的少年。
少年已經(jīng)呆住了,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動彈,不知道躲避。
戰(zhàn)馬再次奔襲,刀光劃過,慘叫聲瞬間出現(xiàn),少年胸前出現(xiàn)一道可怕的傷口。
馬背上的軍士,還不甘心,待到戰(zhàn)馬疾馳而過的時候,反手又是一刀。
黑色的甲衣未能阻止刀光,少年的前胸與后背瞬間出現(xiàn)了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少年也在刀光之中痛苦的倒地。
慘烈的廝殺正在展開,沒有誰刻意的關(guān)注這一幕。
少年倒在地上,身體抽搐打滾,拼命掙扎,馬背上的軍士,拉著韁繩,停止奔襲,看著猶在掙扎的少年,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猙獰,他不會上去結(jié)果這個少年的性命,如此嚴寒氣候之下,少年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與其一刀干掉對手,還不如讓對手痛苦的死去。
十多名黑色甲衣的軍士,終于看到這一切,他們努力擺脫對手,朝著這邊靠過來。
少年的眼睛開始失神,掙扎也不再繼續(xù)。
少年前胸與后背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地上剛剛飄落的雪花。
地上的少年如此之快就停止了掙扎,馬背上的軍士有些氣餒,朝著地上的少年惡狠狠吐去一口唾沫,大聲咒罵了幾句話,扭轉(zhuǎn)馬頭,舉起手中的戰(zhàn)刀,朝著靠過來的幾個軍士撲過去,他身后一名騎馬的軍士,再次張弓搭箭,對準了這十多名的軍士。
戰(zhàn)場的廝殺還在繼續(xù),黑色甲衣的軍士大量的倒下,步卒面對騎兵,處于絕對的劣勢,能夠做到的就是被動抵御,主動進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眼看著戰(zhàn)局就要呈現(xiàn)一邊倒的局勢。
沒有誰注意躺在地上的少年,這個少年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或許過于的稚嫩,尚未來得及與對手廝殺,就命喪沙場。
這一幕不知道出現(xiàn)過多少遍,眾人都麻木了。
鵝毛大雪不停的飄落,似乎是想著掩蓋如此慘烈的殺戮。
少年的身體很快落滿雪花,漸漸的看不見了。
海邊,神色冷酷的吳邵剛,手持秒表,雙目圓瞪,看著正在沙灘用力抬著圓木的士兵。
這里是一處訓練場地,戒備森嚴,人跡罕至,因為地勢陡峭,沙灘上有著太多的怪石,沒有多大的開發(fā)價值,故而成為了特種兵的訓練場地。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你們都是娘們嗎,還是沒有吃飽飯。。?!?p> 盡管抬圓木的軍士已經(jīng)疲憊不堪,可吳邵剛還是毫不留情的訓斥。
慈不掌兵,作為優(yōu)秀的特種兵教官,吳邵剛見過太多如此的場景,他不可能心軟,想要挑選和訓練出來合格的特種兵,教官必須心狠,不斷給士兵壓力,激發(fā)出來士兵最大的潛能。
抬圓木的士兵,是從數(shù)萬人中間挑選出來的,經(jīng)過了一道道的遴選,才有資格參與訓練與選拔,在選拔的過程之中,吳邵剛還要不斷考核,剔除不合格的士兵,扛過了所有的訓練和磨礪,堅持下來的士兵,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特種兵。
已經(jīng)接近不惑之年的吳邵剛,擔任了多年的教官,在軍中有著很大的名氣,凡是想著進入特種兵大隊的士兵,都知道他的名字,也都知道他的訓練是魔鬼訓練。
看著眼前歪歪扭扭抬著圓木的士兵,吳邵剛禁不住嘆氣。
這么多年過去,從他手中出去的特種兵也不少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如今的士兵是越來越嬌氣了,遠不能夠和他們那個時代比較。
也許是時代進步了,條件變得越來越好,電腦、平板電腦、智能手機完全普及,軍營里面的士兵,不再是每天早晚的訓練,更多的時候,他們手里拿著手機或者平板電腦,搜尋著諸多的信息,通過小小的手機或者平板電腦,掌握了全世界發(fā)生的事情。
也許都是獨生子女,成為了家中的寶貝,平日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壓根就沒有吃過苦。
身為特種兵教官,吳邵剛對這樣的情形是擔憂的,軍人乃是國家的柱石,承擔著保家衛(wèi)國的責任,特種兵更是軍隊之中的精英,承擔著很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堅決護衛(wèi)國家利益,因此,他們必須是鋼鐵鑄成的,有著常人不可企及的意志力,如此才能夠圓滿完成各項作戰(zhàn)任務(wù)。
可惜這都是吳邵剛的臆想,就連他的家中,那個上初中的女兒,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不要看吳邵剛在訓練軍士的時候嚴厲,回家之后可就軟下來了,他的那一套在女兒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相反是女兒指揮的他團團轉(zhuǎn)。
生活和工作是嚴格分離的,吳邵剛絕不會將工作中的情緒帶到家中,相反,很多時候他將家中的柔情帶到了訓練之中。
面對著一群半大小子,吳邵剛在訓練上面要求極其嚴格,在生活上面給與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他多次向上級爭取,為這些參加訓練和遴選的士兵創(chuàng)造出來最好的物質(zhì)條件,好幾次因為爭取經(jīng)費的事宜,吳邵剛甚至與上級軍官拍了桌子。
嚴是愛松是害,這一點在特種兵的訓練之中表現(xiàn)的尤為突出。
生活上面可以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訓練上面絕不含糊。
特種兵是需要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稍有不慎就可能面臨難以預(yù)料的危險,平日里刻苦的訓練,危急時刻才能夠彰顯出來應(yīng)對的能力。
手中的秒表按下喊停的時候,沙灘上歪歪扭扭的躺下了不少士兵。
依舊有兩個士兵抬著圓木,艱難的朝著前方的目的地而去。
就算是這兩個士兵將圓木抬到了目的地,也不可能通過此次的訓練了。
吳邵剛走到兩人的旁邊,默默的看著,沒有開口說話。
兩個士兵都很年輕,臉色蒼白,拼命咬牙抬著圓木,一步步朝著目的地挪過去,盡管已經(jīng)超過了要求的時間,可是他們沒有放棄。
那些已經(jīng)放棄的士兵,也站起身來,看著依舊在努力的兩人。
一些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愧色。
堅強的意志力,是特種兵必須具備的第一要素,對于那些已經(jīng)放棄的士兵來說,進入特種兵隊伍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了,不過對于這種依舊能夠堅持的士兵,哪怕是能力上面還有差距,吳邵剛還是要繼續(xù)觀察的,能力上面的欠缺,可以通過不斷強化的訓練來彌補。
周圍默默看著的士兵,似乎是給與了兩個士兵莫大的支持,他們沒有放下圓木,繼續(xù)朝著目的地而去。
此刻,吳邵剛的臉色卻發(fā)生了變化,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圓木前方的士兵,頭上開始冒出大量的汗滴,臉上沒有了絲毫的血色,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呼吸變得異常的急促,腳步已經(jīng)不是朝著邁進,而是隨著身體挪動。
這是體能消耗到極致的表現(xiàn)。
特種兵的訓練與遴選開始的時候,吳邵剛就會告訴諸多的士兵,凡是遭遇到體能消耗到極致的情況,不管什么樣的訓練,都要果斷的放棄,以保全生命為第一要素。
“趕快扔下圓木,原地躺下。。。”
吳邵剛開始了怒吼。
就在他怒吼的時候,圓木前方的士兵,扭過頭慘笑,嘴里噴出了鮮血。
吳邵剛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打算單臂托起圓木。
就在他靠近圓木的時候,意外瞬間出現(xiàn)。
士兵已經(jīng)無法堅持,身體陡然的軟下來,圓木從肩膀上面滑落,圓木的前方重重的砸在了吳邵剛的頭上。。。